,谍影凌云
刑罚真的很痛苦,阮玉泉不断凄惨的嚎叫,借助叫声发泄疼痛的感觉。
打了一个多小时,阮玉泉昏迷了两次。
“我招。”
在电椅上没坚持到三分钟,阮玉泉终于松了口,愿意招供。
旁边的记录人员立刻拿起笔,楚凌云则走过去,让人把他放下来,顺便喊来医务人员,为他治伤。
“姓名,代号,职务。”
“田川纯郎,上海特高课大尉特工,代号水草,水草小组的组长。”
阮玉泉低着头,缓缓说道,这种刑罚真不是人受的,前面咬着牙他还能坚持坚持,后面是真的撑不住了。
“你们小组成员,执行过哪些任务?”
“我的小组成员只有两个,分别是小笠浩二和秋山茂,小笠浩二化名骆忠伦,秋山茂的化名是林秋石,他们住在一起,地址在……”
阮玉泉交代的很快,把他们提供的情报,以及手中的鼹鼠全部说了出来。
除了暴露的魏智平,查出来的陈俊茂,还有一个在参谋部任职的军官,不过级别不高,是个上尉,职业也不高。
他们提供过的十几条情报,阮玉泉也一一说出。
“你只有两名小组成员?”
楚凌云眼睛眯了眯,阮玉泉点头道:“正常来说加上我一个情报小组应该有五人,但我们刚来没多久,另外两人还没过来。”
他说的很有道理,新组建的情报小组,人员不满属于正常。
可楚凌云没那么好骗,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总感觉有点不对。
“先押下去,带林秋石。”
楚凌云没有继续审问,阮玉泉的交代他会进行核实,将三人全部审问结束后再来做最后的判断。
对林秋石,楚凌云没有客气,直接动刑。
打的林秋石昏死几次,最终才开始询问,林秋石之前便喊着要招供,可一样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林秋石的交代和阮玉泉所说的一样,他只知道自己归阮玉泉管辖,之前他们三人便是一组,原本在苏州潜伏,饭岛直出事后,他们全部撤离隐藏。新的上海特高课情报组长长谷川把他们重新布置在了南京,用新的身份继续潜伏,发展鼹鼠并刺探情报。
他们是陈树手下的漏网之鱼。
“你们之前小组有几人?”
楚凌云问道,林秋石则抬起头:“我不清楚,我们禁止横向联系,之前我和小笠浩二也不是在一起,直到这次任务才将我们分到一组。”
“不老实吗?继续打。”
楚凌云澹澹回道,林秋石被吓的一哆嗦,急忙喊道:“我没有隐瞒,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猜测我们小组应该还有其他人,这次我们撤离的时候,是田川组长来通知的我,说我们之前小组的五人因为饭岛组长的被捕,都要撤离。”
五人?
楚凌云眼睛眯了眯,阮玉泉只交代了两个,用的理由是人员没有到齐。
如果他们五人之前属于一个小组,那派到南京的时候,应该是五人一起来才对,哪怕有间隔,也不会间隔几个月。
阮玉泉很可能不老实,没有说实话,想要保护住另外两位队员。
问清楚林秋石情况,骆忠伦被带了过来。
和林秋石一样,他先被打了一顿,得知组长和同伴都已经招供,他没能坚持多久,很快松了口。
他所做的事林秋石和组长全知道,说不说没有意义,不如招了,少受点苦。
不过他和田川纯郎,也就是阮玉泉的关系更近点,从进入特高课的时候两人便在一起,田川纯郎教了他不少东西,可以算他的老师。
这次来南京,田川纯郎给他分配任务的时候,主动让他选择队友。
队友的身份没有告诉他,不过却说了一点性格特点。
最终他选择了林秋石,这个人更容易相处,而且心细,配合起来他更为放心。
阮玉泉当时告诉了他三个人。
“竟然敢不老实。”
楚凌云眼中闪过道狠光,上了电椅还敢欺骗他的,阮玉泉算是第一个。
既然他说了谎,那就要接受惩罚。
刚被治伤到一半的阮玉泉,又被拉了过来。
看着他,楚凌云冷冷说道:“你胆子不小,敢骗我,给他上电椅,从最低档开始,给我好好的招呼他。”
“我没有,没有骗你。”
被重新固定在电椅上的阮玉泉惊慌大喊,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求饶,楚凌云都不为所动,让人启动了电椅。
强烈的疼痛折磨,让阮玉泉生不如死,身子不断的颤动,没一会便屎尿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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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说那两名手下吗?不说我继续增大的你的电压。”
楚凌云澹澹问道,不过这次真的是吓他,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支撑不了电椅,再继续下去,恐怕他真的会死。
“我,我说。”
阮玉泉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随即昏迷。
“楚科长,用刑太狠了,现在不能让他直接苏醒,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了。”
医务人员上前检查后,对楚凌云回道,这个时候阮玉泉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陷入到深度昏迷中。
“给他用最好的药,磺胺也用上,绝不能让他死了。”
楚凌云点头,现在无法继续问,可以等等,最迟明天他就能醒来,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只要他那两名手下不知道他被抓,就不会那么快跑掉。
“科长,已经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泥鳅走了过来,连审三人,现在已是大半夜,整个处里也就审讯室这边还有人了。
“留下看守的兄弟,你们也去早点休息。”
楚凌云点头,三名日谍是重犯,必须看好他们,还有那两名汉奸,明天早上再去抓捕也不迟。
他们更难逃,而且他们不知道日谍出事,根本不会逃跑。
第二天一早,楚凌云便来到审讯室,阮玉泉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楚凌云直接到牢房内审讯。
“那两个手下是谁,住在哪?”
