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帝见到吕不为,也是大吃一惊,恭敬行礼,“原来是吕天尊,此处究竟是何所在?”
吕不为连忙还礼,“我乃一道分神而已,大帝莫要客气。此处乃我师父简直的识海。”
玄武大帝苦笑,“我也是一道分神,专门负责做任务的。范作科这个小赤佬,坑苦我也。还让占领你师父的识海,可我都看不到边儿。”
吕不为点点头,“就是没边儿,可以直通虚空。”
两位正说话间,元婴小童已祭出一道锁神符,糊在了玄武大帝分神的后背上,令其动弹不得。
阵哥启动阵法,将其周围数十丈设为了牢区。
简直的意念化身,则趁机植入了印记。
玄武大帝分神见势不妙,急得大叫,“吕天尊救我!”
吕不为赶紧劝阻,“师父且慢动手!此乃北方之神玄武大帝的分神,专司响应下界号召,执行各样任务。今被范作科召唤,方才贸然闯了进来。当下知道了师父的厉害,已心生悔意。”
反正已经得手,简直自然住了手,“原来是大帝啊,那也不兴这样式的。要讲道理、明是非、分好坏不是,哪能谁烧纸就听谁的?往轻了说,这叫懒政。往重了说,这叫黑社会。”
玄武大帝分神不敢顶嘴,“吕天尊他师父,您教训的是。卑职已经知错,还望能够放我一马。”
简直装作不解,“你不会是在想,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玄武大帝分神心说本就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不能这么说出口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先前鲁莽伤及识海,卑职深感愧疚。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只要我给的出、做的到,自当一力承当,绝无二话。”
简直诡秘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大帝难得到我这地界儿做客,好歹盘桓些时日再走也不迟。”
玄武大帝分神一惊,“呆着日子倒也无妨,只是不可太久。卑职公务繁忙,离开的时间过长,本尊必然要问责,届时牵累到您就不美了。”
简直宽慰他,“正所谓,天庭一日,地上十年。不妨就在我这里呆上十天,本尊不会那么快想你的。也正好儿趁机偷个懒儿,权当休假嘞。”
玄武大帝分神还想推脱,这时却感受到了简直种下的印记,正隐隐发作,而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麻木,于是嘴上不由得答应了下来,“承蒙盛情,却之不恭。就与你定个十日之约,过后再返天庭。”
简直趁热打铁,“眼下还不熟悉,须得大帝发个誓出来,方能令人安心些。”
玄武大帝分神心怀坦荡,既已允诺就没打算反悔,“卑职若违此约,必遭天谴。”
简直开心地宣布,“欢迎大帝加入咱家,同心协力谋发展。相信百年之后,大帝也不舍得离开我们嘞。”
玄武大帝分神纠正他的说法,“是十日,不是百年。”
简直故意掰着手指头,“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天上十日,不就是地上百年么?我算术一般,应该没搞错吧。”
识海诸位心领神会,都来帮腔。
小开赞道,“老大精计算,何需小九九。十十便成百,口诀有新篇。”
小仙清了下嗓子,“天庭真奇妙,度日如十年。神仙可长生,皆因不识数。”
二郎积极参与,“天上方十日,地上已百年。可怜玄武帝,忽然拎不清。”
小天自然踊跃,“老大说十日,其实就百年。天上和地下,分明都听清。”
小吼挠挠头,也很想参与。可始终没弄出完整的一首,于是作罢。
玄武大帝分神知道,简直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将他套路了一回。明白争也无用,只得摇摇头,“既然这么欢迎我,呆久些倒也无妨。不过,卑职只是一道分神,还请今后莫再以大帝称呼。”
简直起名的瘾被勾起来了,“玄武大帝也被叫作黑帝,那今后就唤你老黑吧。”
老黑倒不矫情,“如此甚好,本尊乳名便是小黑。如今称老黑,也算与时俱进嘞。”
小开点拨他,“识海文化讲究的是,以老大为尊。既然你已是老黑,又加入了识海大家庭,也应称呼一声老大才是。”
简直不愿强求,“老黑若不习惯,直呼我名字亦可。称谓用于辨识,念起来方便,不让人误解便好。”
老黑行礼致意,“多谢老大宽容。做了这老黑,无官一身轻。今后这段日子,倒也自在了许多。这也是命数,其实老黑与老大本就有缘。你正用的功法,乃本尊另一分神所创,世人称其为龟仙人。”
简直恍然大悟,连忙还礼并致谢,“如此说来,果然缘分匪浅。还没过多少日子,这功法已救了我两次。”
吕不为提醒,“师父,咱先收拾了那范作科再说吧,而后有的是时间唠。”
简直思忖了下,“还需有劳老黑出手,去摆平范作科,不知方便否?”
老黑大包大揽,“这事就交给我吧,正想找那瘪犊子算账呢。”
简直有些担心他下手太狠,“吓到他就好,不要伤到他,给世人留下我靠运气致胜的印象。为他提供一个输的理由,便是学艺不精请错了神灵。而偏巧这神灵,脾气又不是很好,所以被教训了一番,导致输了比试。”
老黑信心十足,“了然。老大你就瞧好吧。”
场内围观者不知简直状况如何,自然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闪电,又从简直的头顶冒了出来,一下子扎进范作科的印堂穴。
来到范作科的识海,老黑忍不住嫌弃。
与简直的识海想比,这里连个狗窝都算不上。
范作科的魂灵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连连磕头,都不敢正眼瞅老黑,“叩见玄武大帝。不知上神屈尊驾临寒舍,有何吩咐?”
老黑想起方才的经历,不禁大骂,“你个混账东西!情况都没搞清楚,你折腾个屁啊。那简直有大气运傍身,我都避之唯恐不及,你居然敢惹。别说你会倒霉,恐怕丽妃都要连带着遭殃。”
范作科傻了眼,磕头如捣米,“求上神教我,如何方可平息祸端?”
老黑瞪了他一眼,“当下你拜我也没用,去求简直原谅你吧。”
范作科有些不知所措了,“恐怕已经很难化解,他和我积怨太深了。”
老黑一巴掌扇上去,范作科的魂灵在窄小的识海里,被弹来弹去,发出连声惨叫。最后,如泥般瘫成一坨。
老黑训斥他,“你啥态度都没有,自然不能化解。谦卑懂不懂?人家还趴地上呢,你至少要跪着啊。”
范作科尝试了一下,但膝盖就像不会打弯似的,“上神,我实在跪不下去啊。”
老黑叹口气,“万事开头难,我就来帮你一把。”
一把攥住范作科魂灵的脖子,加力一捏。范作科就感到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跪在了简直面前。
老黑满意地点点头,“我走了,你记得谦卑哦。下次再有事,还是烧纸找我哈。”
范作科心说,“还找你逼我给别人下跪么?”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老黑连摇手指,“警告你一次,不要说神仙的坏话,心里话也不成。”
范作科吓的嘴都张不开了,只是连连磕头。
老黑阴森一笑,“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会始终看好你呦。”
闻听此言,范作科不禁急火攻心。顿觉眼前一黑,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