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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悲欢不同

    顾青媛捏着手中的药匣子,她知道,如果再同裴谨廷理论下去,又不知他嘴里会说出点什么浑话。

    于是,虽然气裴谨廷的胡说八道,顾青媛也只能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跪到卧榻边上,帮他上药。

    孤男寡女为什么不能共处一室?

    顾青媛好似明白这话的道理了。

    许是因为裴谨廷刚刚沐浴过,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更别说她的手颤抖抖地,时不时因为撒金疮药的动作,触碰到裴谨廷紧实的肌肤。

    缠绷带时,她双手环过他的腰间,只能俯身,凑近他的胸膛。

    裴谨廷顺理成章握住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可要小心些,别手软了,压到为夫……”

    裴谨廷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顾青媛想着快些帮他把药上好,没空理会裴谨廷的手,只能由着他去。

    但春衫单薄,裴谨廷又心怀不轨,很快不满足于搂腰了。

    眼看裴谨廷手越来越不安分,顾青媛不得不停下来,一手拿着绷带,一手抓住他的手,警告地看着他,

    “万一我的手没个轻重,把裴公子的伤口撕裂了可不好。”

    话是话外,满满的威胁。

    裴谨廷挑了下眉,微翘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看着顾青媛,

    “顾圆圆,其实我原本可以忍一忍,奈何是你自己先勾引我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上,勾住她的衣领。

    她俯身,衣领不由散开,裴谨廷一眼就能看到她衣领间雪白的肌肤,顺着脖颈往下,甚至隐隐能看到莹白起伏。

    他的手勾住衣领时,顾青媛垂眸,再不通人事也该明白了。

    她脸一下子绯红,连脖颈都染上薄薄的粉意,

    “裴谨廷,活该你痛死。”

    她拽着手中未剪断的绷带,微微用力,贴着他肌肤的那段收紧,勒住他的伤处。

    裴谨廷“嘶”了一声,挑起顾青媛散落的碎发,一个翻身,将之压在下。

    俯首吻住她的脖颈。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咬。

    他用牙齿细细撕磨,顺着她的脖颈吮到锁骨。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却是最亲密最肆无忌惮的一次。

    裴谨廷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半边身子覆压着,叫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一刻,顾青媛忽然觉得她就好似一只绵羊,丝毫逃不出虎狼的追击,一步步跌入到陷阱。

    心脏的位置,咚咚跳得好厉害。

    她闭着眼,鼓起勇气自我安慰着。

    迟早有这么一天的。

    这是她反抗顾家,反抗陆文泽时就说好的条件。

    她能接受与他过夫妻生活,但是,天还亮着,他身上也有伤。

    她的手抵在裴谨廷的胸口,不知害怕还是紧张,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带着些乞求,

    “天还没黑,别在这……”

    裴谨廷看着美人完全盛放在他身下,无力抵抗,任他施为,不由低低叹了一声,

    “顾圆圆。你实在太乖了,看得出来,以前完全没有偷偷翻过话本子。”

    这个时候,就是圣人也无法停下来。

    顾青媛雪白的脖颈染上红意,还努力维持着声音的稳定,

    “按规矩……”

    顾青媛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裴谨廷打横抱起,他一边走,一边轻笑,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镇国公府大姑娘端庄美丽的像个木头人。太过温顺,规矩,反倒显得无趣。”

    “不如其他女子活色生香。”

    刚刚上药时,裴谨廷已经脱了上衣,此刻几乎贴着她,这样忽然抱起她,导致她的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听到裴谨廷的话,顾青媛只想掐他。

    她如何没听过这样的话呢?

    很多很多。

    陆文泽会和顾芸娘厮混所为何?

    不就是顾芸娘更加放得开。

    而她,顾青媛,是镇国公府的排面,永远端坐在高台上,裙角纹丝不乱。

    美丽而无趣几乎跟随着她一同长大。

    也许这里头有阮氏抹黑的缘故。

    又何尝不是顾青媛自身造成的呢?

    顾青媛窝着火,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眸亮晶晶的,比之天上高挂的烈焰还要炙热。

    如今怒放燃烧,摄人心魂。

    “裴公子见了那样多有趣的女子,自是觉着我无趣。可那又如何?”

    “要不要派人将那鸾娘追回?送到裴公子的床榻上?”

    裴谨廷含着笑,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将她轻轻地放在两人的卧榻上。

    床上还铺着大红喜被,层层锦绣,顾青媛躺在上面,仿佛躺到了绵软的云朵上。

    她想起不能起,只能艰难地半仰着。

    这时,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裴谨廷也跟着压下。

    他微勾着唇,完全一副我是恶人我有理的样子,

    “越是完美的东西,才越让人有破坏的冲动。”

    “你的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所以尤其想让人试试,你没规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他单手撑在她的耳旁,这个极具压迫的姿势,仿佛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怀中。

    在顾青媛惊诧的目光下,他低头,眸色深暗,

    “顾圆圆,我已经忍很久了。是你找上我的。”

    越是规矩、不染尘埃的美人,越会让人想将其拉下凡尘,破坏她的规矩,打乱她精致的面容。

    让她被所有人都称赞的规矩染上哭腔,让她再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是所有男人与生俱来的破坏欲和征服欲。

    偏偏,顾青媛不自知,跌跌撞撞地跑向他,抛出那样的诱饵。

    所以,他要享受期待已久的盛宴。

    他抬手扯下帐帘,黑眸微动,嗓音低哑,

    “顾圆圆,这不就天黑了吗?”

    他轻笑。

    顾青媛闭上眼,莹白的脸庞被暖烘烘的热意蒸得发红。

    与此同时,陆文泽疲惫地从宫中回府,看到门边立着的娇羞女子。

    在门前的大红灯笼映照下,让他生出一份恍惚。

    月照九州,各奔东西。

    悲欢不同归去来,万里春风动江柳。

    被裴谨廷抢亲,这两日,他看到太多同僚间同情怜悯的眼神。

    每一个目光,好像带着刺,让他浑身难安。

    大红喜烛,明明是要为他和顾青媛准备的。

    如今,她怎就在别人身边,再不肯回头。

    陆文泽怎么也不敢相信。

    她怎可去做了别人的妻?

    她该是我的妻。

    陆文泽觉得非常烦躁。

    他的眸子里有克制不住的汹涌怒意。

    捏起鸾娘的下巴,“没用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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