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南云感觉到自己被救了。
隔壁的屋子里传来熟悉的操持家务的声音,睁开眼睛,他看见这屋子里很破。
就连自己盖着的被子,都十分的肃旧,虽有余香,布料颜色却十分深沉。
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被救时,那种患得患失和恐惧,他听着声音,起身道:“有人吗?”
隔壁的声音顿时停下,他再问了一句。
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身段玲珑,却满脸忧愁的女子抱着他的衣物出现,她手上,还提着他的靴子。
醒来的男已婚精神奕奕,整个人也散发着俊秀的气质,女子微微为难顿步,还是推进门来。
“你醒了!”
“多谢姑娘,敢问这是何处?”
他身着中衣,也不敢让女子一直站着,赶紧起来接过衣物穿着,很自然的,就把金锁挂在脖子上。
“扑哧!”
一直紧张的女子忍不住笑,南云赶紧转身。
“你这么大人了,还戴这个吗?”
此女笑着,足以照亮陋室寒酸。
“当然,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念想,需戴着。”
笑意一下打住,女子试探着问道:“那你爹娘和家人呢?”
“他们都死了。”
说出这一句话,南云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已经能很平静地面对家人的离去,一时间有些怔怔。
“啊?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只是路过受伤而已。”
在一旁的椅子上抓起长剑,他出鞘一半查看了一下,就要说话,外面却传来村民的讥讽。
“哟,王寡妇,你家屋檐下这汉子呢?”
“咦?你不会又藏起来了吧?”
“人家半夜睡着冷,捡个男人暖被窝也是正常的嘛。”
这几个女人的声音辛辣至极,屋里的女子一下就愤怒起来。
她一下出去,在檐下道:“可暖和了,比你们家那病痨鬼废物有用,我是真守寡,捡个男人怎么了?你是守活寡,想捡都不敢呢,咋的,没人踏你家的门槛,你就只能老母鸡干叫唤了?”
其中一女子顿时不反驳了,另外两个女子啧啧有声地故意惊叹,急忙宽慰着自己的同伴不要和王寡妇这毒鸡婆计较。
女子骂走了三人,进屋大哭,南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才走不久,几个汉子扛着锄头来了,有人在门外呼喊。
“王家媳妇啊,为难你了,那几个婆娘就是嘴贱,这是一些草药,那后生可能用得着,等晚上回来,我在村里给大家说一声,坏不了你这名声,谁再敢嚼舌根,我保证她在这村子里过不下去。”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
看一眼无声大哭的女子,南云放下手里的剑,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个慈祥的老者,老人只是把药草放到了檐下,与女子的屋子,保持着距离,他后面跟着几个拿着农具的壮实汉子,有两人目光不正,在打量着屋子。
“多谢老丈,晚生已经恢复。”
穿着得体之后的南云,虽然袖口上留着几个明显的补丁,可整体看去,着实出彩的俊秀,老人一下笑了起来。
“哟嚯,不得了,昨晚没看见你这小家伙这么年轻,嗯,好,好了挺好。”
老人夸奖完毕,接着道:“王家媳妇呢?”
“这位姑娘心情不大好,不想说话。”
似乎也明白先前那些下地的女人会说什么,老人一叹之后,对南云和善地点点头,转身撵着几个汉子走了。
走到檐下,南云看着这几株干枯的药草,一下愣住!
怎么可能,这是溶血草?
他蹲下身子认真辨认着叶片上的细微锯齿和条纹,确认这是对打熬身躯很有用的极品药草。
拿着药草回头,他才发现这几间屋子,着实有些清冷寒酸。
也没多想,他就要进屋。
哐当!
关拢的门板差点撞在他鼻子上,屋里的女子出声。
“你已经恢复,就赶快走吧!”
“敢问姑娘,这村子是禁止外人进出吗?”
“自然不是,不用多言,你赶紧走吧。”
“哦,借姑娘柴刀一用,我马上就走!”
先服下一滴灵华露,南云折断一片溶血草的叶子放在嘴里嚼着,苦到极点的木涩感传来,他却十分享受地走到一边劈砍起来。
女子没有再开门出来过,他就在外面忙活着。
到了正午,劈砍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回家吃饭的村民路过,他自来熟地和别人打招呼。
不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停下了,女子门前整整齐齐堆满子削好的竹片。
屋里的女子终于放下心来,以为他走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委屈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下看见旁边的椅子上,南云的长剑还在呢。
“啊?这?”
她赶紧抱着长剑出门,却看见自家屋子前的空地,都被精致的篱笆围了起来,檐下的柱子上,挂着好多的野味,地上整齐地码放着厚厚的兽皮,旁边放着一堆新鲜的草药。
“这人怎么还不走,他要做什么?”
四处张望,她也没发现南云去哪里了。
不一会儿,屋后传来巨大的动静声,她赶紧跑到檐角下张望,发现南云看着一棵粗大的香樟树走来,篱笆有些碍事,他干脆蹲身一跃,扛着大树跳进来,就要开始生火。
“你干什么,赶紧走!”
把长剑丢在地上,女子一下抢过来自己的柴刀,警惕地看着南云。
也不管她,南云自顾生火,把檐下的野味都放在架子上熏着。
很快天就黑了,女子一直倔强地在檐下看着他,他也没有说话,就守在火堆旁熏制野味。
前来的老人,看见围起来的篱笆,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看一眼似在僵持的两人,点着头,背着手走了。
烟熏火燎大半天,工夫到家,他起身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女子握着刀,紧张到极点。
他没说话,一下蹲下身去抱着她的双腿,把她抱进屋内,她僵硬着身子,一下愣住。
“我找个东西把吃的收拾好,你家里有沐浴的家伙吗?我需要沐浴。”
他轻轻摁着女子的肩膀,说着话的时候,把金锁取下来给她戴上。
女子喃喃地起身,开始去隔壁的柴房烧水。
夜晚的沐浴,氛围很暧昧,他一瓢一瓢地舀水,从她脖子上淋下去,一种压抑的声音,让她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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