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决定只带大黄上山,其余人原地待命。
一是需要接应小灵和大摩,避免两厢错过失了联络。
二是简直与晨阳可以远距离传音。分成两拨后,能避免被人一网打尽,至少给对方增加了不小的动手难度。
若上山后发生意外事故,可当即通知山下之人迅速隐匿,避免被掠为人质。
而晨阳等人在山下遇到了状况,也能立马儿提醒简直因应对付。
白岩对简直的安排,倒也没说什么。
反正帮主言明要请的,只提到了简直。
孙捂饭听说有酒席,也想去蹭饭。
简直答应到下一站后给他补上一桌,这才不再磨叽。
泰山帮所在,自然是泰山。
距离官道不算太远,约摸一个时辰的工夫,三位便来到了山门前。
白岩先让小厮立刻通知帮主,而后领着简直和大黄,沿着山道悠闲地拾阶而上。
泰山帮总部设在了山腰处,众多建筑拱卫着一座超级大殿,便是帮主办公用的议事厅。
眼下的一切,只用一个字便可形容,那就是大。
一切都大,连帮主都大,此刻已热情地迎出门来。
这袁一鸣身高过丈,虎背熊腰,隆眉大眼,阔鼻海口,声如猿鸣,果然名副其实,“简老弟,可真想煞我也。”
简直连忙行礼,“太康武府亲传弟子简直,这厢有礼了。帮主嗓音嘹亮,穿透力极强,竟能直指人心。”
袁一鸣有些自得,“大家都这么说,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信嘞。听说简老弟诗才极高,前不久斗诗,还赢了皇家大奖优胜者。我想请简老弟,为这泰山也留下一首作品,想必你不会让老哥哥失望吧。”
简直明白,泰山无非是幌子,分明只能为袁一鸣的得意嗓音而作。
面对这般喜怒无常的绝顶高手,简直自然无法拒绝,“泰山石径长,猿鸣泪沾裳。会当凌绝处,一览众山无。”
识海里,李白忍不住大喝一声,“师父好诗。”
小开被抢了先,赶紧找补,“流传千古。”
简直表示谦逊,“草率之作,还请指教。”
袁一鸣沉浸在体味中,“虽然是有些草率了,可我咋觉得极好呢。如同被戳中了肺窝子一般,先是憋得喘不上气,最后又舒畅的不得了。”
转头问白岩,“你觉得咋样?”
白岩翘大拇指,“自然是极好的。应该写成大字,挂到山门上。咱帮会的文化水平,就能连上好多台阶嘞。”
袁一鸣表示赞许,“你小子咋一下子开窍了呢?这主意不赖,叫他们这就去办。”
白岩趁机抬简直,“有赖简公子这一路的开导,属下着实受益良多。”
袁一鸣脸上滑过一丝诡异之色,“简老弟果然有内秀,咱还是进去边吃边聊吧。”
偌大的议事厅,就只摆了一桌酒席,两把椅子。
白岩及其他帮众,都自觉地靠墙站着。大黄则不离不弃,没椅子也要站在简直身后。
袁一鸣将简直让到了客席,坐在那把小椅子上。
说是小椅子,其实倒是正常的标准规格。
只是相对袁一鸣那把足有丈许高的椅子,实在是显得太小了。
袁一鸣向简直敬酒,“简老弟一路劳顿,老哥哥备下了这一杯水酒,为你接风洗尘,千万莫要客气哦。”
简直连忙起身行礼致谢,“帮主厚爱,简某无功受禄,不胜惶恐。若有吩咐,但说无妨。”
袁一鸣哈哈大笑,“爽快,我喜欢。想必白岩那狼崽子已经告诉你了,想请你这神嘴,帮我提高下说话水平。”
简直宽慰他,“其实帮主说话,只是偶有滞顿,似乎并无大碍,算不得什么毛病。”
袁一鸣摇摇头,“这是在放松状态下,而我此刻说的又慢,所以不显。可越是到紧要关头,这舌头就越不好使。我想在飞升之前,能够改善一番。省得到了仙界,还要被人笑话。”
简直思忖了下,“我留下几句话,帮主每日吟诵百遍即可。”
言罢,便来到靠窗的一张书案前。
抄起笔来,便写下了四句话:
老龙恼怒闹老农,
老农恼怒闹老龙。
农怒龙恼农更怒,
龙恼农怒龙怕农。
接过简直的字,袁一鸣试着念了一下,舌头立马儿就拌了蒜,忍不住吐槽,“老龙老民闹个脓,侬这是要弄啥弄啊。我就脓你个头呦,这也忒儿难嘞。”
简直许诺,“如能坚持练习半年,帮主的嘴皮子,将不亚于说书先生。”
袁一鸣讨价还价,“我又不打算卖艺,三个月咋样?”
简直叹口气,“别小看就这么几句话,却包含着完整的系统性训练。若只练习三个月,舌头确实能变得好使些,却会时常失控打嘟噜,与魔族说话一般。若因此遭人误会,岂非无妄之灾?其实一个月都可以,但嘴会瓢,说起话来发音不准,甚至可能连你自己都听不明白哦。”
袁一鸣叹口气,“那也就只能这了,半年就半年吧。闲篇儿咱就算是扯完了,接下来该聊聊正事嘞。”
简直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收到了直觉神通发出的危险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