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改就改。
趁吃晚饭的功夫，叶凌霜将自己的想法跟几个人说了说。
大家都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之后，李爽补充了一些意见。
让燕子继续找她男朋友帮忙，把app里面的那些条件做个具体说明，让预约美容的顾客一看便知。
“这个咱们自己就能调，登录后台，想输入什么条件就输入什么条件。”
燕子当场演示。
几个人纷纷凑过头去，看她如何操作。
特别是姜立颖，看得很仔细，不明白的地方马上问燕子。
很快她就会了。
李爽不好意思把脑袋跟几个小姑娘挤到一起去，离得稍远些。
看这几个人很积极的样子，她只是在一旁笑。
而林子方离得更远。
根本就没有往前凑。
倒是笑呵呵地自嘲道：
“不服年纪不行啊！这眼都有点花了，手机上的小字看不清。年轻真好！”
叶凌霜也看明白了。
见姜立颖那么积极，便把维护调整app的任务交给了她。
姜立颖很高兴。
叶凌霜给她活儿干，不让她歇着，她高兴，没活干了，她反倒不自在。
今天叶凌霜所说的，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美容店通过条件限制，故意减少客流量，为的是让那些同行们也有口饭吃。
叶凌霜是好心，她理解。
可她却有些担心。
她来找叶凌霜，就是为了找份工作的，好跟父母说，她在城里有一份正经工作。
如果叶凌霜美容店里的活少了，不用她了，她还得回家帮着父亲清牛粪。
这是她所不愿的。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得表现积极点儿。
叶凌霜把app的活交给她，自然高兴。
按照叶凌霜的要求，对美容顾客明确了限制条件。
那些需要动刀动手术的美容项目不做。
面部有猴子瘤子痦子等赘生物的美容项目不做。
需要削骨整形的项目不做。
美容项目具体做皮肤护理，五官调整，疤痕祛除。
除此之外，按照李爽的建议，也看一些疑难杂症，就是医院里治不了也治不好的病，可以到这里来试试。
她相信叶凌霜有这个能力。
每天限额50人，早中晚都可以。
这一下子就限制住了三分之二的顾客。
姜立颖知道这50个人半天就能做完，赶紧表明，闲着的时候，她可以到直播室帮忙，可以去烧烤店端盘子，可以去帮着贴标签，给粉丝发货。
见她这么主动，叶凌霜同意了。
其实她也有这个意思，顺水推舟罢了。
晚上，刘莎还将继续代替叶凌霜直播带货。
刘莎好像已经真正喜欢上了这份职业，一旦坐在直播间，那一举一动与叶凌霜一般无二。
只要一张嘴，就是叶凌霜的声音。
她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
当然，让刘莎如此积极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叶凌霜给了她承诺，每主持一次直播，她的薪资会翻上一倍。
见她如此热衷，如此沉迷，再看看这几天来的直播效果，叶凌霜非常放心。
除了直播开始时她会在粉丝面前露个脸，拿几个猪肘子，或者是烧鸡，啃上几口之后，这直播的镜头和话筒基本上就交给刘莎了。
而她，闪到一旁大快朵颐，直到吃饱喝足，嘴巴一抹，上三楼去了。
还有数十号想美容的顾客等着她呢。
……
次日，吃早餐的时候，刘莎八卦起来。
她去遛狗，听到街头纷纷议论，有只虎鲸搁浅了，说是新闻上都报道了。
叶凌霜早上照例打开了电视，只是她听的是歌曲，没看新闻。
鲸鱼搁浅，不会经常发生，倒也不是第一次听闻了。
起先叶凌霜并没拿这当回事儿。
上午，在为十几个人做完美容，没客人了。
姜立颖忙着维护app。
李爽说新房子装修完了，叶凌霜陪她去看房。
李爽对房子的装修效果挺满意，二人自然而然讨论起要摆放什么样的家具，什么样的电器。
李爽很久前就考虑过这些了，希望屋里的家具古朴大方，毕竟不是年轻人，那些花里胡哨的，太过鲜艳的，她不喜欢。
叶凌霜一旁装作听得很认真，李爽没什么要求了，她打了个电话，借口有事先走了。
很快，有人送家具来了。
古色古香，就是李爽想要的那种样子。
李爽特别惊讶。
惊讶的是，怎么这么快，这商家就给送货来了。
惊讶的是，这些家具都是她喜欢的。
更惊讶的是，这些家具摆放到屋子里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电视，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甚至锅碗瓢盆，也有人送上门来。
这些家电和厨具也都是李爽理想中的物件。
李爽何其聪明。
不用猜也想到了，这是叶凌霜的安排。
看来叶凌霜早替她想好了。
刚才问她，不过是确定一下，所预定的那些家具符合不符合她的心意而已。
李爽赶紧打电话找叶凌霜。
叶凌霜说是送给他们的新居礼物。
李爽大为感动。
这套家具价值不菲，比她想要的贵重的多，已经远远超出了房子的价值。
李爽赶紧把林子方喊过来，帮她看看家具的摆放位置是否合适，自然免不了絮叨一番叶凌霜对他们的关心和敬爱。
林子方老泪纵横。
这个干女儿比他的亲侄子亲侄女待他们都好，好了不止千万倍。
“不能白要这些家具，咱给钱。”
