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喜欢吃肉,也不知道是刻意安排的还是怎么着,今日的膳食只有半只烤羊羔!
托盘上的羊羔还在冒油,整个偏殿里都充斥着肉香味,廖立不由自主地吞咽了1下口水,对着刘琮拱手道,“按照大楚律令,科举及第者,面见官员不拜,可以自称臣下,臣是遵奉大王的律令行事的。”
刘琮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撕下了1只羊腿开始啃食起来,见状,廖立继续道,“当然,臣的官位和荣华富贵以及身前身后的荣耀,都得依托王上,即便是臣的性命,也在王上的1念之间。”
刘琮咀嚼着开口道,“你倒是识趣,这会知道跟孤说这些好话了,还有吗?”
廖立想了想拱手继续道,“臣有罪,不该在试卷上”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刘琮打断了,“你在试卷上抨击朝政,诋毁孤的政令和大楚的外交风格,可丝毫没有顾及孤的颜面啊。”
“扑通!”
廖立当即连连叩首,地板都被敲的咚咚响,“臣1时昏聩,妄想通过张狂之言,抬高自己的身价,臣有罪,请王上责罚。”
“你说说,孤该如何治你的罪?”
“王上虽然生气,但是只是敲打了我1番,也没有将我彻底从此次科考之中剔除,应该不会再治我的罪,现在,应该诚心跟王上认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想着,廖立继续道,“臣诋毁群臣,抨击朝政,最为可恨的是,臣竟然敢损害王上的名声,此罪无可恕也!”
“说得好,拖出去斩了!”
“啊?”
不仅是廖立懵了,立在刘琮身侧的王躬也懵了,按照正常剧本,这个时候王上不是应该说原谅廖立云云,然后再敲打和鼓励1番,将其彻底收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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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坤领着锦衣卫的番子进来,直接将廖立押着往外头去了,廖立似乎是被吓到了,呆愣着任由锦衣卫的人将自己押出去,1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外的邢道荣往手掌里吐了口唾沫,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好胆子,敢侮辱王上!”
“锵!”
似乎是觉得剑不够锋利,邢道荣又将剑收了回去,从1旁的士卒身上拿过1把朴刀!
“跪下!”
邢道荣将刀放在了廖立的肩膀上,“多好的头颅啊,下辈子长点眼色,莫要什么话都敢往出来说了。”
“王上!王上!臣有治国良策,有灭魏吞蜀的计策献给王上啊,王上饶命啊!”感受着脖颈处冰冷的刀锋,廖立终于慌了,开口朝着大殿叫唤。
“行刑!”
“王上!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做有损王上,有损大楚的事了,今后,臣甘愿做王上的鹰犬,王上叫臣往东,臣绝不敢往西!”
“邢将军刀下留人吧,王上叫他进去。”王躬很是合时宜地站在了殿门口。
邢道荣将刀扔给身边的士卒,1脚踢在廖立还疼着的屁股上,“滚进去吧,真是遗憾没能1刀剁了你!”
廖立顾不得屁股上的痛,踉跄着爬起来,向着殿内奔去,入内之后,直接跪了下去,“臣多谢王上饶命!”
刘琮抬眼看了看他,撕下了1根羊排,“孤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被人这样利用,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自行了断吧。”
“谢王上,谢王上。”
刘琮继续道,“你的策论孤看了,此时出兵,的确可以取得1些好处,但孤有孤的打算,此刻还不是出兵的时候,至于你治国的良策,若是果真和你试卷上写的1样,觉得孤威逼世家不妥,觉得大楚对外用兵有损天朝上国名声,那就不必多言了,自己起来去找邢道荣吧,他还在外头等着呢。”
廖立拱手道,“王上,臣当时是昏了头了,现在看来,王上的政令才是符合我大楚发展,才是为百姓争取福祉的良善之政,臣愿在王上麾下做1县令,为百姓、为我大楚,出些微薄之力。”
刘琮拿着啃食过的羊排指了指他,“县令?你的才能做个县令,会不会太过于委屈你了?”
“臣1心为我大楚,1心为了王上,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刘琮呵呵1笑,“这就对了嘛,识趣写些,你好过,孤夜好过,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说着,刘琮拿骨头敲了敲盘子里的羊羔躯体,“就好像这羊羔,你也1样,在孤眼里,你随时都是待宰的羔羊,有时候啊,这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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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王上圣明烛照,金口玉言,臣受教了。”
“王躬,给他赐坐吧,都跪了半天了。”
“诺。”
刘琮绝对是故意的,这个时代的臣子面见君王,坐也是正襟危坐的,即便是放心坐下,廖立也刚刚挨打,绝对坐的不会舒服。
但这个时候的廖立可不敢多说什么了,刘琮现在心里有气,怎么敲打他都得受着,“臣多谢王上赐坐。”
王躬拿来蒲团之后,廖立忍痛跪坐了上去,刘琮喝了口茶道,“县令就算了吧,你的才能孤也明了,若是果真为了大楚,为了孤,今后就好好办事,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廖立大着胆子拱手道,“不知王上准备让臣任居何职呢?”
“去御史台,先做个御史大夫吧。”
廖立的神色有些失望,刘琮继续道,“明日,孤会下诏,给御史台风闻奏事,会同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案件的权力,并且准许御史台设置自己的台狱,你今后身为御史大夫,要尽心办事,明白吗?”
御史台在唐代之前,只有风闻奏事和监察百官的权限,现在,刘琮给了御史台这些权力,御史台和大理寺、刑部共同审理案件,这就是后世的3法司会审!
p> 最重要的是,之前的御史台监察百官,却没有深入调查的权力,现在,刘琮下令御史台设置自己的台狱,御史台的权力陡然拔高,群臣的身后,再度多了1道掣肘和眼线!
廖立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的志向不止于此,即便是御史台的权力被提升,他也不是1把手,刘琮摆明了就是把他当作1条咬人的狗,但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
自己的言论得罪了几乎整个楚国朝堂的文武,只能通过御史台,办上几件大案子立功更近1步了,“臣谨遵王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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