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低下头一阵深吻,直到将段锦吻得有些意乱情迷,想起佳人有了身子,轻易不能动情的他,才放过怀中妇人。将妇人的头温柔按到胸口后才轻声的道:“至于究竟该怎么处置锦姐的那位皇侄,朕要到了才能下定这个决心。这个时候说什么,还都是虚的。”
“锦姐放心,朕会视具体情况而看的。虽说未必会全部合锦姐的意思,可也绝对不会让锦姐伤心。也就是说,结果未必是最好,但绝对不是最坏的。不过,朕也希望,锦姐今后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要去管,一切都有朕在。若是锦姐因此难过朕会心疼的。”
黄琼坚定的语气,让段锦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紧紧的依偎在黄琼的怀中,抱着黄琼的脖子不肯撒手。而感受到段锦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黄琼心头不由得直火大。生怕擦枪走火的黄琼,轻轻拍拍怀中佳人的翘臀:“起身了。如今锦姐又是两个人了,可千万别饿到宝宝。”
可今儿的段锦,以往的豪气和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完全成了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听到黄琼的话,硬是赖在黄琼怀中,撒了好半天娇才起身。这也是担心黄琼会饿到。外加也多少有些担心,在这么擦枪走火下去,搞不好要伤到腹部中的孩子。
虽说有了儿子,可随着年纪增长,段锦却是越来越羡慕,给黄琼诞下大公主的何瑶。尤其是女儿一撒娇的时候,何瑶即无可奈何,但又极其贴心的样子,让段锦也一直都想再要一个女儿。尽管心中没有什么争宠心思,尤其是不会与何瑶争宠,也很是疼爱何瑶所出的皇长女。
可每次看到黄琼那么宠爱大公主,段锦也多少有些酸意。不是那种嫉妒,就是想着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多好。尤其是何瑶与自己的儿子,作为被黄琼最为重视的皇长子与皇次子,总是隔三差五带在身边教育。养成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可谓是相当的无趣。
更加坚定了,段锦再要一个与何瑶女儿那样,一个即懂事又贴心的女儿。只是一直都不凑巧,始终没有能够怀上罢了。这次虽说来的有些突然,可段锦总感觉可以心满意足,得到一个女儿。总算这次可能会得偿所愿,见到黄琼这个样子,段锦又那里敢在继续与他纠缠下去。
只是就在黄琼,刚刚陪着段锦用了晚膳,正做准备与她多待一会,以安抚她有些不安的时候。他的这个想法,却是被人给打断了。听到寇准还没有回去休息,正在前面候着见自己。黄琼虽说有些皱了皱眉头,但也知道这是谈判恐怕陷入了瓶颈的他,最终还是起身去了前面。
待见到一脸疲惫不堪的寇准,在得知他到现在,别说晚膳了,便是午膳都还没有用的黄琼。倒是摇了摇头,急忙命人传膳之后,才道:“急什么?现在着急的是他们,并不是我们。谈不通地方,晾他们几日自然就会通了。朕也知道,你是堂堂两榜进士出身,才能是一等一的。”
“可这商贾之间谈判的锱铢必较,却是并不精通的。让你出面,也是难为你了。可这广南西路,能信得到的人不多。朕总不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亲自去与一个叛逆之子谈吧。那朕这个一国之君,成了什么了?所以,此事只能由你出面。朕与老吕,在后面帮你掌握全局。”
黄琼的话音落下,寇准也只能苦笑道:“陛下,要说这种事情适应,臣的确还有些不适应。可陛下既然将此重任交给臣,臣也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不过原本臣以为,这个刘晋礼与那个在伪帝起兵之初,便被陛下咔嚓的刘晋南一样。是一个外表精明,实则却是一个草包。”
“可这一番唇枪舌战下来,此人倒是极有才干。不仅话里话外句句是绵里藏针,而且与臣谈话时,一直都是软硬兼施。姿态上虽说刻意将自己放的很低,但实则却是不卑不亢。看似在很多小节之处,他并不是很在乎。但只要一接触到关键问题上,却是坚持己见,寸步不让。”
