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那侍者在向宠胸口一顿摸索,掏出一块腰牌来。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校事审辑尉!”
“哐啷……”
铁制的令牌从侍者的手里掉落在地,发出震耳的响声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在这一行干了也有三年了,遇事怎能这么慌乱?”掌柜的斥责着侍者,然后亲自上前捡起了地上的令牌。
“哐啷……”
令牌再次从掌柜的手里掉落,他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向宠。
校事府的一把手是校事府府令,然后是校事府左,右郎中。再接下来就是校事府府丞,然后是同一等级的校事缉私尉、校事侦辑尉、校事审辑尉、校事折冲尉、校事戟钺尉。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些校尉的职能各不相同。
校事曹,校事,校事散人则是最为低等的一线人员。
而这名掌柜的,在校事府干了将近十年,也不过是个校事曹而已。
像校事府这样的秘谍机构,下级永远都不可能接触到上级的面貌,更不知道上级的姓名。而且他们有一套专门传递消息的方式。
这个掌柜的干了十年,也只是接收命令,从未见过诸校事尉中的哪怕一人!
捡起地上的令牌,掌柜的仔细地研究了起来,“和我们的令牌是一样的锻打工艺,就连雕刻的花纹也一模一样。不过这块令牌比我们的更为精细罢了。”
旁边的侍者凑上来道,“大人的意思是,地上躺着的这位大人是?”
掌柜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再转头看着地上的向宠,“先把这伙人带到房间安排好,不是关押啊,伺候他们就寝。”
“诺。”
等几个侍者抬着人走了之后,掌柜的摸着自己的胡须、皱紧双眉。
“这伙人?嘶!到底是不是北方的人呢?从他们刚才的表现来看,有些过于激进了,有些刻意做作的意思。”
“再者,身为审辑尉,居然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没有城府吗?但是他身上的令牌……真是奇了怪了。”
想了好久,掌柜的并不能想清楚向宠身份的真假。
等到向宠醒来,床幔周边的掌柜的笑呵呵地看着他。
迎着掌柜的目光,向宠并没有说话,掌柜的却起身对着向宠一拜,“属下校事府曹曾川,拜见大人!”
“嗯,嗯?”正想答话的向宠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这货就没怀疑过自己?
“你活腻了吗?敢骗我。”盯着曾川,向宠不悦地开口道。
“大人此话何意?”
摸了摸胸口,向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的令牌呢?”
曾川恭敬地递上那块审辑尉的令牌,“在这里呢。”
向宠掀开被子下地的同时夺过牌子,“我回去许都之后,会向府令大人禀告此事的。”
站在窗边,向宠看着对面窗台上的风铃,稳住了情绪开口继续道,“莫要揣测上意,你还没那个资格。”
“我的官职是审辑尉,你应该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马钧和毌丘兴是丞相点名要的人,满宠大人有令,务必将二人带回许都。”
说着,向宠转过身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曾川迎着向宠的目光,毫不示弱地打量和审视着他,“大人,属下并没有接到校事府的命令,所以属下不能把人交给你,请大人恕罪。”
“你!”向宠一副愤怒的样子,然后又舒展眉头道,“罢了罢了,你不就是想要个命令吗?”
“青山飞鸟顾北归。”
听到这话的曾川愣了一下,随后纳头便拜,“大人恕罪,属下只是谨慎了些罢了,属下纪常,见过大人。”
向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呵呵一笑,实则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无妨,你也是例行公事,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记仇,有我在,你再来十年也别想要升迁!”
向宠这副样子,和刚刚在酒楼里的纨绔、任性妄为没有什么两样。
刚刚的那句口令,乃是校事府这次掳掠马钧二人的口令。这是那个侍女交代的,但向宠他们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个口令。事到如今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就算是现在,向宠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成功了,更不敢确定这个家伙到底是叫做曾川还是纪常。
“我已经在城外安排了马车,把马钧和毌丘兴带着,我们稍后即刻出发,走蜀道回归中原!”
“今日就动身?”
“嗯?”
“大人稍后,属下这就去准备。”
纪常退出去之后,向宠在屋内向着刚才的谈话,想着自己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正想着,向宠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赶紧走到窗边招了招手。
对面穿在的风铃立刻被摇晃起来!
随着风铃的响动,段坤直接带着锦衣卫把这里包围了!
看着人口密密麻麻的身影,向宠咬了咬牙,从二楼跳了下去。
“段大人。”跳窗逃跑的向宠小跑到段坤身边拱手道。
向宠将刚才的对话讲给段坤听,段坤笑了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被他给骗了,人家一直在牵着你的鼻子走。”
向宠认同点头,“这个不知道叫曾川还是纪常的,确实有点本事。”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诺。”
从向宠的话里头,段坤已经确定了马钧二人就在里头,要不然那个掌柜的也不会如此的铤而走险了。
“冲进去!”
“诺!”
段坤一声令下,锦衣卫一众人破门而入,里头的纪常领着手下在大厅里等候。
他们的前面是八颗人头!都是向宠带去的人!他们的手里有刀,甚至还有几具弩!
“杀!”
面对闯进来的众多锦衣卫,这些人尽然率先发起冲锋!
“除了那个掌柜的,格杀勿论!”
“咻……”
“噗嗤……”
比装备,荆楚本土作战比不过你们那还打什么,刘琮为趁早投降得了。
很快,一众锦衣卫就将这伙人击杀殆尽。掌柜的没了一只胳膊,被抓着头发压在地上。
段坤蹲在他面前问道,“你是怎么识破向宠的?还有,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叫曾川还是纪常?”
纪常冷笑一声道,“我就叫曾川,是那个向宠自作聪明罢了,再说了校事府的每一级暗语都不同,他太着急了。”
段坤站起身环视周围一众锦衣卫道,“听听,学学!拖出去杀了!”
在曾川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段坤上前擒住他的下巴,“别这副眼神看着我,我确定马钧二人就在这里,可惜你没把他们当做人质,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你觉得我找不出来吗?”
“杀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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