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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残兵剩将不足为虑,干了!

    陈留。

    衙署。

    在夜深人静之后,百姓大多已经失去,道路上除了赶夜路到城内的商贾,就只剩下巡逻的军士。

    此时,在衙署之外,一名将军带着一位文士,神态如常到了府院大门。

    所来的将军叫做张超,是张邈的弟弟。

    他带来的文士,在白昼之时刚从荀彧那出来,自然不会是小人物。

    在门前告知了侍卫,朗声而言,“去禀报,就说陈公台自东郡而来,公务之后,来拜会太守。”

    “是!”

    侍卫当即进院,快速而行。

    而恰好张邈似乎是在等待,深夜未曾睡去,还在案牍前看着什么。

    神色颇为紧张,看到宿卫马上招手让他过去。

    宿卫当即说道:“主公,陈公台来拜会。”

    “嗯,我与他,有举荐之情,此人倒是讲情义,还知晓来拜会我。”

    “许是星夜而来,刚好我也没睡,如今战事起,孟德在徐州日夜难眠,我岂能怠慢,请进来吧。”

    张邈笑了笑。

    宿卫顿时正色抱拳,“主公辛苦。”

    不光是战事起,而是最近主张推行尽忠职守,掀起了一股风潮,几乎所有官吏都在争相斗政,比拼廉洁自律,奉公守纪。

    若是还有政事,不早睡是常事,这都是从东郡鄄城某个官吏带起来的风气。

    此时,连他们这些当值巡守的人也知道。

    传得很是热烈。

    很快,张超领着陈宫到了正堂门口,两人相见之后一番寒暄,说了许多互相吹捧之语。

    陈宫如今在东郡为官吏,辅佐东郡太守夏侯惇。

    而张邈则为陈留太守,但实际上,两人都属兖州一派的名流之士。

    这个兖州名流,就是以海内名士边让为首的。

    令他们难受的是,边让已经被杀了,悄无声息的在狱中而亡,说是病重不敌狱中寒冷。

    实际上,谁知道呢……轻描淡写一句罪责,不也是曹操说了算。

    虽然边让之所以下狱,也是因为大肆诋毁曹操之政,属太过清高而惹怒了强主。

    张邈和陈宫,当年推举了曹操为兖州牧,迎其入兖州,让他的东郡兵马在全境征兵之后,逐渐就发现不对劲了。

    曹操凭借平定百万青徐黄巾,得到了大量的财物与耕牛,还有兵马。

    之后的屯田之策,又再次得到了民心所依,现在已经是稳固得毫不动摇。

    他们比不过也。

    这份功绩,是张邈再急公好义当及时雨十年都换不来的,这是曹操的本事。

    不光如此,曹操在入境之后,直接唯才是举广发求贤令。

    士族之中得荀彧相助,因此颖水之中推举了大量的贤才任各地官吏,而荀彧这个人,从不中饱私囊,假公济私。

    有冰清玉洁的君子之称,所推举之人,无不是有真才实学之人,短时间内便可治理一方,卓有成效。

    而在寒门与庶人一派,还有更多原本名不见经传,毫无名气之士,但却更加有才能!

    譬如戏忠,又譬如戏忠所力举提拔的徐臻,又有毛阶、韩浩、枣祗等人,都是小有名气曾有政绩之人。

    两人聊了一会儿,追忆往昔,说起如今大势,又感怀了天子蒙难,胸中志气难舒。

    等宿卫与婢女来回退去多次,陈宫准备告别,张邈这才大气拉过了他,道:“如此深夜,岂能让你住在驿馆之中?今日就住在我处便是。”

    “既然公台来了,咱们也可再喝上一晚。”

    “这,”

    陈宫当即愣了愣,道:“明日还要回东郡,孟卓应当知晓,如今主公在外作战,我等不可懈怠,当尽忠职守也。”

    “不必如此,境内安宁,那就不喝了!”张邈亲热的拉着他,然后去往内院。

    陈宫仿佛是拗不过,只能跟着去。

    这一幕,堂内许多内侍都看在眼里,进出的婢女大也知晓。

    张超跟着他们一同去,走在最后。

    很快,内院之中驱离了些许宿卫,张邈进了自家内院厢房,关上门和陈宫独处。

    张超则是守在外面。

    房内。

    张邈一改常态,当即低声道:“举事必不可冒险,如此谨慎方可成。”

    “我衙署之内,虽无陌生面孔,但难免有些许细作,公台莫怪。”

    陈宫眯了眯眼,躬身执礼道:“明白,太守深思远虑,正该如此。”

    “现下,是我们最好之时机!”

    他刚说完,立刻就拉住了张邈的手,神情热切真挚,接着道:“我已与温侯有所约定,此次迎他入主兖州,必能驱逐曹操。”

    “谁?!”张邈不是不知道温侯是谁。

    但却是心中有些惊讶,他惊讶的是陈宫此前和自己所言,居然是这个。

    温侯吕布!!

    陈宫当然也明白张邈的意思,展颜笑道:“太守切莫担忧,温侯虽勇,可为人单纯,不善理政,他有勇武,内政则需仰仗兖州名流。”

    “此比曹操排挤我等岂不更好?”

    “兖州境内将军,都去了徐州出征,不剩名将也,多是治境之臣,残兵剩将不足为虑!”

    “如今,我已在濮阳安排好人手,待得夏侯元让一走,我立刻迎吕布入濮阳,他麾下还有自长安所带万余旧部。”

    “可入濮阳据守,到时候只需太守出兵占据鄄城,得曹操家眷在手,让夏侯惇首尾难顾。”

    “此事可成也。”

    张邈犹豫了片刻,眼睛顿时一亮,好计策。

    趁其不备。

    攻其之心腹也。

    曹操必然想不到,兖州会在内部有乱。

    “太守需早做决定,不可朝思暮乱,若是不动手,曹操袁绍必将害太守也,别忘了,袁绍可是已经数次让曹操下手了。”

    曹操虽然不曾动手,也明言会保住张邈,可是这感觉,就如同有一把刀悬在头顶上,随时能落下。

    “曹孟德不杀太守,并非是因为情义,”陈宫看张邈动容,拉住的手忽然紧了一下,靠近后低声道:“他只是顾及太守八厨之名,不愿让自己名声得污,也不愿做了袁绍之屠刀也。”

    “若是日后到了大势已成,太守必然不可幸免于难。”

    “这!”张邈眼眸一颤,默然点头,这个决定一下,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一变,决然了许多。

    “何时动手?”张邈问道。

    陈宫大喜,立刻躬身而下,“七日后,濮阳开城迎温侯,请太守下鄄城,一旦如此,兖州全境必定会归降!”

    他们无力抵抗也。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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