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说的是考虑考虑……”
老道士没想到李俊文画风转的如此快,一时却有些跟不上。本只是想戏弄戏弄这臭小子,怎么一没注意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李俊文一听,鄙夷地瞟了老道士一眼。麻麻滴,收下了老子的膝盖还要装逼,强烈鄙视你,抱拳的双手顿时摊开,变成了中指朝上,当然,是在心里面变成了中指朝上。
“喂喂喂,师父,这么多人在这作证,反悔就不好了嘛!你说是吧,师父!”李俊文一口一句师父,叫的非常麻溜。
“哈哈哈,恭喜二位啦!对了,春哥儿,这么高兴的日子应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嘛!来,趁现在有功夫,把这茅房和浴室的图纸给你党叔叔画一画,俺回去好让人也做一套,享受享受!”
不等老道士再搭话,党进就趁机说道。大家都是明眼人,顺手就帮李俊文落实这徒弟之名。
李俊文心中不由得也对党进竖起了中指,这货也是个“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的主儿,占便宜不带吃亏的,真怀疑跟这老道士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春哥儿也帮我画一副图纸吧!”潘美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跟着说道。
“本王也要!本王也要!算了,干脆,李家大郎有空之时,随李指挥来王府,替本王指导工匠做一套如何?”柴宗训也不甘人后,不仅要创意,还要拉壮丁。
“这……”
“这什么这,大家伙要你这些东西,是看得起你,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还这啊那的,不知好歹!给你脸了是不?啊?”李延彪见众人对儿子做出来的东西都很有兴趣,虚荣心顿时膨胀,生怕儿子回绝了众人,拉了自己的面子,于是边敲着李俊文的脑袋边教训道。
“好吧好吧,我做就是了!爹,别再敲了,再敲把我敲傻了,就做不出这些东西啦!”李俊文只能捂着头妥协。
李延彪闻言,落在半空的手赶忙刹车,生怕这一下就真把李俊文敲傻了。李俊文就坡下驴,他本就没打算藏私,本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机密,看明白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技术可言,说不定帮他做这些东西的老木匠早就摸透了其中的原理。
展示给众人,就是想让这些东西能够传出去,让更多的人们用到这些东西,造福全人类嘛,反正也藏不住带不走,也能卖个人情给这些财大气粗的主,交个朋友嘛,李俊文肉痛的安慰自己。
众人听了这对活宝父子的对话都忍俊不禁。
“放心吧,春哥儿,不让你白忙活。这个人情俺老党记下了,哈哈哈……”
党进似乎看穿了李俊文的心思。李俊文苦笑着朝党老粗拱拱手,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会儿咋不有点眼力劲儿,拿些黄金啊白银啊实际点的东西出来。
“师父,您老人家呢?有便宜您不占么?”见老道士不吱声,李俊文有些好奇,这不像老道士的风格。
“我就不要了,贫道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在你家里用就可以了……”果然,老道士很“严肃”的拒绝了打包,准备长期在李家“堂食”,一脸黑线的李俊文继续暗地里鄙视他。
这时,出去买东西的李俊武也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
众人好奇李俊文到底让李俊武去买了什么东西回来。等到看到李俊武买回来的东西,都一脸失落。
“我说春哥儿,咱们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房州一趟,你不请我们吃大鱼大肉也就算了,怎么就用这些个绿不拉几的青菜和面条打发我们呀!好歹你弄只羊啊啥的荤菜呀!”党进不满地嘟囔道。
还荤菜!给你整个烤全羊呗?要知道光这些玩意儿就花了老子一家好几天的伙食费了呢,你以为个个都和你党大将军一样,吃饭不差钱呀!老子那便宜老爹只是个小小的王府卫队指挥使好不好!李俊文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
“我说老李啊,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呀?说出来大伙给你帮衬帮衬,百八十两的私房钱俺还是有的!哈哈哈……”党进逮住机会就要损李延彪两句,唯恐天下不乱。
李俊文一听党进张口就是百八十两,眼睛都亮了。很悲催,虽然名义上是官二代,但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到现在为止见过最大的钱就是一两,还是碎银子,就这点碎银子,他老娘李王氏还用手帕包了好几层放在怀里,抠抠搜搜生怕弄丢了。想到这,李俊文不禁鄙视起后世影视作品中的人物动不动就几千两几万两银子的吹牛逼,别说现在还没有纸钞,这么多银子抬都抬不动,就是有,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就相当于后世千百来块钱了,够一个普通家庭大半个月的开销了,一般人家一年下来能存个十几两银子,那都是已经非常牛逼的了。现在可是宋朝初年,四处打战,民间还不像宋朝中期那么富裕。
当然,这并不包括像党进潘美柴宗训这些富贵人家。李延彪一个拿固定工资的**,俸禄实在不高,一个月也就二三十两,一大家子人吃马嚼的,过得紧巴巴的,连个佣人都不敢请。家里还养着两个正长身体,能吃大象的半大小子,能有多少余粮?
所以,当李俊文听到党进说的话时,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他倒是很想开口朝这几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要钱的,但是国人向来爱面子,特别是李延彪这种武夫,以他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尿性,要是李俊文真敢开口,那就不是头上挨几个栗子那么简单的事了,还不被李延彪给活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