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我们放箭吧!”吕蒙身边的丁奉,愤愤不平地看向城外的骑兵。
吕蒙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他们去吧,江东已经回天乏术了。”
“吕将军!你莫非是想投敌不成?任由他们如此叫喊,我军士卒军心沦丧怎么办?”吕蒙可还没有周瑜的威望,另一边的蒋钦直接质问他。
周围的江东将领,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看向他。
吕蒙指了指城外,“你们知道刘军为何不在城外放置投石车了吗?”
丁奉想都没想就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把投石车都破坏了。”
“刘军军中没有工匠,还是荆楚的工匠都死绝了?他们不会修理了吗?”
“这……”
吕蒙一句话问住众将,又开口道,“那是因为刘琮不想和江东结怨太深,不想再有人死亡了。他不仅要拿下江东的领地,更要得到江东的民心。”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江东仅存吴县一地,主公又收押了周都督,你们扪心自问,江东还能保住吗?这吴县还能守得住吗?”
蒋钦开口道,“守不守得住我们不管,我们只知道,现在是两军交战。”
“对!”蒋钦的话,得到了大部分将校的赞同。但是另一边的丁奉,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
“吴县守不住了,江东败亡已成事实,为将者也是臣子,我们要为主公考虑,再多的话,本将不想说了,也不能说了,穿我的令,不准放箭,违令者斩!”说到最后,吕蒙目光坚定。
蒋钦大怒,指着吕蒙道,“吕蒙,你这是起了二心了,我要向主公检举揭发你!”
“我们与将军同去!”
“公奕回来!”吕蒙没有说话,丁奉却一把拉住蒋钦。
蒋钦愤怒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拉着我干嘛?”
丁奉在蒋钦耳边低语几句,蒋钦的怒容渐消散,随后恨恨地唉了一声,最后没有再说要去检举吕蒙之事了。
“此酒,甘甜之中,却带着丝丝辛辣,荆楚美酒果然不同凡响。这菜肴,也着实是美味啊。”刘琮的营帐外,孙静端着手里的酒盏,有些意犹未尽。
不要误会,不是刘琮怠慢孙静,而是人太多了,即便是刘琮的中军营帐,也容不下这么多人,众人只能在帐外,露天用膳。
刘琮笑道,“孤想了许多办法,才能得出此酒,至于这菜肴,那是拜了夫人所赐,她胃口挑,孤只能亲自下厨,研发这些菜肴。叔父若是喜欢,稍后孤送您美酒百坛,再给您几个厨子,您以后天天好酒好菜!”
“那就多谢主公了!”事到如今,孙静也改口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感叹。刘琮如此宠爱孙尚香,虽然他也早有耳闻,那首刘琮写给孙尚香的词,也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但是他还是高兴和庆幸。
庆幸孙尚香嫁给刘琮,孙氏不至于灭亡,高兴孙尚香如此得宠,又是正妻,孙氏将来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击败江东之后,刘琮就全据东南了,这已经是可以和曹操媲美的实力了,若是再击败曹操,统一天下。那就真的是飞龙在天了。
孙尚香是正妻,刘琮如果当了皇帝,他和孙尚香的儿子刘昌,就是太子!孙氏有着这一层关系,未必不能在官场立足,做官,总比做富家翁强吧。有一句话说得好,任你腰缠万贯,瞬间烟消云散。至于能让你烟消云散的,那就是两张口的官了。
孙静高兴地饮了口酒,又说道,“香丫头那性子,我们孙家人都知道,老夫是万万没想到,你能对她如此宠溺啊!若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得体,请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多多担待啊。”
孙静的话,让刘琮又想起了远在襄阳的孙尚香,想起了孙尚香的那股子娇蛮、跳脱、俏皮,还有在人前努力摆出属于夫人的端庄,在他面前却叫苦连天,甚至脱了鞋子,让自己给她揉脚!
刘琮没有一丝介意,他当了楚侯之后,在这个时代,只有在孙尚香面前,他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馨,属于夫妻、家人、亲人之间的温馨。至于其她的夫人,这种温馨只有一点点。对于她们,刘琮是爱意和色心交融的。而孙尚香,刘琮对她,有太多太多的在意了。
想着想着,刘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叔父严重了,香香是难得的好女子,孤在此发誓,此生此世,都不会辜负了她。”
刘琮连香香这种宠溺的称呼都说出来了,甚至当众发誓不会辜负孙尚香。要知道以刘琮现在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不亚于圣旨,他这话一出口,意味着孙尚香以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刘琮就不能废了她!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孙静这么说话,刘琮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让他更觉得孙静亲切,给了他一种家人的感觉。
“唉。”孙静却叹了口气。
见此,刘琮问道,“叔父为何叹气?”
孙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夫当然信你不会辜负香丫头,毕竟你贵为楚侯,当初却肯为她挡箭,可见你对她确实是用情至深啊,只是...只是......”
“叔父但说无妨。”刘琮挥手道。
孙静叹息道,“唉,仲谋这事做的糊涂啊,我这老不死的,舔着老脸向你求个情,攻下吴县之后,给仲谋留下个子嗣可否?”
在孙静看来,孙氏其他人,刘琮或许不会追究,但是孙权,刘琮一定不会放过。要知道刘琮当初可是在贵州,屠戮了金旋三族!不止金旋,荆楚的许多世家豪族,犯在刘琮手里,那个不是被夷族灭门的?因此,刘琮也算是凶名在外了,由不得孙静不担心。
“孤何时说过,要杀了孙权,甚至是他的全家了?”
“孙权是孤的二舅哥,杀了他,孤怎么面对太夫人?怎么面对夫人?孙权诱骗夫人、致使孤重伤不假,但是孤不会杀他,至多也就是软禁他罢了,至于孙氏其他族人,孤更不会追究了,他们各自谋求生路去吧,哪怕是要考科举,孤也不阻拦!”
孙静愣住了,他没想到刘琮能有这样的度量,半晌,他才猛地从座位上起身离席,跪在地上对刘琮叩首,“老夫替孙氏谢过主公了!”
“叔父快快请起。”刘琮自然不能坐着,起身下去将孙静扶起。
/101/101194/295617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