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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墙内开花墙外香

    赵戎去了趟正义堂。

    他抄着手,刚到地方,某个高大魁梧精壮无比的汉子就狼嚎一声,然后宛如饿虎扑食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子瑜!!!”

    赵戎不动声色侧开身子,躲了过去,低头拍了拍右袖,  提醒道:

    “芊儿缝制的衣服,弄皱弄脏了我才不帮你说话。”

    刚刚蹴鞠完一身汗的顾抑武立马虎躯一止,一脸的人畜无害,“这不是想死你了吗,抱一下怎么了,相信芊儿弟妹贤惠知礼,  不会怪我的……”

    赵戎主动上前一步,  朝他敞开怀:“行,那来吧。”

    顾抑武往后一蹦,  避开。

    “但也不一定。”他认真的点头。

    讲台下面,一起下山过的正义堂学子们发出一阵默契的笑声。

    那位古灵精怪的赵小仙子,老大还是有点怂啊,不过也正常,他们也怂,之前在山下大离,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赵戎也不唬好友了,直接道明了他的补课来意。

    正义堂学子们顿时一声欢呼。

    顾抑武颇为感动道:“子瑜,你这也太好了,为兄发誓,以后再也不毒奶你了。”还在心系着之前赵戎山下遇害之事呢。

    赵戎却是不明所以,“什么鬼?”

    顾抑武连忙岔开道:“没事没事,  你平安归来就好,平安归来就好……对了。”

    他似是想到什么,又道:“子瑜,听说你今日上午经义考试时睡觉了?”

    赵戎看了看顾抑武,又看了看台下好奇的众学子。

    他点头承认,“对啊,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我睡觉交了白卷?”

    顾抑武摇头,“是有人说,但交白卷怎么可能,子瑜我还不知道伱,你肯定是全写完了,而且改无可改了,才无聊睡觉的。”

    顿了顿,他又好奇问:“所以子瑜,你昨晚真的一夜未归?”

    赵戎点头,“对的,是不是有人还说,我在春芳楼喝花酒?”

    顾抑武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赵戎心里颇暖。

    却听好友又认真补道:“子瑜要是去喝花酒,肯定会叫上咱们的!对不对?”

    赵戎:“………”

    顾抑武眨眨眼,正经起来:

    “而且,那位传说中的灵妃弟妹我们是没见过,  但她在太清府内的名气,连我这样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正气学子都如雷贯耳,  比之芊儿弟妹,  风姿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青楼里那些自号花魁的胭脂俗粉哪里比得上芊儿弟妹万分之一,更别说灵妃弟妹了,要是这样,子瑜你都要偷偷跑去青楼寻欢,唔,会不会是古书所说的嫖癖啊……”

    赵戎朝他面色诚恳道:“滚尔。”

    “哈哈哈哈。”高大魁梧的正义堂学长大笑。

    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顾抑武笑着挪道:“所以八成是芊儿弟妹她们一日不见子瑜,就寂寞难耐,芳心直跳,所以不辞辛苦跑来书院投怀了吧?”

    赵戎一本正经,“别瞎说,芊儿是过来鼓励我学习的。”

    “是是是,我们懂,夜半三更,才子佳人,红袖添香嘛,都喜欢大半夜读书,白天读不进去……”

    “哈哈哈……”正义堂内气氛其乐融融。

    赵戎无奈,为什么死党好友们都喜欢开这种略荤的玩笑,读圣贤书的儒生也难避免。

    果然,这就是狐朋狗友的天性,喜欢聊女人。

    台下,有正义堂学子忍不住问:“赵小先生,你是不是经义考试睡觉时还说梦话了?”

    赵戎又点头:“对啊,是不是还有人说,我的梦话引来了孟正君,要给我记处分?”

    那个正义堂学子立马摇头:

    “是有无聊之辈这么说,但是咱们可不信,孟先生怎么可能给你记处分,你这次带咱们在大离封禅,大获全胜,算是让她开了眼了,哈哈,赵小先生,你是不知道,现在老大和我们走在学馆内碰到她,她都主动朝我们点头招呼了哈哈哈,以前对咱们可是印象很差没好眼色的。”

    顾抑武笑着接话,开心的搓手:

    “就是就是,我昨日去申请蹴鞠场解封,竟然通过了嘿嘿,虽然孟学正的要求是只能休沐日开场。所以子瑜你说梦话,只要不影响考试就行,孟先生哪里会给你记处分,八成时猜测你昨晚刻苦读书通宵了,要不是周围人少,说不准她还要给咱们书院的栋梁之材盖个毯子,怕着凉了。”

    众人一阵哄笑,其乐洋洋。

    赵戎摆摆手,“别瞎说,上午发生的事是意外,考试睡觉终究是不对,考场先生没把我丢出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顾抑武早习惯了这家伙的谦虚,好奇问:“所以子瑜,你写这么快,十道帖经题错了几题?”

    赵戎侧了他眼,“哦,抑武兄这是全对了对吧。”

    顾抑武捂嘴咳嗽两声,“不才,在下运气不错,全蒙对了。”

    赵戎压了压翘起的嘴角,夸奖道:“厉害的厉害的。”

    想炫耀的顾抑武察觉到好友古井无波的情绪,有点儿小沮丧,叹息一声道:“是问了個多余的问题,子瑜当然也是全对了。”

    赵戎看了看他,想了想,故意说:“但是后面的试策题,我挺拿不准的,想了半天,才动笔,也不知道破题对不对。”

    他话风一转,主动笑问:“抑武兄呢,写的如何?”

    顾抑武立马精神了,原来子瑜也有觉得难的题目!

    “子瑜啊,这题却是以后难度,不过你勿要气馁,估计就算是以前次次满分的鱼怀瑾来了,这次也要栽跟头,因为这次出题很刁钻,竟是考的《道经》,不过为兄恰好通读《道经》,对它有一些独特理解……”

    顾抑武兴高采烈讲了一大堆他的独到见解。

    赵戎点头,认真听完了顾抑武的话,满足好友旺盛的表达欲。

    讲完后,顾抑武表示十分舒适。

    随后,赵戎没再闲聊,直接给顾抑武与正义堂学子们补起了书艺。

    只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之前在率性堂讲的那么快了,一直拖到了亥初二刻,学馆即将闭馆,赵戎才下课散场,众学子满载而归。

    并不是赵戎偏心正义堂,他讲的内容其实和在率性堂讲的一样,但是台下正义堂学子们太热情了,提问太多了,一个接一个,争先请教。

    学子们的书艺又水平不一,为了有针对性,赵戎只好不辞辛苦一个一个的回答,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讲……

    于是乎,待赵戎返回东篱小筑时,隔壁屋的腾鹰兄已经早早睡下了,给他留了个门。

    劳累了一夜,赵戎锁好院门,伸了个懒腰,走去打了桶井水,简单的冲了下凉,便回屋休息了,接下来要面临四场考核。

    这一次,赵戎汲取了经验,等上了床,头沾了枕头,他才解除恶蛟激活心湖的状态。

    果然,一股潮水般的困意迅速涌来。

    赵戎的意识瞬间沉寂,深深入眠。

    一觉便到了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