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明帝没有想到的是,小六子从早上病倒后,换了三个太医救治,终究没有醒来,在次日凌晨故去。
小六子和小先儿都只有二十四岁,比明帝小三岁,他们两个当初还是先帝选送给明帝的。从皇宫到庆王府,再从庆王府到皇宫,这两个安分伶俐的小太监从没有离开过明帝。
小六子的突然故去,最伤心的就是明帝和小先儿。
小六子和小先儿两个都是长安城南郊贫苦人家的孩子,因为同村家里穷,八岁时两个人相约来到皇宫做了太监,又有幸分给了贪玩却心善的庆王身边。如今突然走了一个,小先儿哭得死去活来,明帝也忍不住滴泪。
为了表达对小六子多年的忠义相随,明帝让张玉去找来小六子的哥哥,赏给银钱三百两做丧葬费用,又再赐给银钱二百两给小六子的父母,让他们能安度晚年。
三天后的十一月六日晚上,吃过晚饭站在屋檐下看着杨丹杨白姐弟两个玩耍的明帝,突然觉得两腿酸痛无比,顺势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却没有想到受不住无法坐稳摔倒,用手撑了几下也起不来。
杨丹和杨白见明帝突然摔倒,都喊叫着跑过来。此时偏那些下人都不在身边,姐弟两个喊叫着想去扶明帝,可是因为太小却无能为力。
孩子的惊叫声,惊动了屋子里的田云儿和那些太监宫女嬷嬷,众人很快出来扶起明帝,一面叫人去请太医。
田皇后见明帝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根本无法坐稳,说疼得厉害,忙让抬进屋子里的床上,又着急地问摔坏哪里,明帝忍着疼痛道:“云儿,一定摔断骨头了,痛死我了。”
杨丹听明帝说断了骨头,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由着急的流泪道:“父皇,是不是真断了骨头?对不起!”
杨丹一哭,三岁的杨白也跟着扒在床边哭起来:“父皇,父皇!”
此时张玉领着两个太医急急赶到,田皇后忙将两个孩子拉开,敬爱那两个太医小心给明帝察看,只听其中一个太医道:“娘娘,皇上的股骨摔坏了,可能要躺好一阵子,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听说明帝没有性命之忧,田皇后心里稍安道:“有劳你们了,请你们一定要想法子让皇上早些好起来。”
两个太医忙答应,说一定用上好的骨伤药,但是又说明帝可能至少要两个月才可以下地走路。
明帝摔坏股骨卧倒在床的消息传到中宫,杨承勇和郭开莲自然称愿。
但是让杨承勇意外的是,次日早朝,明帝虽然没有来,却让小先儿带来了一道圣旨,说即日起上官明和周太师及六个内阁大臣一起在武英殿理政,杨承勇作为监国协助理政,有要事直接到东宫面圣告知。
下朝后,杨承勇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匆匆到东宫看视明帝,明帝虽然躺着,其他和平常并没有多大区别,还说三天后自己一定会如原来一样上朝。
三天后,明帝的伤情并没有什么好转,但是他却坚持去早朝——让张玉和一个叫赵大年的年轻侍卫,用一张长藤椅抬着半躺着的自己上朝听政。
明帝这一举措,让杨承勇有些坐卧不安。到中宫几次问郭开莲,为什么明帝中的药效明明已经发作,还意外摔坏了股骨,却还能坚持上朝。
郭开莲也无法解释这一切,只能安慰杨承勇稍安勿躁,再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