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就说不过去了吧,那咱们去陈留找他便是,”张飞性子急,马上就使了个眼色。
准备张罗着刘备直接去陈留。
心里却是已经有点不悦了。
我大哥好歹汉室宗亲,亲自从小沛到鄄城来见你,你居然说你去陈留?
这理由能撑得过去?俺老张都明白,俺大哥在何处,俺就得前后护卫着,这徐臻身为太守,他去了陈留,你典韦在衙署门口守什么?
守空气啊?
但是张飞讲道理,想了想大哥是来求见的,当然不能打起来,打起来也不好看。
而且惊动了太多人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也不好,估计要让这徐伯文面子上过不去。
“翼德,”刘备瞪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来对典韦拱手,道:“既如此,请将军稍作等待,我从小沛带了些礼物,先放在衙署内。”
“不不不,”典韦顿时摆手,“我家太守从不收礼,连主公的都不肯要,这俺可不敢收,若是被知道了,要被责罚的!”
“触犯一次,百日不准饮酒。”
张飞身子一颤,连忙拉住刘备,“那可不行,大哥,别害人家了。”
百日啊。
你看他摆手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俺太能感同身受了。
俺也一样,也是动不动就百日啊!
“好,那既如此,我在驿馆等待数日,敬等伯文归来。”
刘备平静的笑了笑,和典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典韦在原地挠了挠头,看着刘备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这都不肯走啊。
已经是明摆着不想见了呀。
真的有这么诚恳吗?
进了衙署,典韦抱拳道:“太守,玄德公说不肯走,在驿馆等您回来。”
眼神之中,多少有点责怪。
那意思就是:你看你这事儿不地道吧。
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在衙署内躲着他吧?
“知道了,我不出门就是。”
“不出门他会去问呐,”典韦眨了眨眼,“若是问出来,岂不是丢人。”
“丢人了就撕破脸皮了呀,”徐臻也是理所当然的抬起头来,“那就不必再见,惹人非议了呀。”
典韦一愣,“诶,也有道理。”
“那若是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呢?”
“那算他牛逼。”
徐臻低下头去继续处理公务,不和典韦继续扯这个话题了。
“算——”典韦语塞,暗地里狠狠地白了徐臻一眼,然后出门去了。
……
驿馆。
刘备归来之后,一进了房间,张飞就忍不住了。
“这厮绝对就在衙署内!”
“大哥你为何不让俺进去,直接戳穿了他,臊他一臊。”
他一边说着,关羽就在旁边拉住,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三弟,别别别。”
“三弟不必动怒。”
“三弟,算了算了,听大哥怎么说。”
关羽平日里倨傲,那是傲上,但他从不辱下,也十分重视自家兄弟,对刘备忠诚义气。
对张飞不光如此,还多了几分宠溺与温情。
往往在张飞发怒之时,多是这位二哥拉得住他,才可让刘备劝停两人,于是就可平息。
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若是张飞犯下大错,却也是关羽第一个上去怒骂教训,而后让刘备来劝,如此方可主次分明。
已是默契也。
刘备当即拉住了两人,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为伯文故意言之?”
“如今在他衙署,我又为曹公之客,若是立刻接见,让曹氏如何想?曹公如此宠信他,二十余岁便可为二千石,说明此人之功绩甚大。”
“而且曹操极为看重,正是因为如此,我等来拜访就自然不能随意接见,又或者,伯文并不想因此惹上麻烦,所以才说出这等话,等我知难而退。”
“正是因为如此,我等才该继续等待。”
简雍听闻,笑而不语。
一切已在不言中了,自家主公求贤能有这种态度,当真是令人放心,大部分贤才如能得汉室宗亲如此对待,只怕是感动得酸楚落泪。
徐臻又怎么能不动容。
张飞当即道:“那就再等便是。”
关羽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弟,如今小沛并无政事,兵马有公祐在带,无需担忧。”
“一切听大哥安排便是。”
当初二人,不也是在一番肺腑之言后,决心跟随刘备,结拜为兄弟。
从此肝胆相照。
大哥的魅力,他们自当信得过。
而关羽还明白一点,徐伯文既然也是勤政爱民之人,就没有理由不喜大哥。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
冬季渐渐深了。
徐臻命工匠铸造大量的灌溉装置,安置在鄄城附近水井、河流之畔。
今日刚好完工。
“安下了!”
“这下可以出水了!”
“如此刚好过年关,就只等着明年开春了!!”典韦拍了拍手,脸上满是笑意。
他是亲自将竹管放置在田土附近,完成了最后一处搭建。
随行的官吏和军中校吏极多,都是在学习如何装配。
蒲风为他们讲解了之后,由典韦示范。
最后一处完工,也意味着最后一批官吏和铁匠,学会了如何装配和制作,如此境内推行基本结束。
徐臻的耳边,照常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
【你日夜不辍,完成了一次重大惠民事项,获得自律值+1000】
【额外获得“自由日”+1】
【自由日:不会获得自律值,但所有连续加成的“自律行为”不会因此中断。】
【额外获得寿命+1年】
【当前寿命:49年11月10日6时辰】
【额外获得特性:能吏】
【能吏:内政+8,智力+8,魅力+8,理政时将会头脑清晰。】
“呜呼!!”
徐臻看完了奖励之后,忽然间振臂一呼。
一年寿命!加上一天放纵!
勤政爱民自得天眷,果真如此!
“好!!!”
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喝。
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百姓甚至感动得双手颤抖,神情动容,太守他真的……因政而激奋,比我们百姓还高兴,我真的哭死。
徐臻拉起了典韦,嘴角上扬,大气磅礴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喝酒,喝酒!!!今天畅饮,仅限今日!不醉不归!!”
“走!叫上志才!叫上主公!”
典韦仿佛没听明白,呆若木鸡的就被拉走了。
真的假的?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远处不少人因此感叹。
“伯文真是……乐而忘形也,为民生忙以生计,如今得成竟如此兴奋,此等品性令人佩服。”
“得此太守,夫复何求。”
“陈留与鄄城百姓,都该有福,毕竟他在治所,其实鄄城也可管辖,我等也都轻松许多。”
“敬佩啊,看太守如此高兴,在下也忍不住欢喜。”
“来年,恐怕是个好年份。”
“必能丰收,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自古如是!”
……
鄄城军营内,戏志才端坐在主位上,表情凝重。
他已经连续三日没喝酒了。
“戒酒,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端坐在蒲团上,面前就是案牍。
可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他一直盯着凝视。
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唯有坚守,方可守得本心,不迷醉于酒色。”
“如此,可令我心境澄明,可见大汉秀丽,山河壮景。”
此时,一名宿卫掀开了营帐,“军师,伯文太守特意请您去喝酒!”
戏志才:“???”
啊?
你当个人!?
我刚下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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