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师兄寻我？”纪宁心有疑惑，不过也并未多想，直接回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不必谢我，我也是遵循帝君旨意。”梵梦主宰轻笑，随后取出一件西斯族战争兵器，横跨时空而去。
当然，他们前往的方向，是十六域界联盟的虚空战场，毕竟炎龙域界距离混沌本源所在太遥远，以寻常西斯族战争兵器，亦或是域界飞舟，都将耗费漫长岁月才能抵达。
不过十六域界联盟所在的虚空战场如今有一座完整的西斯族战争堡垒，这座堡垒比之青阳星等寻常战争兵器更强，至少需要三十六位主宰级生命才能动用。
但这座堡垒跨越时空的速度也非常惊人，几乎能与至尊的速度媲美，也正是因此，西斯族开启战争时，才能迅速抵达混沌宇宙内的各个战场。
而这一次，为了迅速将纪宁送往混沌本源，他们也选择使用这一座堡垒。
但即便如此，也花费了上百年，才终于抵达本源八域所在。
而在这里，八大域主之一的太皓域主早已等候多时，没有尊主级的实力，亦或是没有永恒终极之道，是无法在混沌本源驻足的，所以姜玄与纪宁自然也不是在混沌本源内部见面。
“北冥道君，如今帝君就在太皓域毁灭之海内等候，还请随我前往。”
“劳烦前辈了。”
纪宁随着太皓域主进入太皓域内，这是八大本源域之一，比之炎龙域界广阔数十倍，而且在这里修行的，没有一个弱者，而且大都是主宰、异宇宙之主，寻常永恒帝君都很少。
至于道君进入其中，甚至抵达核心区域的，只怕也只有纪宁了。
不过，有太皓域主相随，这一路自然也没有任何危险，纪宁二人很快就抵达了毁灭之海。
“好恐怖的毁灭力量！”看着眼前的毁灭之海，纪宁不由发寒，这片毁灭之海，比他认知中所有强者都要恐怖。
若非太皓域主护在身边，只怕是其中一朵浪花，就能将他磨灭，要知道，他如今可是顶尖帝君中的巅峰强者，几乎可与圣城之主级数的帝君媲美，但饶是如此，依旧不可抵挡。
“此乃毁灭之海，也是我这太皓域本源之地，哪怕是主宰，在其中也可能被磨灭。”太皓域主为纪宁解释，能在永恒层次进入毁灭之海的，至少也是主宰级，而且想在其中长期修行，就算是异宇宙之主，也未必能做到。
“北冥道君，请随我入内，帝君就在这毁灭之海的核心处。”太皓域主说道，同时护着纪宁进入毁灭之海内部，看着各种被毁灭之意缠绕的大道，哪怕是纪宁也不禁咋舌。
以他的眼界，自然看得出，此地虽然危险，但同样是大机缘之地，若是能在此地修行，必然事半功倍。
而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毁灭之海核心，那里凭空开辟了一方小天地，仅仅方圆百里范围，但却将一切毁灭之意隔绝，在这毁灭之海内部沉浮，丝毫不受影响。
“帝君，北冥道君到了。”
太皓域主恭敬道，实际上他如今也算是姜玄麾下，姜玄拿出的几种法门中，《神象镇狱劲》以及《鸿蒙之体》他们这些八域域主都有修行。
当然，他们修行的并不完整，唯有在拥有至尊级战力之后，才能获得现阶段的完整版本。
“嗯，你退下吧。”
姜玄的声音传出，同时一道力量将纪宁接引进入小天地内，太皓域主则是躬身离开。
而纪宁，也终于在一间院落里见到了姜玄。
当然，在这里的并非姜玄本尊，而是他的第二元神。
“太玄师兄。”纪宁行礼道，姜玄如今身份不同，哪怕他们有着师兄弟的关系，哪怕姜玄不在意，他也不能无礼。
“无需在意这些，来坐吧。”姜玄笑道，他叫纪宁前来，自然也有原因，毕竟在原本的轨迹中，纪宁才是第一位成为终极至尊的生灵。
不过，现在姜玄截胡，率先成为终极帝君，且如今已经抵达这一境界的极限，只差一步就能迈入终极至尊的领域。
“是。”纪宁闻声坐下。
“你可知我寻你来此，是为何事？”姜玄笑问。
“还请师兄明示。”纪宁一路上也有思索，但一直都没有答案，他实在想不到，如今的姜玄，找他是为了什么。
