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脸色一变,紧张的抓住白禹:「我中毒了?!现在什么时辰?我要死了吗?」
白禹也慌的不行,脸色煞白:「盟主!可恶!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给我们盟主下了什么毒!快解药交出来!」
「没事没事!别紧张!」沈玉凝又拍拍他:「我突然想到今早的汤药我没喝,哈哈哈!」
孟棠蹙眉看她,她干笑道:「就……活跃一下气氛?」
「戴好斗笠,免得脑子进水。」
「哦……好……」
默默接过吟风的斗笠戴上,沈盟主泪雨凝噎:又被怼了……
「小女子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二位的火眼金睛,」谷夫人又委屈巴巴的说道:「小女子巴不得当时宗主就将我拆穿,省的我再来刺杀盟主,受这苦楚,咳,咳咳!」
「是谁让你来的?」孟棠居高临下的问她:「你既如此赤忱,便乖乖说出幕后主使。」
「那宗主会放过我吗?」言罢,一双水光盈盈的大眼睛冲着孟临宵直眨巴。
「不会。」
「……」
沈盟主道:「他不会,本盟主会,你说吧!谁是主使?」
「盟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她说着又趴在地上给沈玉凝磕头,随即又笑的一脸无辜:「若小女子说,不知幕后主使是谁,盟主会信吗?」
沈盟主直接要上去踹人:「你耍我呢!」
「冷静冷静!盟主冷静!」白禹连忙拦了一把:「她哪里值当盟主出手,让属下直接了结了她!」
谷夫人又咯咯笑了起来:「我是说真的,盟主若是不信,只能钻进我的肚子里,当了我的蛔虫,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然啊,白白冤枉了小女子啊。」
沈玉凝气急败坏:「临宵,你们衔月宗有没有什么折磨人的招数,逼人说话的!」
「不知。」
「你怎会不知?」她怒道:「剥皮灌铅,拔甲炮烙,我就不信没什么法子能让她张口的!」
吟风颂月咕嘟咽了口口水:「盟主懂好多……」
并开始为宗主的未来担忧。
「娘亲,其实只要毁掉她的脸就行了,」小包子笑的人畜无害:「她的骨相明明和提云女侠同龄,面皮却像娘亲一般,平日里一定十分在意这张脸。」
谷夫人方才还嬉笑着,这会儿果然笑不出来了。
小包子又道:「但她的身体和提云女侠不同,应是没生过孩子,想必也很在意这副躯体。」
这话说的众人也是一惊。
白禹道:「不对啊,江湖上人人都知,谷家主和夫人生育过三个子女!」
小包子急了:「可我见她与生过孩子的妇人不同!」
「闭嘴——!」女子突然暴怒尖啸,试图爬起来攻击小包子,又被吟风用刀拦下。
她歇斯底里道:「闭嘴!闭嘴!我为我夫君生过三个孩子!你一个小东西知道什么!闭嘴啊!」
「他在你眼里是个小东西,可他却得过剑仙纪飞玄亲传的识人看骨之术,」沈玉凝蹙眉说道:「你若不想让他将你拆穿,若不想让谷历知道真相,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
「我……我……」谷夫人看似有些激动,忽的泪流满面,很是楚楚可怜:「盟主……同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小女子与夫君如何恩爱,盟主也都看在眼里了吧?难道就忍心拆散?」
沈玉凝犹豫:「夫人怕不是对恩爱二字有什么误解?」
「还请盟主可怜则个……」
「盟主,还是不要跟她废话的好,」白禹没好气道:「她既是魔宫最后一位护
法,干脆将她杀了一了百了,看魔宫还有什么招数!」
「我说我说!」谷夫人连忙说道:「小女子也不知幕后指使是谁,小女子只是奉命来取你性命!那人,穿着黑衣,戴着面具,小女子也未曾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啊!还请盟主明鉴。」
「黑衣?面具?」沈玉凝不解:「这人是让你来抓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来,来杀你的……」
「怎么可能,」沈玉凝施施然道:「怎么可能是来杀我的,你的主子可还妄想从我手上获取《先帝遗册》的秘密呢。」
「原本,是要抓您过去解密,可现在不知怎么,突然就说,盟主杀我大慈大悲宫数位豪杰,有不共戴天之仇,便对小女子下令,务必要以尔之血,祭奠亡灵。」
「哼,」孟棠一旁冷哼:「他是叫你送死来的。」
沈玉凝也表示赞同,这白衣女子虽然武功不俗,但依旧不是孟临宵的对手,在孟临宵的手上取她性命,可不就是送死的吗。
「小女子自是明白,所以盟主和宗主就当没见过小女子吧,这一来,我也好对宫主交代,二来,省的脏了您二位的手啊!」
言罢还冲着孟棠眉眼横抛,似乎是想让他动些恻隐之心。
但孟宗主却是油盐不进:「可你还是没说任何有用的东西,杀了算了。」
「盟主!」谷夫人说着便涕泪横流的向沈玉凝扑了上去:「盟主就可怜可怜我吧——!」
忽然间,她手上银光一闪!
