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一边惊奇自己儿子的转变,一边暗叹她居然也能吃到儿子的狗粮。
靳司攥紧祁雾的手:“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行,去吧。”
席夫人摆摆手,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就在靳司要带着祁雾离开的时候,席夫人笑意盈盈地嗓音自身后响起:“对了,顾桓的事谢谢你了。”
这句话是对祁雾说的。
她十分清楚,若不是祁雾今天误打误撞将他的隐秘过往揭开了一角,不然以顾桓的性子,他会将那件事一直烂在肚子里。
直至他生命的终点,伴随着他的尸体一同腐烂。
祁雾淡笑着摇头:“是舅舅自己愿意走出来。”
“唉。”
席夫人叹息一声,“你说得对。”
她抬眸瞥了一眼靳司,“靳司和他舅舅一个德行。”
靳司:“。”
他轻哼一声,语气中颇有些自得:“我有祁雾了,而舅舅连希望有没有都不确定。”
席夫人笑着摇头:“行了行了,都快你戳你舅舅肺管子上去了。”
“走吧,下楼了。”
他们下楼时,顾桓已经先回去了,席欢然也因为玩累了被席靳雅和傅时臣抱回去睡了,只有席先生还在客厅里等着他老婆。
靳司拿起祁雾的外套,和席先生说了一句便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走出席家的大门,靳司捏了捏祁雾的手:“刚刚妈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要把你的房间重新装修一下。”
靳司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我又不经常回来住。”
祁雾眉眼含笑地注视着他:“她说就算不住,成家了房间也得变一变。”
这句话倒是让靳司心情舒适了。
他又捏了捏祁雾的手,嗓音懒洋洋地:“嗯,这倒也是。”
话锋一转,他又问道:“都准备改些什么?”
祁雾便将刚刚和席夫人聊了半天的内容概括了一下告诉他。
靳司听完之后,唇边一直萦绕着一抹抑制不住的愉悦弧度。
“在高兴什么?”
祁雾眼神不解。
“在高兴——”
靳司语调顿了一下,好心情地开口,“你已经开始有女主人的风范了。”
祁雾:“.”
她不禁哑然失笑。
*
与此同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西都最西端。
这里不似其他地方风沙弥漫,崇山峻岭在这片地域无限延伸,在重岩叠嶂之间,不少避世不出的部落隐秘其中。
虞镇便是其中之一。
外界的道路艰难阻隔,再加上虞镇人世代的祖训传承,鲜少有人会踏出这片绵延的广袤地域。
他们虽然避世不出,可也并非对外界封闭、置之不理,部落里仍有不少人会专门带来外界的讯息。
今日虞镇格外热闹,即使到了夜晚仍有不少人围绕着刚刚归来的虞雪。
“虞雪姐,又带了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回来了!”
“虞雪姐这次离开好久,都快半年了吧!”
“唉,居然有这么多照片!”
“.”
虞镇的年轻一辈围绕着她,分享虞雪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他们神情激动兴奋,看起来就很期待这个环节。
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虞镇的族长和几位年迈的族老一同站立着。
虞祁华的目光不甚在意地在那些年轻人身上落下几秒,便很快移开。
“几位族老为何还不歇息?”
其中一位族老笑着出声:“族长不也还醒着?”
“虞雪回来的晚了,我被吵醒了。”
“哈哈,我们也是。”
“毕竟这难得的日子,没有人会愿意睡着。”
“也不知道雪丫头这次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几位族老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虞祁华背后交谈了起来,他们说着说着,将困惑的目光放在了虞祁华身上。
“族长此前不都对这个日子不感兴趣吗?今日怎会亲自过来了。”
“是啊,你可是从来都不听外界消息的。”
虞祁华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想起来便听了,走吧,去祠堂。”
虞雪刚将带回来的东西分下去,就被自己的母亲唤了过去:“雪,快收拾一下随我去见族长和几位族老。”
虞雪脸上扬起惊讶:“族长也在?”
她上任虞镇与外界的联络员三年,可每一次回来和族里报告外面的情况,都从未见过族长一面。
往日里,族长也都是在族地宗祠里静修,鲜少露面。
虞雪一边和她母亲离开,一边忍不住问道:“母亲,族长不是一直不搭理外界吗?”
虞雪的母亲讳莫如深地摇头:“不清楚,兴许是族长终于想通了呢。”
抱着疑惑,虞雪一路跟随着母亲到了祠堂里。
到达祠堂门口之后,就只有虞雪一个人进去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踏入了祠堂。
祠堂里,虞祁华坐在主位上,旁边两侧的座位则是由其他几位族老占据着。
虞雪一进来便不敢多看,恭敬地垂下头:“虞雪见过族长、几位族老。”
主位上的虞祁华淡淡颔首:“抬起头来。”
虞雪微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过去。
下一秒,她陡然愣住——
“这!”
她惊呼出声,却在说出一个字时猛然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连忙闭上了嘴。
但她心里早已乱了神。
族长怎么会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个女明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虞雪敛了敛心神,努力保持着镇定的语气将她离开的这半年间外界所发生的大事都报告了出来。
旁边两侧的族老还会时不时的给一些反应,然而高位上的虞祁华在一开始说了一句话后便一直沉默着。
虞雪一想到她和祁雾,思维就开始发散。
她报告了接近半个小时,在她停下来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虞祁华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抬眸直直地望向了她,嗓音冷淡威严:“你还有事。”
虞雪一惊。
“并且是关于我的事。”
听到虞祁华这句补充的话语,虞雪一边感慨族长的敏锐程度,一边恭敬地垂下头:“是,虞雪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几位族老疑惑地看了过来:“是关于族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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