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堂之上。
韩继川的尸体被抬了上来。
“爹...”
韩惜琴在一旁抱着韩继川的尸体止不住的哭泣。
“到底怎么回事?”
刘正质问两名衙役道。
“启禀钦差大人,昨晚韩知府趁我俩不注意的时候,将藏在鞋底的毒药悄悄取出,随后倒入了夜宵之中,服毒自杀。”
一名狱卒上前解释道。
“启禀钦差大人,经老朽验尸之后,发现韩知府身上并无外伤,体内含有剧毒,的确是毒发身亡。”
六十多岁老仵作将发黑的银针收好后,恭敬的向刘正禀告道。
刘正哪能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为官三朝,什么事没有见过,正所谓阳光之下无新鲜事,不过是以前发生过类似事情,不断的重演罢了。
刘正深知此事牵连过广,也没有什么意思。
反正韩继川也是罪有应得。
刘正也学起了官场老油条假装糊涂,顺着狱卒和仵作的证言结案了。
“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韩继川畏罪自杀,本官会命人写好详细的经过,到时候狱卒和仵作你们签字画押就行了,本官将事情始末上奏朝廷,此案就到此为止吧。”
刘正看向狱卒和仵作说道。
“大人英明!”
两名狱卒和仵作纷纷异口同声道。
不久之后,临州城发布公告,告示全城韩继川,畏罪自杀。
两名狱卒和仵作也得到了背后之人,赏赐的丰厚酬劳。
临州数十名官员也瞬间松了一口气。
临州的官场又重新恢复如初了。
数日之后,临州城外。
沈天炎亲自送刘正离开。
“沈天炎这次算你运气好,遇到老夫了,要不然你的脑袋早就落地了;官场水很深,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老夫希望你日后处处小心一些,多活一些时日,这样将来也能多为国家做点事情。”
刘正一脸傲然的对沈天炎说道。
“刘大人的话,沈天炎记在心里了,必不让刘大人失望。”
沈天炎双手作揖道。
“好了!你也别送了,你这个正四品讨伐使只是突发战乱,临时设立的官职,迟早是要被收回去的;等老夫这次回了朝廷,估计你这个官职就该被收回来,你还是回去提前收拾一下,等待朝廷安排,去下一个地方任职吧。”
刘正对沈天炎说道。
“沈天炎明白。”
沈天炎说道。
随后刘正翻身上马,带着上百名随从朝临州城离去。
走出临州差不多三十里后。
一名骑着白马,身着白衣,手持白扇,容貌俊朗,年纪约在三十岁的男子,缓缓骑马而来。
“刘大人,小生有礼了。”
那男子骑马来到刘正面前,翻身下马行礼道。
“你是?”
刘正眼拙一时间没有认出男子。
“我是梁景略啊!刘大人十年前我们见过的。”
梁景略笑着说道。
刘正猛然认出了此人,此人便是被誉为天下王佐,略不世出的天下第一才子梁景略。
当年梁景略在边城,邀请天下名士,舌战群儒。
北寒闻之,为了得到此人,不惜损兵十万,进犯边城。
刘正当时与大将军慕容晋安,合兵三十万,在乌水滩设伏,几乎以损失过半的代价,方才全歼了这十万北寒军。
看着乌水滩上遍地的鼎军将士尸体,为此刘正几乎发疯似的,要杀了梁景略。
若非大将军慕容晋安阻拦,梁景略早就被刘正杀了。
“老夫真是眼拙,竟没能认出我们鼎朝的天下第一才子。”
刘正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讥讽道。
“呵呵。”
梁景略听后顿时呵呵一笑道。
“多谢大人,当年不杀之恩。”
梁景略嬉皮笑脸的面朝刘正双手作揖行了一礼道。
“我很好奇,你心眼比鬼都多,你不太是能被别人轻易擒住并囚禁起来的人,你之前是怎么被韩继川擒住,并囚禁起来为他写下那封诬陷沈天炎的信?”
刘正十分好奇的问道。
“刘大人,我要是告诉你,我是自愿被他擒住的,你信吗?”
梁景略笑问道。
“为什么?”
刘正一脸疑惑道。
“受人之托,有人托我要被韩继川抓住,然后按照韩继川要求仿造兴武王萧威的笔迹,并仿造萧威的大印写信。”
梁景略对刘正说道。
“受谁之托?”
刘正顿觉此事不简单,连忙追问道。
“这个我答应人家了,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第二次拜托我这么干了,第一次也是让我写一封信,仿造宁江王郭桓的笔迹和大印,让魏应龙发动三州叛乱。”
梁景略继续说道。
“什么!”
刘正万万想不到,轰动鼎朝的三州叛乱起因竟也是一封伪造的书信引起的,顿时让刘正大吃一惊。
之前三州叛乱的时候,刘正还想不通,三州怎么说叛就叛了,这也不是叛乱的时候啊。
原来是有人冒充宁江王郭桓,假传郭桓的命令。
“此人到底是谁?三州叛乱,因兵祸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若是让我知晓了此人,定要将其绳之于法,以此告慰在这场叛乱之中枉死的将士和百姓。”
刘正随即大怒,并质问道。
“这个人是谁,就算我不说刘大人也应该猜得到,三州叛乱,谁是最大得利者?”
梁景略话中有话道。
刘正听后,心中已有了一人选,顿时大惊失色。
眼见刘正已经猜出是谁了,梁景略便再不发一语,转身骑马离去。
留下刘正呆在原地。
“大人,三州叛乱谁是最大的得利者?”
一旁的随从十分疑惑的问刘正道。
“一个本该这辈子都待在牢里的人,我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是他一手导演的,他骗了三州将士,三州百姓,将临州官吏玩的团团转,甚至骗过了朝廷,就连老夫也差点被他蒙骗了,没有想到他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刘正此刻已经猜出那人是沈天炎了,背对着随从说道。
一想到之前,还天真的教导沈天炎,现在才知道沈天炎才是背后的主脑。
在回想之前教导沈天炎的事情。
刘正顿觉尴尬不已。
同时刘正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
如此城府深沉的人,若是能为鼎朝效力还好,要是将来危害鼎朝,必是鼎朝最大的祸患。
“此人若效忠鼎朝,鼎朝则兴;若背叛鼎朝,鼎朝必亡。”
刘正得出结论道。
并为鼎朝的未来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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