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华忙道:“父亲放心,玉华知道。从听到你和爷爷商议这事时我就知道!我再冲动,也不会连累我们家人。刚才看戏,罗山哥哥的一个朋友有一个法子,女儿想一试!”
罗大虎听了,马哥看着罗山道:“罗山,什么法子?”
罗山于是将李凌霄说的主意告知,然后道:“伯父,凌霄是我儿时的好兄弟,他师父叫林一刀,是武当山德高望重的人,也是凌霄爷爷的结义兄弟,当年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他们绝对是可以相信的人。”
罗大虎听了,看着玉华道:“玉华,你真愿意一试么?”
罗玉华点头道:“对,父亲,若这个毒药可以让我们度过这个劫难,就是女儿真毁了容颜,我也愿意!”
罗大虎于是起身道:“既然这样,罗山,你带我和玉华亲自去见见这个林师父,不管有没有成,我要当面谢他!”
罗山见罗大虎这么说,点头道:“好,凌霄家里不远,想必林师父还在配药,我现在带你们走后门的小路过去,顺便送果果妹妹回去!”
罗山亲自提着灯笼,领着罗大虎罗玉华还有果果穿过后门,只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外面檐下挂着两个小灯笼的宅子前。
“罗伯父,这就是凌霄的家了。原先他们家住在城外,因为家中出了大变故,所以住在这里。”
罗山说完,正要上前敲门,李果忙道:“罗大哥,让我来,我母亲肯定没有歇息。”
李果说完,用力敲门喊道:“娘,我回来了!快开门!”
院子里很快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果果,你一个人回来的么?”
院子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果忙道:“母亲,你看,有贵客来了,这是罗山哥哥冀州的伯父和罗姐姐!他们要见我哥和林师父!”
李母刚才买药时已经听李凌霄说过罗玉华的事情,忙上前招呼道:“你们快进来吧,林师父还在配药!”
罗山带着罗大虎和罗玉华进来,才看到屋檐下有一个火炉正在熬着什么,屋子里等着两支大蜡烛,林一刀和李凌霄正在一张桌子上忙碌着,李父在一边坐看着。
罗大虎和罗玉华的突然来访,让林一刀李凌霄李父都惊讶不已,李父忙让李母和李果上茶摆上点心。
李母歉意道:“我们寒门小户,礼仪不周,侯爷和罗姑娘罗公子可别见怪!快坐下吧。”
罗大虎忙道:“阿嫂千万别这样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林师父和李公子侠肝义胆相助,罗某感激不尽!你们千万别客气,我虽然是官府中人,但也是性情之人。”
李父见罗大虎只管看着林一刀配药材,忙道:“侯爷坐下吧,林师父也过来喝茶,歇一会吧。”
罗大虎忙道:“李大哥不必客气,林师父只管忙,不用客气!”
林一刀忙道:“侯爷坐下吧,我洗手就来,其他凌霄去做,只等外面的药引了。”
罗大虎见李父李母都看住自己,只好坐下,罗玉华于是也坐在一旁。
李果上前将坐在椅子上的李父扶到桌前坐下,罗玉华这才发现李父的腿不方便,见桌上几样都应当是家里自做的果子点心,屋子里的桌凳椅子有些陈旧,墙上除了两幅字,一切简陋,但很整齐干净。
林一刀手指小桌上分好的五六份药材,对李凌霄道:“凌霄,去把这些磨成粉末,等外面的药熬好就可以做药了。”
罗山忙道:“林师父,你陪我伯父喝茶,我来帮李大哥。”
一时林一刀洗了手出来,也不推辞在罗大虎身边坐下,微笑道:“侯爷,老道早听过你们北辰侯罗家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突然两次相见,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哪。”
罗大虎忙道:“林师父是武当高人,天下学武之人,谁不知道武当之名?罗某一家多在冀州,没有去过南方,实在惭愧!不过你们的掌门张真人,多年前曾经到过冀州我们府上,我见过他,他现在可还安好?”
林一刀道:“真人师父虽然已经年过八十,一切都还好。不过他准备年后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大师兄,说要外出云游。现在每个月都要闭关十天。张真人到过你们北辰侯府,想必和老侯爷是故交了?”
罗大虎道:“算是也不是。因为当时张真人是随我大舅舅,也就是我母亲的长兄无为道人来我家的,还在我家里住了三天。他给我府上留下的一副字,现在还挂在我父亲的屋子。”
林一刀惊讶地看着罗大虎道:“侯爷说的无为道人,是终南山的无为道兄么?”
罗大虎点头道:“正是。”
林一刀笑道:“侯爷你信么?几十年前,我们林家和你母舅家还是骨肉亲戚呢。你外祖母姓林,是原籍苏州,这不错吧?”
罗大虎惊讶地点头道:“对,我外祖父曾是当年的武举探花,听说我外祖母的娘家林家,也是江南习武世家,林师父是我外祖母的娘家人么?”
林一刀收住笑容叹道:“不瞒侯爷,你外祖母,乃在下的亲姑母。论起亲来,你该叫我一声表叔。只是我十八岁开始离家浪迹江湖,早已经不是红尘之人,也从不问林家之事。现在苏州人说起林家,只知道有个林观察,不知道还有个林道人。无为道兄,也是我的亲表哥!因为表哥出家修行在先,我出家修行在后,从那时起,我们林家再不准提我们两个人,生怕后辈有人效仿。”
罗大虎和罗玉华听得惊讶不已。
罗大虎由衷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母亲一定记得你,我母亲一定比你大,是吧?”
林一刀点头道:“你母亲应当比我大一岁。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江城我姑父的任上。后来姑父去了洛阳,除了大表哥,就再没有见过姑母家人了。好了,不说其他,我们来说姑娘明日的大事吧。药马上我可以配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救急。”
一旁的玉华果断地道:“林师父放心,不管有没有用,我肯定要用上。我情愿死也不会留在皇宫,更不会伴驾!”
林一刀点头赞道:“好姑娘,有志气!我今儿在运河边上就看出来了,姑娘会武艺,相貌品性如此出众,有我们江湖豪气,皇宫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去的地方!”
罗玉华道:“林师父,我听李公子说,两贴药效果很不错,你给我加一倍的药效,我要让皇上一见我就巴不得我出去,再无歹念!”
罗大虎惊道:“不,玉华,入药三分毒。这药名叫‘引麻毒’,你加一倍药效,要是落下残疾或丢了性命,那不是更糟?”
林一刀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加药肯定不行。不过,我还带着一样东西,可以让人很快有同样症状,最让人害怕的是会奇痒无比。不过这东西要化解不难,太医应当可以化解,再说用在皇宫,还是慎重才好。”
罗玉华道:“林师父,只要有用,能让皇上巴不得我出宫,不连累我的家人,我什么都敢用。”
林一刀想了想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侯爷,罗姑娘,我告诉一个江湖法子给你们,明日你们进宫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虽然可能是下下策,但是救急是可以的!”
半个时辰后,罗大虎和罗玉华罗山终于从李家出来,李凌霄亲自送出门外。
虽然从第一次见罗玉华开始,李凌霄从没有想过自己和罗玉华会有什么瓜葛,甚至在茶坊看戏听罗山说起罗玉华的事情,也只是心里敬重玉华这个别样女子,出于江湖豪情,想帮一把这个刚烈女子。可是回到家林一刀的几番打趣后,李凌霄对玉华还真有了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复杂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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