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翼见萧丹凤包扎着的手臂满是血迹,已经诧异,还来不及问,见她倒下,忙跳下马接住,很快飞身上马,坐在萧丹凤身后,转身往冷水关城门走去。
将萧丹凤送回官署,萧天翼当即让厨娘及她十一岁的女儿冬儿陪着大夫给萧丹凤看视伤情,自己转身策马返回战场,见天朝大军已经追击那些败退的联军过了山岗,知道此战已经胜券在握,忙策马奔去。
夜幕降临时,外面的混战终于结束,那些敌军因为没有再来援军,终于被赶回冷水河北岸,天朝大军占据山岗,罗三虎当即让一半将士清理阵亡的将士,一半人在山岗安营扎寨。
昏着的萧丹凤感觉自已还在战场拼杀~似乎有一股神力助着自已所向披糜,周边敌将纷纷倒下,远处似乎还有此起彼伏的喊杀打斗声。萧丹凤策马奔去,见好几个敌将围着一个身着黄披风的将军不放,那人一身血迹,只有招驾之力,似在拼着气力想冲出困境。
萧丹凤来不及多想,举枪冲了上去,连刺倒三个敌将,又听一敌将大喊道:“他们援军来了!不要活的!我们杀了他也是头功!"
那敌将话才落下,已举长枪刺中黄衣将胳膊,黄衣将惨叫一声落马。萧丹凤大怒,举枪上前,那敌将架住萧丹凤刺来的长枪,突然俯身躲过,夹马转身飞逃,其他几个敌将也带着好些敌冦跟上逃走,萧丹凤正要夹马追上,只听倒在地上的黄衣将痛苦地挣扎道:"救我!别追了,救我!“
萧丹凤勒住马头,见四周到处是浑身血溅战死之人,风中夹着浓浓血腥味,除了眼前这个倒在地上还在挣扎求救的黄衣男。
萧丹凤跳下马上前正要扶起那人,只见那人一脸血迹,突然挣大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道:"你是谁?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萧丹凤退后两步定晴一看,不由一惊:那人身上带血迹的黄披凰,分明绣着腾云金龙~这是天子才有的服饰!
萧丹凤突然拔着佩剑指着那人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忙道:"小将军且慢!我便是当今天子!快救我回去!我封你头功!"
萧丹凤冷笑道:"这么说你就是当年被波罗国俘虏几年又被救回那个皇帝了?"
那人脸上顿现愧色道:"朕现在御驾亲征,就是为了报当年的兵败之仇!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越王勾践不也卧薪尝胆再吞吴的么?快扶朕起来!"
没想到让自已家破人亡,几年来常夜不能安睡的仇人就在眼前!萧丹凤突然扬起手中宝剑往那人脸上一挥,那人脸上顿添一道深深的划痕,鲜血当即如泉而下,他用手捂住惨叫一声,惶恐万分看着萧丹凤道:"你…你是他们的人?”
萧丹凤举起还在滴着血迹的宝剑怒道:“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你寻找多年要斩草除根的人!也是朝思暮想要杀你的人!你这个昏君!我终于可以为我父皇母弟弟报仇血恨了!苍天有眼!你也有今天!"
宝剑正要落下,却被一把长枪架住,萧丹凤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受伤的周青两眼直直看着自已。"你是萧家三姑娘么?看在我们同是天朝将士的情份上,你别杀他,可以吗?虽然我不知他有什么对不起你,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们萧家百年忠义,历代天子都器重你们萧家!大敌当前,我希望你放过他!"
萧丹凤力求平静地答道:"周将军,你我本是陌路相逢之人,这是我的私怨,还请见谅!我现在也不瞒你,这么多年我活几乎是强迫自己活着,为的就是要找这个残害忠良忘恩负义昏君!为我被害死的家人报仇!我决不会放过他!"
还没有等周青回话,只见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说是天朝援军来了,受到惊吓的宣帝趁机勒马转身离开。萧丹凤顿时气得血涌,正要追上,好似父亲萧蓝的喊声传来:“丹凤,快过来!”
突然一支冷前飞来,萧丹凤只感觉身后一阵急痛,眼前一黑掉下马来。
“丹凤妹妹,你可还记得我?“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将很关切的样子近前问道。
萧丹凤觉得太困了,浑身无力,细看床前正低头问候自已的年轻女将,面善却又感到陌生,于是摇了摇头。
那女将很快取下头盔,近前侧头手指自已耳边的一红色胎记道:“你可见过这个?”
萧丹凤有些惊讶,再细端祥,不由惊喜:“你是周青将军?不,你是琴姐姐?你怎么从军了?”
