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笑着,带着一丝微风,毫无一点畏惧,甚至是惊讶,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中,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施展拳交,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说着大话,却是叫人起意,使得这十几人,恼怒不已。
面对着李浩然,那位最前方,与他为首的修士却没有动意,只是笑道说来。
“原本说阁下若是识趣,咱们也不打个生生死死了。可这副挑衅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当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不成?”
李浩然听闻后,摇摇头,觉得话言还有些不到味,说起来有些太隐晦,这些听不懂,直接挑明了道:“我的意思说,你们全部上,免得我一个个去找你们。”
“呵呵,大言不惭!”
那修士嘴角轻轻一撇,却想到李浩然的算计多端,别看这绿树祥和的,怕是稍有不慎,就会有法阵一类,却说此人还是“等”我们上门的,如此一来,他所能做的事就更多了,搞不好会翻车,那些法阵大师,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能够抵御天塌,可扭转山河万江,没有一点夸大,本就是如此。
所以就想着,这李浩然,带着一把剑,却又不用,是不是只是个幌子,本该是为法阵大师的,用此来迷惑双眼,好达到目的。
结果又看李浩然比划拳脚,这气势不错的,只是未曾董燕剑,如此一来,这人是个假剑修的身份,就更可以确定了,所以如何攻破他那乌龟壳,是个棘手的事儿。
“老大,咱们为何不弄死那小子!看他那个猖狂样,叫人恨得牙痒痒!”
修士十二人,有些不舒服了,看着李浩然作威,反而是自己这边束手束脚的,定是难受,真想一棒子给他打在脑袋上,好解心头之恨!
“此人很可能是个法阵大师,我等不可轻举妄动。此第七战台,剩下的都是我风来山修士,去联系老二他们,让其赶来,给这小子打出去再说其他。”
一个长的如瘦猴模样的人,一溜烟的没影了,剩下十一人看着包围着李浩然,距离少年五里开外,就是不动。
少年一时间没想到他们搞那出?而后看着自己一副赤手空拳的样子,加上面对着众敌,根本毫无惧意,也难眠会小心为上,设下算计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少年苦笑,此地当真是风和日丽,他可真什么也没做啊,只是他们自己吓着自己了。换作是李浩然,在他们这方,肯定也会想到如此,这就是角度的不同了,事情一说,都有片面,所在角度四面八方,看同一事物的色彩,也会因此而变化。
“既然众位不准备动手,那么我就先上了!”
李浩然不打算耗着时间,因为没有意义。再说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如此多的落叶,何日回个家,才是正形,早些结束也罢,少年一动,如乘风而来,那带头老大还以为是转变攻势,小心的窥视着一旁,分心于左右上,却没想到,少年一拳,宛如群山压倒在他的胸膛上,一口热血喷洒而出,落在绿草上,顿时间周身有些萎靡。
此刻这人才反应过来,什么鬼使神蛇,算计阴谋的,有这一身道法蛮力,还需什么?这少年是真的无敌,而不是蠢人,也没有大阴谋家,他所想做的,就是在他的表面上,没有一丝虚伪做作。
“这一拳如何?”
少年面对着风,笑着说道,言语虽说平淡,却在他人耳中,难免有些讥讽的意味,是个导火线,如此一来二去的,周身十修士再也按耐不住,纷纷朝着李浩然而来,这瘫倒在地萎靡的头头儿,最害怕的就是此幕,因为李浩然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在此基础上再隐藏了手段,全军覆没,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场面。
“速速退去。”
带头老大哥儿声嘶力竭的喊出,众人来不及退散,没有预料中的法阵漫天,将众人围杀,只有那少年平平无奇的身影,游动于蓝天白云下的绿野上,拳镇山河!
一段时间后,少年坐在大树下乘凉,十里开外,正有一群火气冲冲的修士,提着刀枪而来,不久后便来到少年对面,却看到那躺在地上三五八七的身影,那人眼中闪烁出深深的忌惮。
“哟!终于来啦,还好你们遇见了我。也倒霉的是,遇见了我。本该是刀剑无眼,身死道消的场面,却有个好去好回,这些你们的师兄弟还算是有骨气,且志同道合。可惜也是遇到了我,你们打不过我。”
“道友可真是碎虚?”
那人询问道,有些试探的意味,少年点点头回应:“如假包换。且说能在仙尊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月者,能是我这等人物,若真是来此何用意?”
