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请伙计搬开桌椅,空出中间一块较大场地后,将铜币抛向了空中。
简直随即发出数十道念力,妥妥地将铜币裹住,保证在落地时,令其正面朝上。
简直并不担心,会被范作科发觉甚至阻挡。
虽然范作科的精神力也很强,但没有简直那般的神通,因此只能在识海里运用。
铜币落地,围观的众人发出欢呼声,“大白活蛋又赢了,这运气也忒好了吧。”
简直故作惊喜状,“这样式胜了范师兄,貌似不甚光彩。然而,终归天意不可违,我也只能接受上天的安排。”
范作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博士。
林博士装作没看见,连忙宣布,“铜币正面朝上,简公子赢得此次斗诗。”
随后才转向范作科,“范公子展现出了皇家文化大奖获得者的卓越水准,可谓虽败犹荣。何况这只是预热,相信凭借武府首席弟子的实力,会在擂台上轻松致胜。”
听到这番话,范作科的心里,方才稍微好受些,便要在嘴上找回场子,“既然简师弟这么上赶着让我欺负,我也不能太矫情。不过,建议你上擂台之前,请一位好大夫随行预备着。你是有爵位的,我不好打死。可把你弄残了,谁也说不出个啥。”
简直达到了预期目的,又玩起示弱的老把戏,“实在不想与范师兄结仇,还望手下留情。若落下了残疾,只怕会被武府赶下流云峰。”
范作科欣赏着简直的怂样,心情大好起来,“被你走狗屎运赢一把,坏了本公子的兴致,岂能轻易放过你?不过,见了你这般猥琐求饶的可怜样儿,未必不会生出恻隐之心。这样吧,到了擂台上,再宣布我最后的决定。”
简直臊眉耷眼的,“那我就静候佳音嘞,请范师兄定个日程吧。”
范作科昂首挺胸,故意加大了声量,“明日正午,武府一号演武台上见。认输可以,莫要落跑。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勿谓言之不预也。我且先回府啦。”
简直行礼送客,“范师兄慢走。”
熊大刻意大声提醒,“范公子还没结账嘞。”
范作科闻声,扭过脸来瞪着简直,“倒是忘了,还要赔偿你的生意损失呢。”
简直连忙谢绝,“范公子不再挑剔,便是给足了得意楼面子,岂敢还让你破费?就算得意楼交了一回学费。”
围观群众又看不明白了,“不是大白活蛋赢了吗?咋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范公子神气十足,倒像胜利者嘞。”
“接下来就是擂台战了。两人差着一个大境界,大白活蛋不被锤死,那就算万幸。现在递下软话,是指望挨揍的时候,范公子下手轻点呗。”
“我估摸着没戏,不揍他个半死,范公子能出得了这口恶气么?一个皇家文化大奖获得者,被一个业余爱好者赢了,丢多大的人啊。换作我,指定要锤死了算。”
“大白活蛋好歹是皇上钦封的子爵,真锤死了可不行。最解气的方式,应该是弄残,再百般羞辱,直到大白活蛋讨饶哑了嗓子。”
“没想到,你竟这般狠辣。”
“我是在猜范公子的心思。你似乎有些同情大白活蛋哦。”
“不是说谁赢谁是大流氓么?我才不同情大流氓呢。”
“那是林博士做裁判的情况,而今是老天爷安排的结果。”
“反正相对咱们而言,两人都是大流氓。谁比谁更大些,也就不重要了。”
“说的不错,这才是小流氓应有的觉悟。”
“最好两败俱伤,那我才高兴呢。”
“看来,你还是个坏心眼子的小流氓。”
“别跟我装,你也属于小流氓之流,只是不合格而已。”
“咱俩或属于同一个阶层,可做人的理念却不同。他们若有伤残,也只是个人的悲剧,改变不了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又何必幸灾乐祸,徒增业障。”
“唉,这就是小文人。正所谓:不流氓,不成活。你永远成不了大文人。”
“道不同,不相与谋。”
“你啥意思?”
“再见。”
“不请我喝两盅啦?”
“请你大爷。”
“那我作陪呗。”
“陪你大爷。”
“嘿,这是真急眼了。咋就那小气呢?我又没说错。你先前不也承认,做不了大文人么?许你说,不许我文人都是啥毛病啊。”
“我说是谦逊,你说是讥讽。”
“唉,还不都是爱听个好话呗,文人和流氓也没啥大区别。我请你喝一盅,总可以了吧?。”
“这个可以。”
“文人的气节不要了?”
“喝完再捡回来也不迟。”
“就这么一会儿,居然也学会耍流氓了。那我就等你捡回来了,改日再请也不迟。”
“我错了,居然相信你会请客。”
“现在明白了也不迟。文人只能争做大流氓,做小流氓永远不合格,这是你们应有的觉悟。”
“小流氓的手里,也可能握有真理,信然。”
识海里。
小天忿忿不平,“老大也忒客气嘞,瞧把范作科能耐的。”
小开开导他,“那是在故意示弱,迷惑那家伙呢,明天就让他当众被打脸。”
简直不禁检讨,“这套路已经用的有些滥了,或需换个招式了。”
二郎感慨,“没想到,林博士还算比较公正。”
简直摇摇头,“我传音给他一个消息,才会有这等态度。”
阵哥很好奇,“能让林博士不惜得罪国舅爷,那得是啥消息呢?”
简直笑道,“我告诉他,你之所以在皇家文学大奖评比中落选,乃是因为丽妃在皇上面前嫌弃你的诗作,批了俗不可耐这四个字。而正是眼前的这位国舅爷,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奖赏。若非如此,你当下便不是林博士,而是林翰林嘞。”
普罗米叹口气,“换作我,知晓了这等内情,立马儿就判范跑跑输。林博士终究是个文人,还是少了些胆气。”
简直点点头,“虽然他依旧不敢得罪范作科,但送给我了一个公平决胜的机会,也算恩怨分明血性尚存。只是他不知道,对范作科而言,掷铜板绝对不公平。”
夜枭把握机会点赞,“老大这招离间计,用的恰到好处,因为范作科本人当场就在做证明,那诗实在有够烂。”
小吼有些羞涩地表示,“这些日子受识海文化的熏陶,在小开总管的帮扶下,我也有些开窍,便做了一首小诗,请予指正。老大能白活,文武全都赢。只要一张嘴,跑跑输定了。
小开决定鼓励他,“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