那女将当即收起笑容,又做了个禁声的举动,点头悄声道:“我只告知你一人,我们俩个从此只做刚识,忘了过去彼此身份,也不必问过去。我现在叫周青,你是萧家三姑娘丹凤,望你也和我一个守住这个秘密,如何?“
萧丹凤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女将回头看了一会,当即将门关上,又郑重地对萧丹凤道:“妹妹,我父母对不起你一家人,可是我还是希望,不管曾发生过什么,你不要伤他们性命,更不要记恨我的弟妹,不要伤了无辜的他们!你可以吗?“
萧丹凤顿时坐起,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也不瞒你,我们的姐妹情深我都记着,但我不可能会放过害死我父母弟弟的凶手。你可知道,我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活到今天,复仇血恨是我最大的心愿。纵然你是我姐,我也不可能全答应你!“
杨琴突然滴泪道:“丹妹,你真要引萧家罗家之力杀了我父母兄弟妹妹么?我不信你这么残忍!我也是她们的女儿,你对我也要如此?好妹妹,求你放过他们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父母虽然不堪,但他们现已年老,我不信将来我弟登基也还会这样!来日我弟登基,我定想法让他为你父母平反冤屈,恢复你父亲的帝号,你放过他们,好吗?“
萧丹凤果决摇头道:“琴姐姐,我今日不想说其他,我只告诉你,报仇血恨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会牵连萧家罗家,因为那只是我个人恩怨,我也不会让这些忠义无辜的恩人参与我的复仇!我不可能放弃复仇!你应当知道,单凭我一个弱女,要到皇宫报仇血恨不是易事,但只要有这样的时机,我决不会放过!你弟妹都在里面,虽我不会有心害他们,纵然他们无辜,但有碍我报仇血恨时,我也许什么都顾不上了!“
杨琴道:“妹妹,我父是你亲伯父,我母是你亲伯母。他们不顾骨肉亲情残暴自私无义,若你定要他们性命,你就不怕人说你也如他们一样无情无义还杀君谋逆么?若真这样,你来日到地府怎么去见我们杨家的列祖列宗?“
萧丹凤从枕下拿出那把一直随身的短剑,举起望着寒光闪闪的剑锋,毫不迟疑道:“为了报仇血恨,我才不在乎我死后会如何!只要不挡我复仇,我自不会和他们动手!“
杨琴听了,看着杨丹只管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杨琴不由长叹道:“杨丹你变了!看来我们的姐妹情分早在当年分开时就断了!也罢,我已走出那个地方,他们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听天由命罢!“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萧丹凤将短剑入鞘,依旧放在枕下,正要躺下,只听门外一阵杂乱声,有人喊道:“王公公,皇上找的人在里面,她会武功,我们可要小心!“
像是宣帝身边王柱子的声音责道:“怕什么?别说我们有皇命,就是没有皇命,有这两个人在咱家手上,这个毛丫头纵有飞天本领,也逃不出咱家手掌心!“
萧丹凤一惊,当即手执短剑翻身而起,此时门被撞开,只见宣帝身边的王柱子引着一群宫中禁卫冲了进来。
“果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丫头,你让咱家找得好苦!十年了,这下皇上终于可放心了!”
王柱子冷笑道。
萧丹凤手执短剑,怒指王柱子道:“我就是今天死,也要让你这个助纣为虐的阉人陪葬!“
王柱子退后几步,阴阳怪气笑道:“且慢!毛丫头,你好歹也曾是公主,应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可别怪咱家手狠,当今圣上还是你亲伯父呢。咱家做的一切,保的也是你们杨家万里江山。你不感恩咱家,还骂咱家助纣为虐,岂不冤枉咱家?你看今天咱家把谁带来了?还是乖乖放下剑就擒吧!只要你听话,去京城路上,咱家决不为难你们几个!“
王柱子说完转身对身边几人道:“还不把人带上来?“
萧丹凤警惕握剑在手,很快门外被带进两人,竟是多年未见的张英莲母子。
萧丹凤手握短剑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丫头,你可别怪咱家无情。咱家劝你还是识相点吧!皇上说了,只要你听话随咱家进京,咱家现在也不为难他们俩个。你若不听话,不单明年的今日是你们三个的忌日!西候府和北辰侯府上,也可能因为你这个丫头烟消云散!“王柱子阴笑道。
