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的力度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李俊文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鬼使神差的将即将盖好的纱衣又给揭,开,了!
“啪”,又一声脆响,空气中格外的安静,随即响起了李俊文的咆哮。
“啊……你这个女贼,老是打我作甚!”李俊文捂着脸,跳下床竹榻。
女刺客强撑着坐起来,用手将纱衣盖住身体,因为刚才打李俊文耳光用力过度,伤口被牵扯,又渗出了鲜血。她一摸脸颊,发现面纱已经不在,随即冷冷地看着李俊文,说道:“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呃……是……是啊……”李俊文有点心虚地说道。
“那我打你有什么错?”女刺客依旧一副冰冷的神情,
“你这娘们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给你治伤,不把衣服脱了怎么清理伤口……”李俊文对她避重就轻有点抓狂。
“就因为你是救我,才打你耳光,否则你已经死了!”女刺客“嚯”的从竹榻上站了起来,吓得李俊文连连后退,生怕又挨她几个嘴巴子,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女刺客却没有打李俊文,而是转向放药的橱子,从下层拿出了一套夜行衣,套在了身上,将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给遮住了,在昏暗的烛火下,与黑夜融为一体,李俊文心里一声叹息。
“刚才打你是因为你对我无理!至于你帮我治伤,因为你对我无理,就扯平了!”女刺客重新坐回到竹榻上,冷冷的说道。想到刚才自己**外泄,都被这个登徒子看光了,脸上一阵发红,好在天太黑,看不出来。
“你!”李俊文对这种不讲理的女人还真是没辙,尤其是不讲理的美女。
“那你将我掳来作甚?”
“因为我要安全离开郑王府,需要人质!”女刺客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俊文,居然问这种白痴问题。
“那你为何不掳走郑王?他明明离你更近,重要性也比我高啊!”李俊文实在是想不通。
“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姓赵的狗贼已经变成我刀下亡魂了!只是将你掳走作为没有杀你都已经便宜你了!”女刺客气呼呼的说道,因为太过激动而牵扯到了伤口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李俊文也不与她废话,想尽快离开此地。
“不行!”女刺客断然道,“你已知晓我的藏身之所,安知你回去会不会叫官府来抓我!”
“呵呵,不会,不会,我李俊文顶天立地,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岂会做那种小人作为?”李俊文笑嘻嘻的说道,心里却暗道特么的这娘们还真不傻。
“粗俗!”女刺客听他说的如此恶心,娇叱一声。
“你会不会不重要,关键在于我认为你会不会!很遗憾的是,我认为你会,除非……”女刺客望着李俊文,冷哼道。
李俊文被她盯得头上直冒冷汗,双手捂胸,故作惊恐道:“除非什么?本衙内可是卖身不卖艺,呸,卖艺不卖身的!”
“呸!下流!”女刺客看着惺惺作态的李俊文,啐了一口,咬牙说道:“在我安全离开房州城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就别妄想了!除非我挖了你的双眼,这样你就认不得来这里的路了,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考虑一下?”女刺客一脸戏谑地看着李俊文。
李俊文下意识的将捂胸改成了捂眼,麻麻滴,被调戏了。
“你身受重伤,难道就确定一定留得住我么?”李俊文昂着头说道。
“你大可以试试!”女刺客抽出软剑,很随意地看了李俊文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李俊文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摇了摇头,泄气地退后。自己根基薄弱,刚才和杜衡比剑时属于超常发挥,和眼前的这个女贼的杀人技比起来,谁知道自己的武功会不会失灵,既然她没有要杀自己的迹象,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想了想,李俊文有些不甘心,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一个女子给吓唬住。望着竹榻上年轻美貌的女刺客,他猥琐的笑道:“既然你如此盛情挽留,那我就不走了!嘿嘿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半夜我偷偷的把你……”
“嗖……哚……”李俊文话还没说完,一个东西蹭着他的脸颊打在了身后的墙上,溅起一阵粉尘。李俊文愣愣的回头一看,居然是一支发簪,直直地嵌入墙中。力道之大,由此可见一般,这要是打在人体上,李俊文相信,绝对会打出一个贯穿血洞。
女刺客甩了下散落的长发,微笑地望着李俊文,并不说话,右手却放在背后不停地抖动。刚才的这一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左肩的伤口也重新迸裂开来,鲜血甚至渗到黑色的夜行衣外,若是此时李俊文发难,她还真没把握。还好,这一下震住了眼前的这个登徒子。
“你你你……你是今天在河边的那位女侠!”李俊文指着女刺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