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女出了厨房,午后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站在门口,她不由的想起刚才一群邻家妇人们的打笑话语。
她今年已经十六了,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七女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好些媒人来说亲,可最后一谈到嫁妆的问题上,事情就黄了。
家里前面五个姐姐出嫁的嫁妆,已经把家底掏空了。家里的底子她很清楚,王家庄是在山里,地很少,朝廷均田,他们家也不过均了十亩地而已。谁叫她家只有老爹一个男丁呢,弟弟还小根本分不到地。
一家人靠十亩贫瘠的山地根本养不了一家人,她们家想佃种别人的地都没地可租,一家人都靠入山采药以及父亲打些猎物,再加上她们娘几个养蚕织布,以及养鸡养羊等。
这样下去,她根本找不到好婆家,也许再过个几年,那时她就成老姑娘了,最后只能嫁个死了媳妇的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六姐就是这样,到了十八岁,都找不到好人家,最后只能嫁了一个三十多岁死了媳妇还瘸了条腿的男子,一过去就得当后娘,给人家养几个娃。
六姐每次回娘家来省亲,晚上跟她一起睡的时候,总是说着说着就哭了。
七女不想跟六姐一样。
七女想嫁的是三姐夫柯五这样的男人,长的高大健壮,还会手艺有本事,日子过的红火。这次三姐夫带着张超过来后,七女觉得张三郎虽不如三姐夫强壮,可却说话有趣,眼睛有神。
七女看到张超很喜欢,越看越喜欢。
本来听说张超父亲是个武官,家里还有五百多亩地的时候,她还有些自卑。但今天,刚才听了邻居妇人们的一番话,加之刚才她也在席上也喝了一杯猴儿酒,胆不由的有些大了。
也许正常情况下,张三郎根本不会看的上她。
寒风吹过,七女的脸庞发热。
七女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后院。
王家因为人多,因此以前修了几间屋子,靠着山屋子也是用直接用木板茅草屋,前面大屋后面还有一排院子,是柴屋、蚕房、工具房等。张超他们几个,就安排在后面的这几间屋子。
七女一抬头,才发现在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张超的屋子前。
站在屋前犹豫了一下,七女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只有张超一人。
醉酒的张超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七女怀着复杂的心思进来。
七女走到床前,屋里有些昏暗,但是白天也不用点灯,床是个简单的通铺,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架在土砖上。床板上直接垫的麦秸,垫子是几块猎物碎皮子缝接的,被子也是套的干草。
张超躺在床上,因为冷,身子蜷缩一起。
七女看着突然觉得好心疼,她看了眼屋门。进来时她已经把屋门关起来,外面静悄悄的。
握住张超的手,七女低头看着张超那白净的脸,越看越喜欢。
“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三郎总不能不要我吧?”七娘望着张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极大胆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念头就这个冒了出来,然后再也挥之不去了。
七女是个有想法的姑娘,咬咬牙,她终于下定决心。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极端,也许事后三郎会怒会火,甚至会骂她不要脸,不要她,可她就是要拼一把。
手伸到衣领襟上。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七女吓了一大跳,慌忙的站了起来。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而且听声音似乎正是往这屋里来的。七女脸一下子红了,心扑通扑通的跳个厉害,做贼心虚的她没有留在原地,也没有大方的出去,而是慌张的躲到了屋角一个大木桶的后面。
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身影进来,躲在木桶后的七女惊讶的发现在进来的居然是妹妹八女。八女比七女只小了一岁多点,今年十五,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
说来,姐妹俩年纪差不多,但平时关系并不算好,反而经常争吵。甚至不止两人,包括才十三的九女,三个姑娘在家里平时没少吵嘴,甚至有时吵的厉害了还会直接打架。
年纪相仿的姐妹多是这样,尤其是在这个年纪。
八女进屋后,直接转身把门关上,而且还把门给栓上了。
七女在那里看的心头火起,她已经猜到八女想干什么了。打小起,因为她们姐妹年纪相差小,因此姐妹俩经常争东西。到了后来,什么都要争,争衣服争头绳没什么不争的。
“这死丫头,肯定是听了婶子们说要给我跟三郎说亲,她就来抢了,真不要脸。”七女恨恨的想道。
八女来到张超床边,轻声唤了几句三郎哥哥,见张超没反应,脸上露出微笑。
她直接掀开了张超的被子,就往床上爬去。
“三郎哥哥。”
八女搂着张超轻唤。
七女在木桶后再看不下去,再等下去,这不脸的丫头肯定就要脱衣服,然后把生米做成熟饭了,这种事情,八女肯定做的出来。
别看这丫头平时话不多,可最是有心机。
就这会功夫,八女已经从被子里扔出了一件衣衫。
“喂,死丫头,你干什么。”
七女大叫一声,从桶后冲了出来。
八女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是七女,立即又羞又怒,“你怎么在这?”
