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一个时尚的大都市,几乎每个夜晚都是浪漫的。好心的神父请牛英俊吃了个晚餐,算不上豪华,只是在露天餐桌,随便吃了几样东西,价格很贵,牛英俊也没有想到神父会那么大方。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牛英俊抱着一把挤烂了的鲜花,拖着一身的疲惫,又回到了服装公司。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缓缓的回荡在小巷的深处,显得那么的神秘,也那么的诡异。
突然!
一注刺眼的灯光,伴随着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小巷深处的幽静。
眨眼之间,那灯光和声音,就像龙卷风一样,飞快的冲进小巷,嘎的一声,停在了服装公司的门口。
朱伊尔满面春风的从挎抖摩托车上下来。灯光勾勒出朱伊尔的身影,她的样子很嗨,很骚,大概是喝多了。
牛英俊本能的躲进了围墙后面的阴影之中,悄悄的看着那片刺眼的灯光。朱伊尔跟纳粹军官说了很多话,很兴奋,还笑的很开心,但是,因为他们讲的是法语,所以牛英俊一句也听不懂。
牛英俊亲眼看见,在纳粹军官离开之前,他们还搂在一起那个啥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隆隆的,之后,那片刺眼的灯光消失了,朱伊尔独自站在小巷深处,久久的凝视着纳粹军官的背影。
“岳喜红!”牛英俊的声音打破了朱伊尔的凝视。
朱伊尔转身,惊讶的打量着牛英俊,就像不认识似的:“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半天了。”
“你在暗中偷看我们!”
“你居然跟那个纳粹狗那么亲热?你不要忘了,你叫岳喜红!”
“什么纳粹狗纳粹狗的,你才是狗呢,你们全家都是狗!人家有名有姓,叫吕希尔,吕希尔少尉。”
“他是纳粹!”
“纳粹怎么了?我觉得他比你好。呐之前,他挺身而出拆炸弹的时候,你在哪儿了?”
“那是炸纳粹的炸弹!我为什么要帮他们拆?再说了,我也不会拆炸弹呀。”
“嘁,拆炸弹都不会。”朱伊尔不以为然的撇了一眼牛英俊:“反正我觉得他很勇敢,很帅。”朱伊尔说着,脸上掠过一抹桃花般的红润。
牛英俊目瞪口呆的愣了愣,然后对朱伊尔说道:“算了,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牛英俊把那束挤烂了的鲜花,塞进朱伊尔的怀里,气呼呼的嗯了一声:“这是纳粹狗给你的。哦不,是吕希尔给你的。”说完之后,牛英俊迈步走进了服装公司。
时光匆匆,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在服装公司的积极努力下,那批订制的纳粹军装,已经生产的差不多了,距离验收交货的日期,越来越近。而英国别动队,为了那批特殊的军装,能够顺利的送到前线,也紧张的行动起来。
有天黄昏,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停在了郊外小教堂的门口,一个穿着灰色条纹西装,很绅士的男人,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是的,他就是牛英俊一直在寻找的巴拓少校,此时此刻化名为:马颂。
小教堂建在偏僻的树林里面,很少有人到那里去。在繁茂的花草中间,有一个尖顶的建筑物,迎面的,最上方的位置,悬挂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还钉着受难的耶稣。
马颂谨慎的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你好,你可来了。”穿着黑色长袍的修女,主动出来迎接马颂:“进去吧,神父在最里面的房间等着你。”
教堂里面很清静,没什么外人。彩色玻璃的屋顶,洒下彩色的光斑,古木地板在彩色光斑之中,发出一串“咚咚”的脚步声。随着那串脚步声,马颂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虔诚的跪在十字架前面,祈祷着什么。
神父手里拿着十字架,装模作样的俯视着马颂:“上帝会保佑你的。”
马颂谨慎的朝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开口说道:“那批棉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就怕验收的时候出岔子。”
“什么时候验收?”
“下个星期的星期一。”
马颂轻轻的嗯了一声:“放心吧,吕希尔会暗中帮忙的。”
“还有个事儿。”
马颂再一次谨慎的看了看门口,然后低声说道:“什么事儿?”
“有人托我转告你,丹尼斯有一份军事情报,让你到服装公司去取。”
“哦?”马颂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决定冒险走一趟,于是对神父说道:“好吧,我就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一去,说不定能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