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盯着杨承勇道:"东宫本是皇兄原来的住所,皇兄已经做过多年太子和皇帝。我实在想不到东宫还有其他让皇兄有兴致的东西。"
杨承勇突然大笑几声,很快站起在屋子走了几步,又回到床边坐下,看着明帝道:“皇弟,你果然脑瓜子比一般人睿智,你应当从小都是藏起自己的这些聪明智慧吧?你把我们这些所有在皇宫的人都瞒住了,包括我们的父皇,是吧?”
明帝忙道:“不,皇兄,你错了。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聪明的是你,愚笨的是我。当初是,现在也是。”
杨承勇看着明帝道:“皇弟现在心里都想些什么?对了,刚才皇弟说梦见父皇了,我如果没有猜错,一定还梦见你的生母成贵妃吧?”
明帝摇头道:“不,皇兄,我只梦到父皇,并没有梦见我母妃。我梦见父皇在骂我愚笨,所以罚我抄写前人诗词,还拿出来了三曹的诗让我抄写。”
杨承勇笑道:“皇弟是病糊涂了吧?我记得当初父皇罚我们时,都是让我们抄写《论语》,怎么会让你抄写三曹的诗?曹公的诗,有点老气横秋,曹丕曹植的诗,多是男女内心的怨愤和惆怅,父皇怎么可能让你抄写这个?”
明帝道:“可是梦里的父皇确实是这样,他还特意让我多抄几遍曹植那首七步诗。”
杨承勇道:“皇弟既然说到七步诗,我也想起他的一个典故。曹植确实有才,可是锋芒太露。民间传闻曹丕一直不关爱他,但是史书中记着这么一件事情,曹植三十二岁时徙封雍丘王。两年后年曹丕南征归来,路过雍丘是还和曹植见过面,增其户五百,第二年曹丕病逝。而六年后曹植才忧郁而终死,这能不能说曹丕本无错,是曹植自多心呢?”
明帝道:“皇兄说的也许没有错吧。不过皇兄刚才说东宫比皇宫更感兴趣,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杨承勇郑重地说道:“皇弟,我当了十多年太子做了十多年皇帝,在波罗国历尽磨难,九死一生却活下来了,皇弟又让我监国理政,封我为齐肩王,还住在皇宫,我怎么可能忘了过去?不过我不瞒皇弟,近日我还真看中了你东宫的一个人。"
明帝听了震惊不已,这些话已经由杨承勇亲口说出,更加证实了自已刚才的猜测,于是盯着杨承勇问道:“皇兄说看中我东宫一个人,是什么人?是我还是我的儿子?”
杨承勇道:“皇弟多想了。不过皇弟自己这么说,那我问你,如果我真看中你和你儿子又如何?看中其他人又会如何?”
明帝见杨承勇说这几句话时,几乎是一字一句,于是平静地说道:"皇兄终于说了真心话。可是我不明白,我是你唯一的皇弟,我的儿子,是你的亲侄子。你应当知道,我从小并不慕名利,当初是母后和周太师上官大人等众人,几次到我庆王府上,要我答应做天子,我才来到这里。如果一切可以从来,我情愿自己永远是个庆王。我们一起从波罗国回长安时,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让位,何必大费周折让不相干的人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