萧丹凤看了一下张英莲母子,又看向王柱子,当即道:“王公公,你放了他们两个,我可以随你进京。至于西侯与北辰侯府,他们一直不知我身份,只因为我义兄义嫂是萧家下人,我偶然救了他们家小公子一命,那时萧家幼女病故,夫人思女悲伤不已,所以才收留了我做义女!“
王柱子笑道:“这些话你尽可以留到给圣上听,咱家只知奉命带你们三个进京,其他咱家也管不着。不过你们和皇上本是血亲,也许皇上不会为难你们呢!丫头,放过他们咱家可没这权利,你还是放下剑随咱家走吧!“
张英莲见萧丹凤果真要放下剑,急止住道:“丹凤,你别听他的鬼话!他和那忘恩负义的狗皇帝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萧丹凤悲愤地长叹道:“张姨,其他我不信,但我信他会带我去见那暴君,这是我多年求之不得的愿望!若我们三个死在一起,也是不幸之万幸!一切听天由命吧!“
短剑掉落地上,王柱子当即让人绑上萧丹凤,带上众人一脸满意走了出去。
五六个轻骑押着两辆马车往京城而去。萧丹凤与张英莲母子被麻绳紧绑双手在背,一个年近三十的宫中侍卫按剑与马夫并坐车前。
“丹儿,你好傻!若先帝知道我们三个终落在那个昏君手上,他在天府也难安心哪!“张英莲绝望地长叹道。
一时萧丹凤也无语。
一行车马不知经历了多少时候,绝望之余萧丹凤也不再多想,闭上眼只待早日到京城见到那个昏君。
马车突然“咕咚“一声停下,只听有人喊道:“王公公,前面有一女道姑拦车!“
守卫在马车上的宫中侍卫当即按剑而起,打开车门跳下马车
只一会儿,萧丹凤见一年轻女道手执宝剑抵在自己脖子上来到马车前,对跟在一旁的王柱子道:“快把她们三个放了,我跟你们回京城!“
那个女道竟是杨琴!
王柱子似乎在犹豫不决,似在求杨琴道:“琴公主,你是皇上皇后最疼的公主,为了找你,他们几乎不曾将皇宫挖地三尺。你让咱家放她们三个,他们可是皇上寻遍天涯海角最不放心的人哪!你要救他们,不如你和咱们一起回京再向皇上求情,这样你可救她们,又可和皇上皇后团聚,岂不两全齐美?”
杨琴面不改色道:“王公公,我只问一句,你放不放人?你不放,我杨琴今日就当众人的面死在你面前!我父皇的为人你应当知道!“
杨琴说完,当即用剑入肌,一行鲜血顿时流下,她转眼对萧丹凤道:“丹妹妹你记住,若这次我救下你们,今后你还放不下仇恨,来日你举剑复仇之时别忘了,我的命是为我父母赎过罪的!“
王柱子听了顿时变了脸色,忙对一边的侍卫喊道:“你们快住手!琴公主且住手!咱家这就放人!“
杨琴看着王柱子道:“你再给她们两匹马!我定跟你们回京见我父皇母后!“
王柱子当即点头答应,杨琴见王柱子已答应放人,还让人牵来两匹马,当即近前萧丹凤道:“丹妹妹,我知道很难劝住你,但我永远做不出对你们见死不救,因为我和你同流着杨家皇家血脉!我实话告许你,我若有余生,我身上的道服就是我的前程!若没有余生,那我愿意用我的命来为我父母赎罪!你们快走吧!这个是我们杨家女儿的印记,想我就看看吧!“
杨琴依旧一手持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手将一样东西放在萧丹凤手上,当即催萧丹凤上马且扬鞭一抽,萧丹凤来不及回话,马已扬开四蹄前奔,张英莲母子同坐一骑迅速跟上,绝尘而去。
三人二骑终于停下,萧丹凤回首观望,王柱子杨琴一行早已不见。
“丹儿,我们走!我们一起回终南山!为了你父皇母后,你答应我,从此我们三个再不踏足京城!也不要再提报仇血恨之事!“
张英莲郑重地说道。
萧丹凤远望京城,迟疑了好一会,长叹道:“张姨,琴姐舍命救我们,她还说她现在身上的道服就是她的余生!我现在答应你!我可以不报仇,可是走之前,我要去看看我父皇后还有我白弟,要不我活着也生不如死!“
张英莲见萧丹凤说得认真,只好道:“好,我答应你!我们三一起去。但是以防万一,我们只能乔装打扮偷偷去,且只能去看一会就离开,你若做不到,我也不敢答应你,也算我和你弟求你,可行?“
萧丹凤终于点头。
身着农妇装束,带着一个农家丫头一个男娃的张英莲三人终于来到了杨家皇陵。
和其他皇陵前有松柏神兽位列两侧的庄严肃穆不同,明帝夫妇墓陵的封土比原来少了很多,只有一些杂草杂树~应是多年未祭祀过且有人为拆建痕迹。萧丹凤顾不得荊刺缠绕伤身,手执短剑开道,终于来到墓前,见杂草荆棘下的墓碑上,竟然刻着“戾庆王之墓”,不由惊怒悲愤至极,上前抖动着流血的手抚着跪下大哭道:“父皇!母后!“
张英莲手拉木宏近前,本想劝住萧丹凤,却早已泪如雨下,无法自已。
过了好一会儿,萧丹凤擦干眼泪站起,挥剑在指间一刺,将指上点点落下的血滴在墓碑上,那血水顺着那“戾“字滑下…
