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闻声扭头看去,就见一身姿袅娜的美少妇,从二楼缓步而下。
眼含春水,笑颜如花,举手投足间,透着令男人难以抗拒的妖媚。
可惜,小灵不吃她这个,“你谁啊?”
美少妇款款行礼,“奴家杜美儿,便是这醉花楼的东家,江湖上的朋友喜欢称我十一娘。”
小灵不解,“为啥要叫十一娘呢?”
杜十一娘暗自观察着小灵,表面却不动声色,“因为奴家有个妹妹唤作十娘。”
小灵更好奇了,“那你妹妹又因何叫十娘呢?”
杜十一娘实话实说,“无他,排行第十之故。”
小灵翘起大拇指,“哇,你家父母好恩爱啊,居然生出来这么多孩子。”
杜十一娘纠正她,“父亲虽然有十五个孩子,可娘只生下了我。”
小灵依旧赞叹不已,“原来令尊还是位慈善家,收养了这么多苦孩子。”
杜十一娘的语气有些幽怨,“不是收养的,都是亲生的。”
小灵恍然,“原来你父竟是个渣男,居然出轨这么多次。”
杜十一娘摇摇头,“是不是渣男,奴家作为女儿不好评价,但指定不是出轨,夫人比较多而已。这位客人的家庭观念独特,今儿来到奴家店里,不去找姑娘,反而花钱撵客人回家,莫非是嫌弃奴家做的这营生?”
识海里,简直瞥了一眼甄喜善,“你是渣男么?”
甄喜善不以为然,“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只娶了四个老婆。”
简直连忙传音小灵,“甄喜善是渣男。你的本色戏演过头了,赶紧收着点儿,要像渣男一样对话。”
小灵接到指令后赶紧找补,“十一娘你误会啦。只因你这里的客人太多,都没人来招呼我。这服务质量实在有失水准,极其有损你家的口碑。于是乎大爷我便出了手,算是帮你减轻些压力。纯属助人为乐,就不用还钱啦。”
杜十一娘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就谢过这位大爷嘞,不知奴家有何可以为您效劳的?”
小灵一撇嘴,“净说的是废话!男人到青楼来还能干嘛?当然是要找姑娘呦。都说太玄城里,你家姑娘最出色。快把你家当红的姑娘,叫出来伺候着大爷。”
杜十一娘这会儿终于放下了心。只要是来找乐子的,就不难对付,“得嘞,我这就给您安排去。楼上还有一房雅间,大爷您请移步。奴家已备好了些酒菜,算是给您赔罪压惊啦。”
小灵上楼前,故意当众大声叫嚣,“要最红的,爷可不差钱。”
杜十一娘将小灵引上二楼,让进一间题名赏春苑的包房,吩咐下人摆上酒菜,亲自为小灵斟上一杯,“还未请教,这位大爷怎么称呼啊?”
小灵眼珠子一转,“叫我甄大爷就好。”
杜十一娘心说,只要你有钱,甭管真大爷还是假大爷,都是咱的亲大爷。
一盏茶的工夫后,杜十一娘领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人,“这位是咱家头牌之一夏荷姑娘,快来见过甄大爷。”
夏荷施了礼,立马儿送上诱惑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小灵,暧昧地浅笑着。
小灵不满意,“这就是你家最红的姑娘么?大爷我不喜欢涂抹太重的,这脸上的粉儿都能包饺子啦。”
夏荷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收敛起笑容,暗中还白了小灵一眼。
小灵挑礼儿了,一个脑瓜崩儿就弹了上去,“叫你跟我翻白眼。”
夏荷头上立刻红肿起一个大包,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小灵将一根金条扔在她脚下,“估摸三五天你是接不了客啦,拿上金子赶紧给大爷滚出去。”
夏荷迅速拾起金条,转身出了屋子。
杜十一娘无奈,只得继续领姑娘来见小灵。
结果,无一例外被弹了脑瓜崩儿,都拿着金子回自己屋里闭门谢客,揉着脑门偷着乐。
杜十一娘终于受不了,“甄大爷,你是我亲大爷,求您放过奴家吧。再这么下去,奴家只能关门歇业啦。”
小灵还不满意呢,“对外吹的那么响,把大爷诳了过来。结果全是庸脂俗粉做饺子皮的,大爷我还没管你要赔偿呢。”
杜十一娘咬咬牙,吐露了实情,“这些姑娘,确实不是咱家最上等的。可那最上等的,都不对外接客。譬如春兰姑娘,是翠英楼二当家的干妹妹。譬如冬菊姑娘,那是开元商社姜盟主家大公子包下了的。再譬如秋香姑娘,则是元真武府秦长老的干女儿。都是不见客的。”
简直闻言灵机一动,指示小灵就找这位秋香姑娘。
小灵直言,“不知他这干女儿,是关系很干净的那种,还是很不干净的那种啊?”
杜十一娘无言以对,“不好这么说吧。”
小灵不依不饶,“照你这意思,就是说不太干净呗。”
杜十一娘慌忙分辩,“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灵不解,“那是几个意思啊?只能是说秦长老是干净的呗。我正想与秦长老攀上些关系。既然他干女儿在此,就与他结个姻亲也不错,只是往后要喊他一声干老丈人,颇有些吃亏。罢了,只要秋香姑娘真的香,吃亏也认了。”
杜十一娘被迫说出了实情,“秦长老禁止秋香接客。”
小灵有些恼了,“既然不同意干女儿出来接客,为啥不干脆就替她赎身从良,留她在这里做什么?招苍蝇用么?”
杜十一娘叹口气,“秦长老就喜欢在奴家这地方见秋香,说要是娶回去就没感觉啦。”
小灵恍然,“原来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