阮玉泉艰难的抬起头,出乎楚凌云的意外,他竟然转过了头,什么也没说。
他的确在说谎,他想保护住那两名手下,只要他们发现自己出了事,或者上海那边收不到他的电文,肯定会通知他们撤离。
他和上海方面有固定联系时间,每周不管有没有事,都要发电文汇报。
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发电文,第二天还没发的话,他们便会派人释放紧急撤离的信号,减少损失。
被军事情报处抓住后他便明白,自己这次死定了。
之前枪毙了那么多日谍,他被抓的话结果也是一样。
阮玉泉是名忠实的天皇信徒,他愿意对天皇,为帝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昨天他实在支撑不住,才愿意说,今天缓过来一点劲,他便再次闭口。
他明白,自己这个状态军事情报处不可能继续对他刑讯,或许刑讯对他来说结果更好,此时的他能死掉便是一种幸福。
“不说是吗,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等我把他们两个揪出来,到时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凌云气笑了,抓了这么多日谍,第一次碰到出尔反尔的日谍。
现在的确不能对他用刑,但不代表无法折磨他。
肉体不能动,那就从精神上对他进行摧残。
“现在开始,轮流给他制造噪音,每半小时停一次,让他休息十分钟,之后继续。”
楚凌云命令道,噪音刑罚是之前对付日谍时候发现的新办法。
真正不在意这种声音的人没有几个,正常的人,无法一直承受这种恐怖的噪音,所以才会设置下间隔的时间。
回到办公室,楚凌云立刻把泥鳅喊了过去。
“找个和阮玉泉身材相近的人,住到他的家里,不要让人知道他不在了,另外告诉王胜,马上查出去年十月份和十一月份来到南京的人,重点查苏州、上海那边来的人。”
“查的时候注意,这是两个住在一起,或者经常一起的男人,两人一个性子有点爆,一个则是文质彬彬的。”
“再找几个阮玉泉的邻居,要经常在门口的那种,查到嫌疑对象,立刻让他们辨认,有没有这几个月去过他们巷子的人。”
两个人的性子特点,是骆忠伦交代出来的,这两人肯定在南京,而且很可能在一起。
有了这么多线索,楚凌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找出来。
“是。”
泥鳅领命,他已经知道科长早上去提审阮玉泉,结果阮玉泉竟然没招,相当于昨天欺骗了他们。
这个阮玉泉以后日子不好过了,科长对日本人有多憎恶,他们非常的清楚。
得罪了科长,以后他想死恐怕都难,每日要活在痛苦之中。
泥鳅出去查桉,王胜也带着人动了起来,连冯永,冉五八个还在训练期的人都被他动用,协助一起找人。
只用了不到两天,他们便筛查出了几十个嫌疑人,泥鳅拿着照片让人辨认,终于找到了去过阮玉泉巷子的人。
“科长,找到人了,张明真,二十五岁,来自上海,他经常走街串巷帮人写信或者喜帖,收费不高,去过巷子几次,有人见他和阮玉泉接触过。和他住在一起的是他的舅舅,叫丁荣定,三十一岁,丁荣定是修鞋匠,不过只在自家门口修鞋,不在外面。”
“盯住人了吗?”楚凌云问道。
“都盯住了。”泥鳅立刻回道。
“好,去牢房。”
楚凌云起身,这两人的生活方式和骆忠伦他们很像,一个在外,一个则留在家里。
平时家中有人,别人无法进去探查。
张明真最近才来,和阮玉泉接触过,又是两个人住在一起,他是日谍的可能性已有八成。
“阮玉泉。”
牢房内,阮玉泉正闭目养神,精神不振。
这两天楚凌云没对他肉体进行任何折磨,但那种刺耳刮铁皮的声音,真的让他很难受,他恨不得自己聋了,也不想继续承受这样的痛苦。
若不是被牢牢控制着,他估计会把自己抓的浑身是伤。
听到楚凌云叫他,阮玉泉头转过去,没有说话。
再坚持两天,他便能保护住手下,今天晚上就是他固定给上海发报的时间,上海那边收不到他的电文,便会做出一些准备。
明天白天若是还没有收到他的电文,马上便有人通知他们撤离。
“你以为你不说,他们就能跑了吗?”
楚凌云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张明真,丁荣定,他们无论伪装的多好,只要和你接触过,必然会露出马脚,你不说是想保护他们,很可惜,你失败了。”
阮玉泉的眼皮子突然跳动了下,心中如同惊涛骇浪。
他什么都没说,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逃出去,军事情报处的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而且这么快?
“等把他们抓来,看到你,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楚凌云笑了,阮玉泉身子微微一颤。
两人被抓,又看到自己被用过刑,必然会怀疑是自己出卖了他们。
这是人之常情,他被抓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是林秋石他们出了事,毕竟只有他知道两人在哪。
“泥鳅,通知下去,准备行动,必须抓活的。”
楚凌云看他的样子,便知道这次找对了人,这两人就是他小组下的队员,也是他一直隐瞒的人。
“是。”
泥鳅领命出去,阮玉泉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楚凌云。
“你放心,抓到人后,我会让他们相信是你的出卖导致他们被捕,我会对他们用刑,而且不问口供,直到他们承受不住,主动招供。”
“你的折磨却是刚刚开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会不会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楚凌云说完便离开牢房,对阮玉泉的严加看管,行动科必须有两人时刻盯着他,不让他和外界有任何接触,也不让他有自杀的机会。
现在他就算想死,也无法如愿。
不吃饭,灌也要给他灌下去,接下来直到他死,每一天都将生活在地狱之中。
阮玉泉并不算撑过了所有刑罚,最后他要说了,但却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