数根银针向沈玉凝袭去,而与此同时,孟棠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抬手挥向银针,但听「咄咄」几声,银针悉数***一旁的树中!
与此同时,白禹手上的剑业已刺入谷夫人的心口。
后者不可置信的向他看去,欲要说话,但那剑却在她的心口狠狠一转,她张开的嘴喷出一口血沫!
「盟主!宗主!」吟风吓了一跳,见二人无碍又去看谷夫人,她却如破布一般倒在雨水之中。
沈玉凝惊魂未定,扭头看向白禹:「为何要杀她?」
「无论怎么说,她也是魔宫护法,留着终是祸害!况且方才她险些要了盟主性命!当诛!」
沈玉凝欲言又止,孟棠却替她开口:「方才千钧一发,你为何不先想着护下你家盟主,反而第一反应是将她杀了?」
「因为属下知道,有宗主在,盟主定然无恙。」
他抽出长剑,鲜血顺着剑刃低落在地,与雨水和地上的血沫溶于一处。
他见沈玉凝还是一脸震惊,又不解问道:「盟主,您不会在怪属下杀了她吧?」
沈玉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曾这般暴戾……」
「也怪属下明白的太晚,现在才知道,并非我们对别人仁慈,别人就能一次次的放过我们,以后,属下做任何事情,都将以盟主的安危作为第一出发点!」
她苦笑一声,在白禹肩头拍了拍:「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上路吧。」
孟棠命吟风将谷夫人的尸体送回涟水坞,并对吟风吩咐:「让蛛网查清楚她的身份来历,找出平日她经常与何人往来。」
「是……」吟风又犹豫了一下:「蛛网来消息说,秦姑娘追出来了……」
后者蹙眉。
吟风又小心说道:「蛛网说,秦姑娘已经追出来好些日子了,她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知道宗主和盟主要去衡山,此刻已经去了衡山。」
「……」孟棠叹了口气:「不必管她,让她游历去吧。」
「是……」
吟风将谷夫人扶到马背上,逆着雨水向来的方向奔去,与此同时,沈玉凝等人也在快马
加鞭的回武林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目的,但走走错路的秦刚烈此时却如无头苍蝇一般正在山间闲逛。
她明明记得去衡山的路,但不知为何就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一路问过许多人,水陆陆路都问了,却没一个是值得信任的。
找个片背风的山石坐下,秦刚烈无奈说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快出来吧。」
一个瘦的略有些佝偻的男子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他穿着道袍,背着一把剑,满面胡须似乎有日子没刮了,瞧着十分埋汰。
秦刚烈叹道:「我说纪掌门,还是不肯将去往衡山的路告诉我?」
「除,除非秦姑娘愿意对清清施以催眠之术,在下便带姑娘去往衡山!」
韩清清,还是韩清清!
那个韩清清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能叫纪年这样死心塌地,提云女侠尸骨未寒,他却追老相好追到了衔月宗。
刚碰到她便求她对韩清清施加催眠之术,让韩清清对他至死不渝。
「我说过很多次了,这男欢女爱本就道法自然,你这样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你看我,虽说对孟宗主一往情深,但我也不曾趁人之危啊!要不然我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术要想得到孟临宵,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对对,我就是要勾勾手指!」
「……」
算了,还是拎不清啊。
秦刚烈只得又换了个角度:「您看啊,如今的少阳派已经完蛋了,您不仅不想着去主持大局,还为个女人天南地北的奔走,你让江湖人怎么想?让纪少侠怎么想?让死去的提云女侠怎么想?」
「唉!」纪年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有了要忏悔的意思:「我既然已经对不起他们了,就更加不能对不起清清了,否则,我便将天下之人负尽,我纪年,还配为人吗!还配做少阳掌门吗!」
那一瞬间,秦刚烈已经想了数条杀了纪年却又不会被沈玉凝追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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