“我就知道你这死丫头不要脸,没想到你居然不要脸到这地步,居然敢乘三郎酒醉来爬他床,你给我死下来。”
八女也毫不示弱,“那你怎么在这里?还躲在那后面,看来你比我先来一步呢。刚刚你是不是已经上了三郎哥哥的床了?”
“贱人,三郎哥哥也是你叫的,给我滚下来。”
七女尖叫着就冲过去掀被子,八女则紧搂着张超就是不松手。
七女直接就扯八女头发,八女吃痛尖叫,也不甘示弱,回头就去抓七女的脸,两姐妹扯做一团,都倒在了张超的床上。
姐妹俩你扯我头发,我抓你衣服,很快就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了。
两人以床为战场,在张超的身上打滚,张超也被两人给折腾醒了。
带着醉意的张超发现,两个姑娘正在自己身上打滚呢,少女体香弥漫。
“这是怎么了?”
张超有些搞不清状况。
突然,房门被敲的砰砰响。
“开门,快开门!”
是王老伯的声音,后面好像还有王伯母以及柯五等人的声音,好像门外人很多。
正撕扯的两姐妹突然就都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惊慌的呆怔在那。
“开门,开门!”
门被捶的好山响,张超看看那披头散发的两姐妹,再看看屋子,最后目光望向了屋门。
“握草!难道这是仙人跳?”
张超一下子就惊醒坐起。
紧闭的屋门,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王伯的两个女儿,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七女的领口大开,露出半片白花花的胸脯子,而八女的裙脚也提到了很高,露出了圆滑的半条大腿。
握草。
这,这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啊,自己这还说的清楚?
叫门声还在响着,而且都已经开始撞门了。
实在是刚才七女八女打架叫的声音太大了,以致让外面吃杀猪饭的男男女女都听到了,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赶来。
王老伯是又怒又羞。
张超还傻傻的坐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开门,开门后该怎么解释?其实他也想要一个解释,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七女和八女怎么在自己的床上,还打起来了?
没等他想明白,那扇简易的木门终于承挡不住王老伯的怒火,门砰的撞开了。
“噫!”
“呀!”
“哇!”
门撞开,王家庄一众男女,包括柯山栓子等一众张家沟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屋里三人。
“啊!”
七女慌叫一声,扯起张超的被子摭挡在自己身前,八女这时也才发现在自己很没形像,也慌忙拿起被子摭挡自己。
只是这样一来,屋里的情形就未免更加的暖昧不清了。
张超坐在床头,七女八女两丫头一左一右的在他两边,三人还共用一床被子,此时只露出三个头。
王老伯大怒,王伯母却眼中闪过一道暗喜,其它的村民们则都面面相觑。
“啊哈哈,今天的饭菜真是非常好吃,就是五伯的猴儿酒太醉人,我都醉了,得先回去睡觉了。”
“是啊是啊,我也头晕着呢,先走了。”
村民们很识趣的都先走了,大家没有谁不识相的留下来看热闹。
屋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很清楚嘛。这张三郎真有本事,王家两丫头也聪明,只是若是只有一个丫头在屋里,今天这事更好看些。
王老伯一张老脸一会红一会青的,站在那里气的浑身都发抖了。他确实满喜欢张超,也有意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张三。可那只是嫁一个,而且得经煤灼之言,得行六礼,可现在这算什么?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死回自己屋去!”老伯手指颤抖着指着七女八女喝道。
木子蓝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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