林子方眼中含泪，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你有那么多钱吗？这家具能买咱两套房子。”
林子方大吃一惊。
“这么值钱呀！那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给孩子呀？”
李爽轻轻拍了老公一巴掌。
“这是孩子的心意，是能拿钱衡量的吗？若不是她，我们怎么能买得起新房？给不起她也没有关系，不是时间还长着呢吗？孩子是咱的干女儿，目前来说是咱最亲的人了。咱的家业将来也是她的，还不起就还不起呗！”
林子方连连点头，不再为凑不出家具的钱而担心了。
……
叶凌霜离开碧园小区之后，去了服装店。
今天有空，有必要跟那些直播带货的客户联络一下。
柳姐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早就把需要直播期间展示的服装准备好了。
不论是叶凌霜，还是刘莎来了，她所准备的服装，绝对适合她们的身材。
叶凌霜又去了鞋厂，劳保店，最后到了悦来饭店。
林伟明见她过来，有些惊讶。
叶凌霜偶尔会来饭店的，跟他探讨晚上直播主打菜肴。
这也是平常的工作。
他惊讶并不是这个。
刘莎的容貌现在与叶凌霜极其相似。
她的到来，不仅仅是林伟明惊讶，整个饭店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惊讶。
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除了身高略有差异之外，其他方面难以分辨。
这事不管谁看来都是很惊奇的。
叶凌霜现在开了个美容店，林伟明是知道的。
对于刘莎容貌的变化，他比谁都清楚，更相信这是叶凌霜的杰作。
“你为什么把刘莎的相貌整得跟你一模一样？”
一见面，林伟明第一句话就问这个，至于双方合作主打菜肴的事好像并不重要。
林伟明有此疑问，早在叶凌霜预料之中，早晚有一天他会问到。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吗？难道说刘莎现在的容貌不漂亮吗？”
所答非所问，她没有直接回答林伟明，顾左右而言他，把皮球踢给了回去。
林伟明眉头紧皱。
“漂亮，你漂亮，刘莎现在跟你一模一样，她也同样漂亮，我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我永世难忘。”
叶凌霜笑了，笑得很自信，同时也很玩味。
“那不就成了。我是开美容店的，顾客的需求是我的宗旨。既然刘莎比以前漂亮了，那说明我的美容方式取得了应有的效果。”
林伟明没有因为叶凌霜的狡辩，而改变自己的主意。
“我也承认刘莎跟你一样漂亮，但是，她是刘莎，而不是你，不是你叶凌霜。”
叶凌霜早已听出其中的玄机，必须纠正林伟明的认知，否则这将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你喜欢刘沙，你不要不承认。以前的刘莎相貌平平，现在整容整的好看了，你应该更喜欢她，像不像我并不重要。相貌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老去。但是性格，脾气，秉性，人品，是与生俱来的，你要珍惜。”
林伟明沉默不语。
而就在这时，刘莎跑了过来。
“霜霜你来了！海边鲸鱼搁浅，好多人去围观，难得一见，咱去看看吧！”
刘莎兴致高昂。
当着林伟明的面，跟叶凌霜提出要求，林伟明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
林伟明不反对，刘莎更上劲了，拉着叶凌霜就往外走。
非得去海边看一看，说什么鲸鱼搁浅，百年不遇。
叶凌霜拗不过，被硬生生拉出悦来饭店。
两个人直接去了海边。
虎鲸搁浅，上千人围观。
叶凌霜和刘莎挤进人群，来到近前才看得清楚。
一条巨大的鲸鱼卧倒在沙滩上。
鲸鱼已经死亡，腹部缺失了一块，巨大的肠子流露出来。
很明显，这条鲸鱼在海里受到了攻击，因为受伤而搁浅的。
游客们远远观望着，叽叽喳喳地不断发出些评论。
一条小狗挤进人群，谁都没注意到它，跑到鲸鱼旁边去啃食鱼肉。
十几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除了让游客远离鲸鱼之外，开始切割。
据说上一次鲸鱼搁浅已经几十年以前的事儿了。
由于烧饼国采取了捕鲸政策，鲸鱼数量急剧下降。莫说鲸鱼搁浅，就是常年在东润市附近海打鱼的渔民，都很难见到鲸鱼。
一条巨大的鲸鱼搁浅，自然而然会引起游客的围观。
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鲸鱼被切成一块一块的肉块，直接送到了停靠在附近的厢货里面。
很快，就剩下一具巨型鲸鱼骨架。
就连这具骨架也被工作人员拆解了。
装上车，陆续运走。
海滩上再无鲸鱼的踪迹。
游客们逐渐散去。
叶凌霜和刘莎意兴阑珊，离开海滩，返回市里。
她们两个并没有注意到，一条泰迪犬在鲸鱼曾经呆过的位置，东嗅嗅，西嗅嗅，舔食地上残留的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