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镇子,简直始终有个疑惑,便询问李太白,“醉仙二字,指的就是你吧,莫非你便是此地的主人?”
李太白摇摇头,“这镇子,还有这酒楼,皆为我的一个拥趸所有。说是专门为我弄下的,其实弟子也就是个免费吃喝住,却被人家当作了一棵摇钱树。”
简直表示同情,“按你的性子,不应这般踏实,莫非另有隐情?”
李太白叹口气,“那位唤作孙秀娘,江湖上极有名气。太玄城里最大的酒楼翠英楼,便是她的产业。
元婴小童猛然想起了干练小老头的叮咛,知道他与这孙秀娘曾有渊源,便忍不住追问,“你不会和她有一腿了吧,所以才耐住极难安分的性子,不舍得离开温柔乡。”
李太白连忙分辩,“我可是正人君子来的。三师叔莫要乱猜哦。在她眼里,我就是挣钱的工具。”
夜枭给出判断结论,“此言不实。”
李太白有些尴尬,“或许她对我有点儿心思,但绝对是单方面的。虽说在镇子里还算自由,但失去了出镇的自由,我想逃还来不及呢,已经失败了多次。我本身功力便不高,不说孙秀娘的修为深不可测,单是她手下人,我都应付不来,每次都被挡了回来,三天不给酒喝做惩罚,可真是要了亲命嘞。”
夜枭又给出了结论,“实话。”
李太白突然意识到,“咱们必须趁孙秀娘未发现前,抓紧溜出镇子。否则让她发现,摇钱树没了,这镇子等于是白建了,岂肯善罢甘休。师父啊,立马儿带我去闯世界呗,我的心儿已如一只小小鸟。”
简直不解,“小小鸟咋啦?”
李太白哭丧个脸,“自然是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后面还有只大老鹰,在死死地盯着我哩。”
简直为他宽心,“莫怕,有师父在,啥老鹰也不敢吃你的小小鸟。”
李太白澄清,“不是说我的小小鸟。”
简直信心十足,“放心吧,谁的也不行。”
此刻,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紧跟着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李相公还未安歇,奴家这就进来了。”
李太白大惊失色,“孙秀娘来啦,这可如何是好?”
简直再度施展暗影术,又传音简二小灵晨阳几位,让他们保持隐身听指令,不可自行其事。
识海里的意念化身,则安抚着李太白,“你暂且先回那副身躯,将孙秀娘应付走。明日一早咱就出发,离开这镇子。”
李太白死活不打算回去了,“我见那娘们就慌得不行,恐怕要露出破绽,还是辛苦下师父,您能者多劳,用那身躯搪塞她一番吧。”
孙秀娘大咧咧地,已经施法打开了外间房门,简直已没有时间说服李太白,只得送出一道意念,掌控了李太白的身躯。
孙秀娘进到了里间,对着李太白款款施礼,“诗仙独自喝闷酒,莫非有啥心事?奴家或许能帮得上忙,也未可知哦。”
简直不动声色,悄悄打量着这位,干练小老头儿所说的狠辣美人。
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孙秀娘的容貌,也算得上出众了,甚至可以说是甜美。若非性子中透出来的一丝直率,以妩媚来形容她的气质,绝对是恰如其分。
孙秀娘没见过李太白的这般眼神,不禁有些诧异,“已经看了这么些天,还没看够么?奴家真有这般好看?”
简直临时凑词,“清香随风发,眉目艳新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孙夫人莫怪。”
孙秀娘大喜,“诗仙这两句,是专门做给我的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只是夫人二字听着别扭,今日咋就变得这般生分了呢?”
识海里,简直逼问李太白,“你俩的关系,好像不似先前所说那样简直,快如实招来。”
李太白赶紧解释,“绝对没有特殊关系,无非是说过讨好女人常用的,拍马屁的那些话呗。”
简直听他这么说,心中略微踏实些,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便对孙秀娘行礼致歉,“午睡时偶得一梦,警示我须要检点言行,否则必将大祸临头。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既合礼数,又不显得生分呢?”
孙秀娘一撇嘴,“这儿就咱俩,你还装啥?若要我说,干脆就叫个小亲亲来听听呗,让我也尝个鲜嘛。”
简直难以启齿,“这样不好吧,”
孙秀娘不爱听了,“规矩个屁。我一进门,你这俩眼就贼丢丢直勾勾的,以为我看不透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文人名头越大越虚伪,不就是想睡老娘吗,说出来能死啊?非要整那些个景儿,七拐八绕地也搞不明白。你这是打算要急死自己,还是急死我呀?”
简直被吓到了,从没见过这场面,连忙分辩,“孙夫人莫急,你错怪在下了。近日中了风寒,恐传染到你。若无要紧之事,不妨明日再叙,今晚我只能自己睡嘞。”
孙秀娘叹口气,“我知道你有个怪癖,专一喜欢丞相孙女。其实,我祖上也出过丞相的。”
识海里,李太白抗议,“纯属污蔑。师父替我好好驳斥她,传言误我久矣。”
简直摆出臊眉耷眼的样子,“孙夫人既然说开了,我也就不再相瞒了。这是一种精神疾患,经过多年的测试,到目前为止,唯有丞相孙女身份的女子,可令我心动,才能让我的小小鸟飞起来。”
孙秀娘哈哈大笑,“果然如此。不枉我作践自己,测试你一番。”
简直擦了把冷汗,“原来孙夫人,这是在逗我玩呢。幸亏刚才咬紧牙关,才勉强经受住了考验。”
孙秀娘冷笑一声,“你可拉倒吧。刚说放过你,嘴巴就变甜了,这是得便宜卖乖,说明我魅力不足呗。”
简直无奈了,“或许并非有赖我意志力,而是这蹊跷病症在作祟。”
孙秀娘有些意兴阑珊,便直接说明了来意,“是这。我来就是告诉你,为你寻了个丞相孙女,明日便举办婚礼。”
简直推托,“这也太仓促了吧。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孙秀娘不容拒绝,“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准备好自己和小小鸟就可以嘞。”
简直不再坚持,“那就有劳孙夫人嘞,一切听从安排。”
孙秀娘点点头,“真染上了风寒?”
简直故意打了个喷嚏。
孙秀娘很嫌弃,“还诗仙呢,咋冲人打喷嚏,没人教你要扭头么?”
简直不以为然,“来感觉就打,这样才爽。”
孙秀娘扭头便出了屋,“你就睡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