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深山的角落,成实终于找到了黑泽凛交代自己寻找的东西。
那所谓的‘喷火树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截干巴巴的老树根,成实不知道黑泽凛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寻找这种东西,但他知道,他只要按照黑泽凛的命令去完成就可以了。
用手中的刀割断树根,上面还带着灰土,成实用纸简单地擦了擦,小心地包起来放到背包中,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抬头看向被树荫遮挡的天空。
“已经是下午了吗。”
看来要快点回去了呢,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
只是稍事休息了一下,成实踏上了归途,在天色被染成暗黄色的时候回到了旅店。
进入房间,将衣物随意地扔在一旁,成实仰面躺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绳微微摆动着。
“终于要回家了……”
感叹般地叹了一口气,成实突然愣了愣,不由得笑了出声。
“回家。”
什么时候,那里已经成了自己的家了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除了哪儿,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吧?
一时间没有事情可以做,脑子里也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想起了父亲、母亲、自己的家人,想起了月影岛上的大家,想起了那四个可恶的人……
他又想起了那天的火海,想起了黑泽凛对自己说的话,想起了邻家大姐姐一般的宫野明美。
又想起了那个金发黑衣的男人……
“呃。”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脸色有些发白,那天的一切,他真的不愿再回想了……
“对了……那个,也快要到时间了吧。”
他摇晃着站起身,看向一旁的行李,眉间闪过一丝挣扎,伸手向背包深处的夹层探去,摸出了一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针管。
嘴边扬起一丝嘲讽。
“没想到医生的身份,还是蛮方便的呢。”
他高高的举起针管,对着吊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从针管中反射出的奇异的光。
…………
第二天,成实搭上了返程的飞机,很快便到达了东京。
“要不要给凛发个短信?”成实托着行李,看了一眼手中的表,“唔,还是算了吧,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上课。”
然而此时借口身体不舒服的某人,正躺在校医室里呼呼大睡。
成实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还在高兴的想着回家后的场景:干脆给凛君一个惊喜吧?这么多天一个人在家里,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回去之后做个什么呢,四菜一汤,再煎个秋刀鱼?
要不然还是做南瓜粥吧,凛君好像很喜欢喝的样子……嗯?
电话震动,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打断了成实的思绪,他下意识的拿出电话查看,下一秒整个人愣在原地。
是那个男人发来的短信。
自己刚下飞机就收到短信,那个人果然在监视……
他下意识的左右环顾,什么都没有发现,成实僵着脸,用力的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收回在那条短信上:
回来之后,先不要着急回去,下午两点,去杯户町的三号货运港口,有事。
成实沉下脸,看了一眼手表,“看来没有时间准备惊喜了啊。”
他提着行李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琴酒难得没有开着他的爱车,只是开着一辆很是破旧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车,驶向货运港口。
只是因为他的爱车太显眼了些,从前或许不是很在意,但现在不行了。
自己去见那个医生,绝对不能让组织的其他人发现、注意到他的存在,这将是自己以后了解到弟弟动向的唯一途径。
车子很快到达了港口,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琴酒远远便看到了独自一人藏在集装箱阴影角落中的成实。
成实同样发现了琴酒,身子不由得微微发颤,低着头看向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的黑衣男人。
他叼着烟,有些呛人的烟气让成实下意识的耸了耸鼻子,向后退了两步。
琴酒若无其事的吐了一口烟气,对成实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他直入主题,拿出装有那东西的黑色手提箱,扔了过去。
“这是一年的量。”
成实愣了一下,慌忙地接住手提箱,抱住手提箱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一年的量……为什么突然给了这么多?他难道要离开很长时间吗?
看出了眼前医生的疑惑,琴酒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又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几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是某种白色的胶囊药物。
“过来。”他看着远处离自己有些太远的成实,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成实一震,拖着步伐靠近。
“拿好。”琴酒将那几个玻璃瓶塞到了成实的手中,像是害怕他没有拿稳会摔坏瓶子一样,又不着痕迹的用手在下面接了一下,成实连忙拿好那几瓶胶囊。
“这个,每天给黑泽凛吃一粒。”琴酒转过身,又点起一根烟,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我不管你是下在食物中也好,还是下在水中也好,总之别让他知道。”
给凛君吃?!
霎时,成实脸色发白地看着手中的药品,嘴唇张了张,像是下了很大勇气一般,嗫嚅出声,抬头看向琴酒的背影:“这个……是什么毒药吗?!”
“那孩子吃了这个药会死掉吗?!”
琴酒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突然挑起一丝笑意,回过头,“怎么,如果我说这是毒药,你会怎么样?”
“你会违抗我,放弃给他下药,即使再也没有人能提供给你那种药物了吗?”琴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成实煞白的脸。
“……”成实没有说话,琴酒的脸蓦地冷了下来,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执行我交给你的任务。”
“每天向我汇报黑泽凛的行踪,不要耍什么把戏。”
“别忘了,你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我的监视之下的。”
琴酒最后扔给成实一个冰冷带着些许杀气的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已经变成被药物控制住的,听话的狗了。”嘴角嘲讽着。
这样也能放心地让他执行命令了。
上了车,他立刻发动汽车驶离,习惯性地在市区中兜了几个圈子,又绕了个远路销毁车子,开进海里。
他拖着有些湿掉的衣服,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旁隐蔽的仓库,从里面开着自己的保时捷356a向着据点的方向驶去。
沉默的双眼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差最后一步,马上就可以了……
琴酒有些失神。
那种药,应该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好些吧……
车内气氛有些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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