姜玄笑了笑，随后取出一件传承宝物，将之递给纪宁：“仔细看看其中的法门。”
“这是……”纪宁拿起传承宝物，心识探入其中，渐渐的他眼睛越发明亮。
“《木尺五篇》！好独特的法门！”许久之后，纪宁方才惊喜地说道。
姜玄看了，也不由笑道：“你觉得，你能否完善这一法门？”
这《木尺五篇》，是西斯族一个名为厉鹫牙的生灵所创，这厉鹫牙本身是悟出多条大道的主宰，也是西斯族后裔中难得的妖孽。
他的修行天赋极高，一路高歌猛进，可惜他终究只是西斯族后裔，对待这些后裔，西斯族本身也是怀有戒心的！
所以西斯族高层并未引导他走上终极之道，但即便如此，他也在极短的时间里一气呵成修成主宰，甚至西斯族都觉得他很可能成为至尊。
而且，作为西斯族后裔，实际上也与修行者一样，本就是这一方混沌宇宙的生命，他若是成为至尊，也能动用道的力量。
这种生灵若是成为敌人，对修行者文明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也幸好他后来道心蒙尘，无法圆满，断了成为至尊的可能。
本来只是主宰，哪怕是悟出多条大道的主宰，对修行者文明都没什么威胁，但姜玄对他却很重视。
在进入毁灭之巢之前，他的法身与貘谷至尊的法身一同杀入西斯族族地，除了毁灭西斯族族地这一目的外，主要就是为了寻找厉鹫牙。
究其原因，就是他所创的这一部《木尺五篇》。
这是一部借鉴了西斯族法门，融合了这一方混沌宇宙道的本源的“完美法”，当然这“完美”只是一部分达到了。
《木尺五篇》，可分为《凡俗篇》、《神魔篇》、《世界篇》、《道君篇》、《不灭篇》这五篇，其中《凡俗篇》就相当于三界的天仙天神以下，《神魔篇》相当于天神天仙到祖神祖仙。
《世界篇》相当于世界境，同样已经完善，至于《道君篇》，也仅仅将一步道君、二步道君的完善成功，三步道君、四步道君的却一直没能成。
而之所以失败，就是因这种法门太逆天。
西斯族的完美法，是每一个境界都极致完美，而且这是一条坦途，没有三灾九劫，没有天人五衰，无需经受任何考验，就能修行到巅峰。
这也是西斯族强者无数的原因，在西斯族混沌宇宙修行，根本没有灾厄，唯一的危险，就是修行者之间的斗争。
而《木尺五篇》就是借鉴了西斯族的完美法，可惜不同的混沌宇宙，规则早已发生变化，低境界时还能包容，但越是高境界，就越要完美，要触及道的本质。
这也就导致厉鹫牙未能完善三步、四步道君的法门，至于《不灭篇》，更是存在诸多缺陷，都未曾真正完善。
“完善这部法门，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完善这部法门？”
纪宁询问道，这部法的价值他看得出，若是能推演完善，未来修行者的修行将是坦途，也无需再担心合道失败，导致身死道消。
“准确来说，是要你完善《不灭篇》，在你未曾推演完善之前，不允许合道。”姜玄对纪宁说道，终极之道想合道成功很难，别看他一气呵成，但若非各个世界的积累，根本不可能做到。
纪宁顿时一怔，姜玄此前也多次指点过他，就像上次，还赠予他诸多终极道君留下的道与法。
也正是因为那些道与法，才让他进步飞速，如今距离四步道君，也只是差了一个契机，但姜玄这一次却告知他无法完善《不灭篇》，就不允许他合道，这属实让他想不明白。
姜玄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紧接着又道：“终极之道想要合道永恒，比你想的更难，寻常巅峰道君，合道之后就能成为主宰，但终极之道却更匪夷所思，一旦成就永恒，将能直接成为至尊级战力。”
“你可知主宰与至尊之间的差距？哪怕是初入至尊境界的生灵，一念之间，也能抹杀无数主宰，虽然只是隔着一个大境界，但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这也是姜玄为何主张细分主宰境界的原因，至尊很少显化于世，这也就导致很少有生灵知道至尊究竟有多强，只以为是主宰之上的强者，只知道至尊极为强大，但究竟强了多少，根本没有概念。
