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味居,斗菜大赛。
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选手们准备亮菜,接受裁判品评。
进入决赛后,裁判必须给每位选手都打出分数,不可直接判定胜负。
按照五名选手所得分数进行排名,便是大赛最终成绩。
简直被排在最后一位出场。
这待遇显然也是得到了特殊照顾,以便控制名次。
将简直排在最后,只需根据前面四位的成绩,将他的分数压到比其他人稍低即可。
头一位亮菜的名为李刚,是四大楼之一同兴楼的弟子。
他所制作的菜品,实际上是一道八宝葫芦鸭。
须将糯米、芡实、莲子、板栗、红枣、香菇、火腿、薏米煸炒过后,满满当当地塞入鸭子体内再过油熏蒸。
整鸭状似葫芦,谐音“福禄”,也是极好的彩头。
李刚用刀剖开鸭身,刹那间迸发出一道红光,“我这道菜,就叫作洪福齐天。”
立意巧妙,味道上佳,裁判与贵宾们的评价也好。
可惜投在了同兴楼门下,自然成绩就不太好。
贵宾席给了六十分,吴秀华依旧给了零分,陈祖德给了七十分,冯光远给了三十分,最后的总得分为一百六十分。
李刚的成绩就算过得去了,其实这还得感谢简直。
毕竟需要简直更差,因此不能让李刚太差。
第二位亮菜的名为楚童,乃主办方仙味居的弟子。
他做的是一道名菜:佛跳墙。
须将十八种主料及十二种辅料,经过不同方式处理后加以融合,使其味中有味却互不冲突。
事实上,这道菜难在前期准备,绝非短时间内可得。显然楚童又是借助了东道主之利。
楚童取下坛盖,只见一团热气直冲屋顶,竟然同时还能发出哞的一声,“这道菜就叫作牛气冲天。”
楚童的声音特效,虽然也算新奇,但在难度上反而不如光色特效,可谓取巧之举。
食材都是硬货,下的工夫也算到位,味道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可成绩却绝对不一般,谁让人家出身仙味居呢。
吴秀华雷打不动的零分,除不除去无所谓,楚童的总得分为一百九十分。
接下来亮菜的名为全道奇,也是仙味居弟子。
他做的是一道清蒸鲤鱼。
乍一掀开菜盒,蒸腾的热气立马儿凝结为一条龙,悬于半空之中。
眉眼须发清晰可见,正所谓活灵活现。
过了好一会儿,渐渐淡化消失。
全道奇这才得意地报出菜名,“我这道菜,就叫作鱼化龙。”
虽然菜品一般,但这特效确实震撼了全场,因而他的总得分超越了楚童和李刚,拿到了二百分。
第四位亮菜的名为许宁,还是仙味居弟子。
他制作的是一道腊味合蒸,“必须声明一下,我这道菜的特效,需要贵宾代表品尝之后才会显现。”
三位贵宾代表也是急性子,闻听此言愈发好奇,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结果,三人不由自主地献上了拿手的才艺表演。
一位表演了热舞,一位哼了民间小曲,还有一位连着翻跟斗。
许宁一边欣赏,一边做着介绍,“这道菜就叫作大展身手。感谢贵宾的精彩表演。”
简直暗自吃惊,知道这小子施展了与定觉盘类似的神通。
三位贵宾的失控,绝非菜品本身所导致的特效。否则同样品尝了菜品的裁判,也会献丑的。
让人开心,必有好报。
许宁得到了二百一十七分。
一百张贵宾票,他竟然得到了九十七张。
也就是试吃的三位代表,没有把票投给他。
识海里,小开有些担心起来,“这分数真的有些高啦。”
元婴小童简小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给他们放屁,看来是不成嘞。”
终于轮到简直亮菜。
这道独家调味的美味羊肉汤,得到了简直两遍魔味诀的加持。
不仅如此,简直还虚拟了小仙师父的神奇棒棒糖,融入了汤中。
因为先前动用过一次太上虚拟术,效果上还是受到一定影响。
于是又施以法令术保险。小毛照例也使用法令术,祈愿简直成功。
不过,简直还是用上了小天的大呲花。
揭开汤盖后,便射出一团焰火,在半空中形成四个大字:吃嘛嘛香。
简直傲娇地宣布,“我这道菜,就叫作吃嘛嘛香。”
冯光远不由得嗤笑道,“你弄的这玩意儿,也太小儿科了吧。”
简直很明白,他不可能从冯光远那里拿到分数。
因此不但不能惯着他,还要使劲怼他。
只有怼得他无言以对,才好从其他裁判以及贵宾手里捞到分数。
简直冷哼一声,“冯厨王莫急嘛。我这道吃嘛嘛香,是个系列节目。焰火只是第一项。另一个特效,便是具有奇妙疗效,可以去顽疾解百毒。各位品尝者有福啦,当下真可谓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冯光远当即表示质疑,“都知道你是个大白活蛋,但这事儿口说无凭。我的身体本就健壮,并无任何顽疾。岂不是由得你说,却无从验证。”
简直先前已用直觉神通扫视过他,自然清楚他的毛病,“冯厨王并非没有顽疾,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冯光远闻言,也不禁有些心虚,但又觉得简直是在瞎咋呼,“胡编乱造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啦。”
简直摇摇头,“说不出口的顽疾,自然与黑夜与窗有关。若是今晚贵夫人不讨饶,便算我失败。”
冯光远强作镇定,“难道还要等到明日,我再来给你打分么?”
简直料到他会如此说,“莫非冯厨王现在就要验证么?那不妨去隔壁春风楼吧,听说那里你也挺熟的。”
他施展了听风辨音术,春风楼也在百丈之内。
于是听到了一些闲谈,关于冯光远的。
冯光远连忙澄清,“我和她们不熟。”
简直不动声色,“那就是您树大招风所致。姑娘们可都知道你的毛病,还送您了一个很响亮绰号,好像叫作一阵风。真乃人言可畏呀。”
冯光远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只得装傻道,“一阵风这个绰号,听上去还是不错的。有啥可畏的?”
简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您可以跟我装,因为我也不太懂。可我还是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做得太快,并不受欢迎哦。听姑娘们的口气,可不像是在夸您。然而,您今儿个喝了我的汤,就将成为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冯光远嗤之以鼻,“我都这岁数啦,还扯啥仔不仔的。”
简直不以为然,“简某忽而诗兴大发,在此为您献诗一首:风不在速,有时则强。仔不在少,有力则靓。厨王不老,此心未已。再度雄起,威压隔壁。”
冯光远不为所动,“你除了吹,还是吹。光是这么瞎白活,一点儿真章都见不到,我只能给你打零分。”
识海里,简直招呼熊大,“这会儿真要有请熊大姐出马嘞,就是不知你是否有信心?”
熊大一噘樱桃小口,“是老大对我不太有信心吧。”
简直坦承,“我看你对舞蹈兴趣不大,平日里疏于练习。若想要见到他的鼻血,只怕着实不易。”
熊大傲娇了,“平庸者,才需要勤奋。有了天赋,便可以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