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上午十一点。
当第一声惨叫在某个街道响起时,整个城市都乱了起来。
一些人瞳孔突然的通红,他们表情变得狰狞,将身边的人扑倒后开始疯狂的撕咬!人们尖叫着惊惧奔逃,可眼前的恐怖还没有过去,那些面目全非的死人就开始诡异的爬起,也变成了如同丧尸的吃人者!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慌乱的挥舞着手臂试图反抗,然后就被撕扯的血肉模糊,有人大叫哭喊着,拼命想要摆脱这些嗜血的怪物,可下一刻,就被四面围过来的丧尸压倒,立时鲜血四溅!
哭嚎声,嘶喊声,汽车的鸣笛声碰撞声交杂着,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神!短短几分钟,血腥暴戾就蔓延到了全城!
此时混乱的街道上,两名死里逃生的执勤警察躲避着扑咬的丧尸,向着前方奔跑。男警脸色苍白,捂着被咬伤的肩膀。跑在前面的女警看向前方,一座道观出现在视线里,到处都是混乱的情况下那边竟然没有几只丧尸。
她转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同伴说道:“跟我来!”说着脚步不停,抡起手里的警棍将一只扑来的丧尸砸倒在地。
很快的,两人来到了道观门口。
女警上前推门,门毫无阻力的被打开,看来里面没人。
听着身后丧尸吼叫,两人快步进入关上门,快速将门栓插好,不多时,剧烈的撞门声响起,见观门纹丝不动,两人不由稍稍松了口气,男警正要说话,观内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谁在外面?”
两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三十米外的大殿内走出一个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翻领运动套装,手拿一把刻纹木剑,模样俊俏,看着很是年轻。
“警察?”看着两人身上的警服,年轻男子表情没有变化,听着剧烈的撞门声,自顾自来到道观墙边,顺着一张架好的梯子爬上墙头。
“不应该呀。”看着外面血腥恐怖的街道,年轻男子眉头微蹙,又从爬下梯子,看一眼脸色难看的两人,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看着往殿内走的年轻男子,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女警有些绝望的看着略显陈旧的观门。
不多时,就见年轻男子又走了出来,身上多了个印着八卦图的斜挎包,一手抱着五颜六色的小旗子,一手端着个碗。
“两位警官,先让一下吧。”年轻男子声音淡然,等两位警察让开位置,他将怀里的五色令旗在门前摆成一条直线,面上露出纠结,闭着眼睛把食指放在口边轻轻咬破。
“还是有点疼。”
听着年轻男子自言自语,女警却无心关注,她看眼自己同事隐隐泛青的瞳孔,握着警棍的手微微颤抖。
男警则是走到墙边,颓然的靠坐下去,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年轻男子的动作,看着他把咬破的手指放入盛满黑红液体的碗里搅了搅,又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黄色四方符纸,沾上碗里的液体,在两扇门上贴出一个圆圈来。
接着年轻男子从包包里又拿出一张符纸,十指将符纸抵在中间,表情严肃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先天无极道,祖师法印真,请神神显圣,镇符符显灵!”
念完,年轻男子将手中黄符沾上黑红液体,用力拍在了观门上。
“启!”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奇异无形的风压荡起,五色令旗和门上符纸飘动,紧接着撞门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沉闷的低吼声竟也随着远离。
两名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年轻男子,感觉发生的事有些不真实。
这,什么情况!丧尸这就离开了?
“别看了,跟我进来吧。”年轻男子轻飘飘的说完,往大殿内走去。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和莫名升起的希冀,女警过去扶起身体逐渐僵硬的同事,跟着年轻男子进了大殿。
殿内正中前方是四米高的九天玄女娘娘像,下面是供桌,蒲团,正中央摆着一个铺着卦纹黄布的桌子,上面烛火焚香,摆满了各类法器黄纸,更让人惊异的是,大殿四周墙壁窗子上也贴满了红色朱砂画成的符纸,很是壮观。
“随便坐吧。”年轻男子说着,来到黄布桌前,捏了一张符纸,拿起一个葫芦。
“小兄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男警脸上毫无血色,殿内空旷只有方桌法坛后有张椅子,他只好暂时站着。
“姓张,道号虚静。”张虚静拿着符纸和葫芦来到邓昌玮面前,指了指地面道:“随便坐。”
还真是个道士。
“小道长,你这是?”女警盯着面前的俊俏道士,她心中有个猜测,又不敢相信,此时内心又是焦虑又是忐忑。
“救人。”张虚静说道,“他煞气入体,要是再不拔出,可就跟外面那些人一个模样了。”
“道长,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救吗?我,我这可是丧尸病毒!”男警着急问道。
一旁的女警也看着张虚静,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少说话,坐下吧。”张虚静依旧指着地面,“深呼吸,张嘴。”
男警赶忙坐在红砖地面上,深吸一口气张开嘴,接着就见张虚静将手中葫芦口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手中符纸扰动,口中念道:“元君高真,收摄不祥,急急如律令。”说完把符纸迅速贴在葫芦底部,说道:“对着葫芦口吹气,直到吹不动为止。”
男警听话照做,拼命的朝葫芦口吹气,一直吹到双目圆睁,浑身抖动时,张虚静拿掉葫芦,快速的用底部符纸盖住葫芦口,“好,深呼吸,继续。”
接连五次,吹的男警满头都是汗珠,就听一旁的女警惊喜道:“昌玮,你,你的眼睛好了!”
张虚静收好葫芦,用法坛上的蜡烛把符纸烧掉,又拿起一张符纸,点燃后丢进一盏清水碗里,端着碗来到男警面前示意他喝掉。
男警看着难咽的纸水,还是拿起碗蹙着眉喝了下去。
“嗯,如此再来八天,就可以驱除你体内的煞气。”张虚静接过空碗回到法坛后。
女警又惊又喜:“道长,你是说,他不会变成丧尸了!”
张虚静淡淡道:“按着我的方法做,自然就会恢复。”
听到这话,两名警官都有些难掩的激动,男警站起身,不知该如何是好,“道,道长,谢谢你……”
“嗯,不用谢我。”张虚静摆摆手道。
男警不知如何是好,很是不标准的给张虚静做了个揖,又赶忙介绍道:“我叫邓昌玮,这是我同事裴雁。”
张虚静又摆手道:“不兴这个,举手之劳罢了。”说着走到法坛后的靠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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