姜玄看着纪宁，缓缓开口：“所以，你想合道，除非已经剑心圆满，再加上悟出《不灭篇》，否则任何合道宝物都帮不了你，哪怕是被誉为第一合道至宝的合道火云花，于你而言，也无大用。”
纪宁的情况与姜玄不同，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极度惊艳的妖孽，注定成为终极剑道至尊，只不过如今的轨迹有诸多偏移。
比如说，余薇没有死去，现今已经成为道君，再者，伊耶尔已经被杀，大劫已经过去，纪宁虽然也追求更高的境界，而且是被誉为杀伐第一的剑仙，但本人性子却很随和。
现今没有任何威胁他的人或事，家庭也圆满，不逼一逼他，姜玄都很难想象他会佛系到什么程度。
为了以后的计划，姜玄也不得不如此，纪宁的天赋以及悟性能帮到他很多，无论如何，姜玄都至少要先让纪宁成为终极至尊。
“原来……终极之道合道如此难……”
纪宁皱了皱眉，虽然从那些终极道君留下的传承中，他已经能感受到这一条路的艰难，但如今姜玄为他讲清，他才真正知道其中有多少困难。
“多谢师兄提点，我会按照师兄所言，参悟完善《不灭篇》，直至此法圆满，才会选择合道。”纪宁说道，他这一世的人生虽然算得上圆满，但他本身也是追求更高层次的道的。
尤其是在姜玄合道之后，虽然未曾说出，但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他也想和姜玄一样，将自己所修行的终极之道走通。
“嗯，还有一事……”姜玄点了点头，随后又取出一件传承宝物，“这件传承宝物内，有一化身之法，你如今是道君层次，修行还较为容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毁灭之海内修行，此地时间是外界万倍，待你成为四步道君之后，再与太皓前往八域寻找宝物，炼制化身。”
“道君层次的化身之法？！”
纪宁一怔，在成为道君之前，他也修炼过化身之法，也就是《陶吴十八神魔》，不过所有的化身之法，在成为道君之后都必须合一，让本尊唯一，也就只有第二元神，可以继续存在。
这也是无数先天强大的生命羡慕凡俗的地方，第二元神，就等于是第二条命。
而现在，姜玄却给了他一种道君层次的化身法，而且看姜玄的意思，这部法肯定有其特殊之处，否则姜玄也不可能特意让他修行。
“若是没有疑惑，你就可以直接去修行了，这一方小天地共有九层，越是接近外界，毁灭之海的威能越强，你可以自行去参悟。”
姜玄道，这一方小天地，是他根据草原世界所造，不过还只是一个试验品，如今也只是存在于毁灭之海内。
但即便只是一个试验品，若是有主宰能将之炼化，也能借之爆发出接近尊主级的力量，放在外界能让无数生灵疯狂。
“嗯。”纪宁应道，随即也自行去寻找修行之地。
……
茫茫无边的璀璨绚烂的无尽空间中，这里有混乱的时空，有一座座庞大的天体，还有诸多奇异生命，有强也有弱，但至少都有着异宇宙级数的力量。
它们以世界为食，在这无尽空间内，一些小型的混沌世界、宇宙，就时常被它们吞噬，此等力量，自然不可小觑。
“哗～”
也就在这时，一道裂缝缓缓浮现，紧接着一道金衣身影自其中走出，看着无数的混沌世界、宇宙，姜玄的法身缓缓向前而去，每一步落下，都能跨越无尽距离。
“还未成为掌控者，他竟然敢进入无尽空间？”在漂浮的巨石上，消瘦的青袍牛角人遥遥看着，此人正是太初，是西斯族掌控者，也是上一纪元的阴阳尊者。
如今，他自然看到了离开混沌宇宙的姜玄，虽然只是一道法身，但也让他好奇，毕竟以姜玄法身的实力，在这无尽空间内，可远远达不到超然的地步。
一念之下，太初一步迈出，径直向着姜玄法身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