张英莲无奈劝道:“丹儿,姨知道你的苦你的痛,我们走吧!只要你们姐弟好好的,先帝和皇后姐姐也会含笑九泉的。听姨的话,我们回终南山!“
萧丹凤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点头道:“好,张姨,为了宏弟,我听你的!我们走!“
张英莲见萧丹凤已同意,环顾四周,长叹一声道:“丹儿,宏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吧!“
萧丹凤点点头,又回身对着墓碑连叩几个响头,很快擦干眼泪,对木宏道:“宏弟,好好记住这里!走吧!“
木宏听了,也学着萧丹凤刚才样子,对着墓碑叩头别道:“父亲,哥哥,我一定会记住你们的!希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和姐姐还有我娘今后一切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张英莲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似乎一下长大的儿子说:“宏儿,不是说好了不再来了?你不听娘的话了?“
木宏整了一下衣衫道:“娘,不说这些,我们走吧!“也不待萧丹凤和张英莲回话,自已一人转身便走。
三人策马扬鞭南行,半个月后的黄昏,已来到终南山下一个小镇,张英莲想到离山多日,于是让两人跟着去买了好些物件准备带上山。
看到一身道服的张英莲母子两个,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尤其买东西时。张英莲和木宏倒不在意,一直沉默少语的萧丹凤最终耐不住,走近对路旁一个正打量张英莲一行的五十多岁卖地瓜的老人道:“老人家,你觉得我们几个有哪不妥么?“
那老人忙摆手道:“姑娘错老汉了,今地瓜不好卖,看你们过来了,只希望你们会买我的东西!“
萧丹凤冷笑道:“你想卖地瓜,我不难为你,可你不该说谎!“
萧丹凤说完,突然抽出剑抵在老人脖子下道:“说实话,你这地瓜我全买了,若再不说实话,我让你见血!“
那老人顿时吓得一阵啰嗦,忙道:“姑…娘…有话好说,我不说谎了,我是对她们两个好奇…不知她是哪来的道姑?我不要你买我地瓜了,你们快走吧…“
看那老人手指自已母子两个,张英莲近前道:“丹凤住手!老人家,你且说说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同?你为何要劝我们快离开?我告诉你吧,我们本是终南山修行人,刚远行回来的。“
那老人听了,更是脸色大变,抖动手指着萧丹凤张英莲母子三人,嘴巴哆哆嗦嗦却说不出话。
萧丹凤见老人如此恐慌,只好收起剑,取下手上一个镯子递给老人,力尽温和语气道:“老人家,刚唐突了,这个给你,应足够买你这些地瓜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我不要你的地瓜,你且告知我们实话。莫非在你眼中修行人不可以逛街?”
那老人不敢接手镯,依旧推回塞给萧丹凤道:“姑娘,你们快离开这里到别处去吧!我实话告诉你们,这里道观的修行道士道姑,都被官府正法了…听说终南山道观烧了,人也全没了…你们快走吧…“
张英莲听了大惊,忙问道:“老伯,这是什么原故?你且说明白些!“
老人忙道:“你们别逼我了,我只是一个砍柴种地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快走吧…“
张英莲听了,脸色顿时大变,当即对萧丹凤道:“丹儿,我们走!“
那老人见萧丹凤还警戒地看着自己,忙道:“你们还是别穿道服了,快走吧!“
张英莲看了一下萧丹凤,见萧丹凤脸上满是怒气,忙道:“丹凤,我们走!“
三人策马很快离开,直奔终南山。上山不到半里,张英莲忙叫住萧丹凤道:“丹儿停下,你和宏儿别去,你们先这里等我,我一人上去看看!“
萧丹凤勒住马头道:“不,张姨,你带宏弟这里,我上去看看!你们先换好衣服,若上面没人,我一会儿便下来了!”
也不等张英莲回话,萧丹凤已策马上山。
夜色降临,萧丹凤不一会儿便来到道观前,眼前的一切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眼晴:名闻天下的千年道观已荡然无存,只剩残垣断墙,就连原道观前院中的几棵大树,也被烧得只剩躯干。
萧丹凤顿时悲愤难耐:一定是那昏君做下的,想必张英莲母子行踪被人告发。若真这样,会不会牵连西侯府?
“昏君,不杀你誓不为人!我要亲手杀了你!我定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