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酒九的脸色顿时一黑,嘴边的豆腐脑也不香了。
“不劳三哥挂念,任务已经做完,古神教的那点杂碎还难不倒我。”
酒九冷哼了一声,硬邦邦地答道。
虽然此次任务全程几乎都在看戏,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这讨厌的哥哥面前嘴硬,而且有的时候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听到酒九的回答,年轻公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消失无形。他嘴角微微勾起,略带讥讽道:
“哦?看不出来九弟运气挺好啊,能分配到一个如此简单的任务。”
“也可能不关运气的事喔,说不定是九哥害怕危险,找他大爷爷说情求来的‘好任务’呢。”
一个尖酸无比的声音在年轻公子身后响起,柴江翠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年轻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也不怪柴江翠疏忽,实在是这女子长相太突出了,与酒九三哥的模样完全格格不入。
明显凸起的颧骨,细长向下的鹰钩鼻,形似又不似的桃花眼,额角的发际线高高扬起。配合着那不屑的表情,整个人完全是一副刻薄滑稽之相。
“噗嗤——”
柴江翠一个没忍住,掩嘴轻笑了一声。
一时之间,场面仿佛变得更加尴尬了。
“十四妹,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认为家族长老堂发布的任务不公正吗?”
酒九对于此女的刁难仿佛习惯了一般,张口就给她扣上一顶大帽子。
只是刻薄女子此刻的注意却并完全没在酒九说的话上,反而恶狠狠地盯着柴江翠,目光不善,
“小娘皮你笑什么?本姑娘说话很好笑吗?”
因为自己长相的缘故,酒家十四妹对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格外不爽。
在面对柴江翠这等美人时更是厌恶到了极致,所以一有不顺心之语便当即发难。
此言一出,原本只是有些不虞的酒九面色顿时大变。
哐当——
刘伦手中的陶碗跌落,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刘伦的双手悬于半空,此刻却没人去在意那只被摔碎的破碗,全都用怪异的目光望向刻薄女子,仿佛见到了什么稀奇之事。
酒麟儿坐在柴江翠旁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联想起古神教分舵里那冰封万物的奇景,酒麟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修行界以实力为尊,修为高绝者为前辈。所以他们在面对不熟悉的毕掌门时,都会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化炁都如此,更别说结丹了。
无论是名门高徒还是大族子弟,在面对结丹真人时都得恭敬相待。
此刻泰然若素的,恐怕也就只有趁机偷吃豆腐脑的小狐狸了。
闻言柴江翠同样略有错愕,她没想到酒九与这女子针锋相对,矛头竟忽然对准了自己。
“怎么,现在笑一笑都不可以了吗?”
柴江翠缓缓放下手中木勺,目光平静地看了眼十四妹,心中的那一丝看戏的戏谑也渐渐消失了。
酒家十四妹此刻还未曾注意到场上几人的神情变化,她面若寒霜地厉声喝到:
“我问你笑什么!”
声音之大,让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此声喝完十四妹还犹觉得不解气,她手掌扬起企图给柴江翠一巴掌。
“不可,酒庆轻你快住手!”
酒九见状急忙上前阻拦。这一掌要是扇下去了,酒庆轻怕是要当成暴毙。不仅如此酒家还会与一位结丹真人结仇,这将让本就有些不利的局势雪上加霜。
然而还未等酒九动手,酒庆轻的双腿突然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双膝触地的瞬间,酒庆轻的左腿膝盖又恰好触碰到了一块凸起的锋利石板。
次啦——
血肉撕裂,石板的尖刺直直刺进了她的膝盖,从骨缝中穿透了出来。
大量温热的鲜血从破口处流出,让一旁的年轻公子都有些呆住了。
周围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一个炼神中期修士,突然腿脚一软跌在地上,还恰好受了重伤。这意外如果说出去,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
可这荒诞的一幕却又偏偏发生了,还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酒庆轻发出凄惨的哀嚎,年轻公子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蹲下身为她止血。
周围过路的也被这惨嚎吸引,可当看到满地的鲜血时,行人大都急忙惊惶地快步离去,不想沾惹上麻烦。不过依旧有少部分人抱着看戏的心态驻足远望。
年轻公子将手按在酒庆轻受伤的膝盖上,施展治愈术为她疗伤。
然而在很快他便惊讶的发现法力如石牛入海般消失了,治愈术没有任何的效果,酒庆轻的伤口依旧血流如注。
大量失血让酒庆轻的脸色有些发白,惨叫声也变得有些虚弱。
年轻公子心头一紧,治愈术居然失效了他修道多年来第一次遇上如此的诡异之事,莫非是自己施术的法决不对?
再次施展了几次,结果与之别无二致。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路人的议论之言也愈发多了起来。
就他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柴江翠天籁般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中。
“伤的这么严重,你还不快去看大夫?街角就有间医馆,现在带她去还来得及。”
闻言年轻公子精神一振。不及多想其中猫腻,抱起酒庆轻急忙朝街角医馆奔去。临走时还不忘匆忙道谢。
“多谢告知。”
看着年轻公子离去的背影,柴江翠浅浅一笑,这趾高气昂的家伙还意外的挺有礼貌。
收回目光,柴江翠发现身旁的几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旋即没好气道:
“都看着我干什么,她自己摔倒的,与我可没任何关系。”
说完,也不顾众人反应,柴江翠大袖一挥抱着白缘直接起身离开了早点摊。
是,一个炼神修士平地摔倒,治愈术还无效都是意外……
虽然几人暗自腹诽,但却无人不觉得酒庆轻咎由自取,甚至于认为酒庆轻运气算不错了。
真人不可辱!这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待到几人走远后,早点摊的母亲才略有紧张的偷摸示意女儿上前收碗。
那满地的鲜血,把她们母女俩都吓坏了,以至于二人都不敢凑过去讨要餐钱。
母亲本以为此单白做了,可随即女儿的一句话当即让她大喜过望。
“娘,客人在桌上留下了二两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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