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恍然,“我全明白了。你在颜真卿面前,是不是总夸咱堂舅一丝不苟来着?”
薛葵有些惊讶,“你咋知道?”
简直叹口气,“怪不得呢。颜真卿这般严苛对待天赋较高者,是要在上级面前,刻意表现自己尽忠职守。
薛葵不解,“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么?”
简直摇摇头,“不能因为人才出众,就要趁其尚未飞升时下死手。天庭也需要优秀人才呦。”
薛葵道出了原委,“可是如果太出众,便会威胁到大仙们的地位,自然不能相容。”
简直不以为然,“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天庭的管理水准方有保证,仙界的发展大有可期,岂非善哉?”
薛葵也了解些内幕,“所有的天官,那都是有根脚的。发生较大的变动更迭,就可能引发内乱。所以才会在飞升前,要将隐患种子消灭在萌芽状态。这里面,既有私利考量,也有为公的角度,就是避免仙界动荡。”
简直不认同他的说法,“从仙界发展的长远利益出发,保证优秀人才的录用,比避免仙位更迭更重要。”
薛葵有些期待,“简公子飞升后,若能执掌仙界,或可进行一番改革,干脆将这天劫的设置取消。”
简直却并不这么想,“天劫不可取消。不过,避免投机者鱼目混珠,保证仙班质量,方为应有之意。而不是为了维护既得利益,扼杀宝贵的顶尖人才。”
薛葵躬身行礼,“简公子大义之言,令末将感佩信服。”
简直摆摆手,“扯远了。当下我乃一无为凡人,既没资格,也没那工夫,为仙界天庭费神。”
此刻的薛葵,可不会这么想了,“简公子大才,又是超强气运傍身,飞升仙界必定只早不晚。而且末将相信,就是在天庭之上,也必有简公子的一席之地。”
简直当下还不想聊这个,便拱手行礼,“那就借薛兄吉言,期待后会有期。薛兄且去复命吧。”
薛葵这才想起,还有公务在身,连忙还礼告辞。
随后,化为了一缕青烟,倏尔便消失不见。
目送薛葵离开了,老黑这才好奇发问,“若他不守信,老大真会曝光那些内容么?”
简直坦承,“留着那珠子,也无非就是起个威慑作用。好歹算是在史书上以忠勇闻名的猛将,还是给他保全个脸面吧,我会换个方式教训他。”
老黑点赞,“老大处事公允,令人不得不佩服。”
简直淡然一笑,“没想到,你竟有意为他求情。看来咱家,大多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未必就不好,就是吃了亏,至少还能换个心安。”
自己的那点心思,被简直点破了,老黑连忙解释,“直觉上判断,这人心眼不坏。老大将来在天庭走动,正需要这样的人辅佐。”
简直连忙致谢,“怪我眼窝子浅,你有心了。”
老黑点点头,“老大其实已有盘算,我无非是想到一处去嘞。”
薛葵撤走,天空立马儿变得晴朗,泰山众妖欢呼雀跃着。
简直一个瞬移,又回到了泰山帮的修炼室。
室内当下空无一人,大家都跑到外面观瞧天劫。
简直唤出元婴小童,让他帮忙诊断,“我身上的谶术,是否已经消了?”
元婴小童探察了一番,不禁叹口气,“还在。”
简直皱起了眉头,“也不知如何才能消掉?莫非真要再走一次地府才成?”
元婴小童思忖了下,“这次危机,虽然感觉上也颇为凶险。但仔细考究下来,其实有虚妄成分,不可全部当真。或许因此,未能达到化解谶语的危险程度。”
简直沉默不语,似有所悟。
大黄收到了简直的传音,知其已安全归来,便领着众位一同返回修炼室,祝贺简直成功渡过天劫。
袁一鸣感叹,“想我当初升至尊境时遭遇的天劫,也没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这可真是天妒英才。可小师叔你,竟如此轻巧就闯过了,甚至连根儿毛都没掉。真是不能比,一比就自卑。”
简直宽慰他,“那你是没见到我方才挨雷劈。身子没伤,却痛在心上。”
说到痛,袁一鸣想起了元婴小童的承诺,趁着人在眼前赶紧抓差,“小小师叔,啥时能够帮我治病呢?”
元婴小童这会儿也正得闲,当即施展起祝由术。
一个时辰后,便为袁一鸣彻底消除了隐疾。
袁一鸣运转全力,神封穴已再无滞胀感,不禁翘起大拇指,“小小师叔手到病除,真乃神医也。”
元婴小童忍不住嘚瑟,“这话有些过了,也就是仙医水平吧。”
袁一鸣被逗乐了,“小小师叔谦虚的,也真是没谁了。”
说着,取出一块金牌,递给了简直,“这是域主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