风来山,乃是十界中较为强势的宗门,其老宗主,在放任好一切事物前,便已是天仙境界,所教导的弟子旗下,也是厉害,更生于大风西来的寒芒之地,所修士一身骨头强硬,很是厉害。
“道友在此,所谓何事?我等愿意出钱,来赎回我师兄等人。”
见李浩然话中无意,便开起了和解,少年也是等这一遭,既然白白放人离去,可不能没了好处,他不是十世大善人转世,又没有因果,且说是自己找上门来,没有动手打死,也算有个好聚好散。
再说李浩然现在打的是万谷山的名号,此地久留是不可的,若是还给别人留下祸端,那就是他的过错,少年站起来,指着地上人影,一字一言郑重道:“一人十仙玉。”
此言一出,并无风吹草动,甚至安静诡异的有些可怕,叫人不解的,双方都无动于衷,还是少年稍微思索了一下,再出口言道:“赶紧给你师兄们丢出去,算是少了对手一二。一人十仙玉嘛,只是个噱头,总不能空手而归嘛…”
那人愣了愣,而后大笑道:“道友真是有趣。在下风来山宁中天,敢问道友何名?”
少年笑道:“李浩然。暂居于万谷山。”
宁中天给了仙玉一百一,李浩然尽数手下,前者去把扶脉况,几人只是力竭睡着了,伤势无大碍,没有伤到根基,拿出几人令牌灌注灵力进去后,将一一传送出去。
且身后的有几位修士,也同样出去了,宗门上下一心,是个好兆头,没有你争我抢,明争暗斗,只有师兄弟情义,此宗门不错,且也是老练心智,只是幼鸟未曾展翅,但已经有了雄鹰的雏形,那双眼锐利如刀剑,让人很是在意。
此幕在半日后落下帷幕,所在战台十处上,只留下了十道身影,共计百人,十界最杰出的人选,便在其中了,所谓手段运气,都是实力的一种。
也是结束后,这宁中山跟着李浩然,准备去那万谷山看看,可这少年不一样,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却跑到别处宗门里,从洞天法宝当中,取出保存完好的尸身,入了仙门里,宗门就是家里,有人埋骨有人泣,也算是落叶归根。
看此一幕人,多是沉寂,叹息。也有激动者,谩骂李浩然,做假好人,若是能出手相助,为何不直接帮助,非要等人死了不成?来此敲诈一笔钱财,说少年用心险恶,被人驱赶出门。
少年一言不发,就这么随波逐流,站在一旁看着这世间所有,都在心中记着,忽而有感而发,觉得这是件,自己好似从未来个,他们的言语声音,从未传到过自己心头,虽出于血染悲伤的地儿,却感觉不到一丝流动的气息穿过他的身体,如有若无。
便是连一旁,这位风来山天骄宁中天,也有些怀疑,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地,等那少年拍着他的肩膀时,后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与李浩然一同前行了。
“道友此番意欲何为?难道真是为搏求钱财?我看不是。”
李浩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笑道:“你有没有过,我想做一件事,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不管其他。就是因为想去做,然后就做了。其中没有什么太大的道理,只是这样,因为我在想,倘若有一天,我也倒在了天渊下,那天上黄土里,谁会带走我,为我闭上双眼,放入那彼岸的土壤里,送上祝福的花束,为我哭泣,为我伤悲。”
少年话到这里没有了,两人盯着眼前一幕,那是一位哭的天花地坠的女子,抱着一人的尸身,肝肠寸断,一旁所在的长老,闭言不发,眼神里也充满着忧郁,却憋在了心里,没有说话发声。
“道友真是奇人!在下佩服!可是为何会发此感应,想到这些,难道我等男儿心,不该向往四天上!征战八荒?”
李浩然没有直接回应,在默默送完最后一人时,少年出门,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似在自言自语问道:“所以为何会想到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话音落下,宁中天可实在绷不住了,放声大笑道:“道友,性情中人!可惜了身上没带着酒,不然定要请教一番!”
“唉,此事不碍,去万谷山,还有可以招待的。那里有位兄弟,也是一位剑修好手,可以见见。”
宁中天听着少年话语,本该是一口答应,却忽然察觉到一个字眼,少年所说,“也是一位剑修好手”,其意思不就说明,他自己也是?可却师兄弟们说,此人一拳可镇碧水蓝天!倘若用剑,到底可以站在何方?他宁中天不敢想象,只是悄然叹息一声,终是陌路人,可如今能讨的一杯情义酒,也算是不差,做人最要的,就是看清事实,认清自己,他不如李浩然。
带着宁中天,李浩然回到客栈,却说没有想象中那么欢笑颜,那大汉裴才坐在凳上一言不发,喝着闷酒,仿佛醉生梦死。叶长老忧心忡忡,闭上双眼静心凝气,待两人而入后,终于有了起色。
“伏兄怎么不在?”
少年问道,虽说两人满脸写着不对劲,但是少年却不知,到底有着何事?还是叶长老,将前因后果说了说,少年才明了于心笑道:“这事儿好办,我去说说,伏兄就是心眼太小了,有些事想不开,还得是我去开导开导他一番,免得一个人生闷气,有个屁用?”
“中天道友,带上美酒,咱们去见见伏兄!”
少年两宿清风,吹一口气,此间便有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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