“在谈判之中,看似臣占了上风,实则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他牵着走。此事虽说臣还是第一次经历,但与此人这一番较量中,臣倒也算是受益不少。之前在等待陛下时,臣一直在琢磨,若是将这种谈话的风格,放在与其他国家谈判时,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能用的上。”
听到寇准的感触,黄琼原本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被端着饭菜上来,几个侍婢给打断了。示意侍婢将饭菜摆放到了饭桌上后,黄琼才笑着摆了摆手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寇爱卿,这一天除了喝了一肚子茶水,什么都没有吃。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朕专差饿兵呢。”
又摆了摆手,制止了寇准想要谢恩的举动。又亲手为其盛上一碗饭,放在他的面前笑后:“其他的事情,等用来膳在奏报来得及。在紧急,也不差这一会。朕还是那句话,现在着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朝廷。接下来,还有的与他们磨牙。所以保重身子骨,才是最为重要的。”
寇准也不是矫情的人,闻着饭菜的香气,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的寇准,倒也没有犹豫,端起碗来便吃了起来。虽说还努力维持着读书人的体面,可三口两口便一碗饭下肚,也告诉黄琼,他是真的饿了。他也算是出身官宦世家,自幼便是钟鸣鼎食,又那里遭过这样的罪?
实则饿急的他,也顾不得君前体面了。端上来的四菜一汤,被他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犹如风卷残云一般,都吃进了肚子里面。而面对着他多少有些狼狈的吃相,黄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直到他用了膳,又亲自唤来婢女,将空下来盘子和碗都给端走。
又净手、漱口之后,才示意他坐下道:“今儿这一天,爱卿到底学到了什么,这个咱们暂且先不谈。能让爱卿,如此的疲惫,估计是遇到了一些瓶颈,爱卿倒是不防与朕说说。还有伪帝的棺椁,已经运到了这静江府,爱卿没有带那个刘晋礼,去瞻仰一下他父亲的遗容?”
对于黄琼的话,寇准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伪帝的棺椁运到之后,吕大人第一时间,便安排臣与刘晋礼去看了。也不知道,伪帝用了什么东西保存自己的遗体。都这么长的时日了,尸身一直都没有坏。当时刘晋礼一眼就认出来,棺椁里面的尸体,的确是他的父亲。”
“在看了之后,他原本坚持的态度,倒是有些松软了下来。其他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异议。关键在两个事情上,他是一点都不肯退让。一个陛下推荐那个所谓的岛屿,在他还没有确认的情况之下,他们并不愿意让出琉球。他们愿意岁岁进贡,或是世世代代接受朝廷的册封。”
“甚至哪怕是接受,朝廷将琉球设置成一路或是一府,与那些羁縻州府一般,委任的地方官吏治理。但却是坚决不肯放弃琉球的要求。那个刘晋礼公开言及,琉球是他们如今仅剩下的一个存身之地,朝廷如果坚持让他们让出琉球、那他们也只有不惜与朝廷来一个鱼死网破。”
“这虽说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但却是朝廷逼迫他们的。他不可能将几十万人的前途和命运,甚至是生死,寄托到陛下指的一个虚无缥缈,甚至还不确定的地方去。他们这些人虽说因为生活所迫下海求生,但并未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朝廷应该给他们一条活路才是。”
“至于另外一件事,就是内地那千余王宗的安置一事了。那一千王宗,他们是一个都不打算接回去。直言说他们付的那五百万两白银中,已经蕴含了对那些王宗的安置钱。琉球面积不大,也实在太过艰苦,接纳不了那么多的王宗。所以,这一千多王宗,还请朝廷代为安置。”
“他希望,朝廷能够将那些王宗安置好。至于朝廷怎么安置这些人,还是看朝廷自己态度,他们并不会有任何的干涉。但有一条,他们是坚决不要。陛下,在此事态度上,他比之前那个事情,态度都还要强硬。看来,他也对那些王宗头疼不已,甚至态度上还有些避如瘟疫。”
在寇准表明了刘晋礼的态度之后,黄琼倒是苦笑。从南镇抚司传来的永王奏折上,黄琼对那些王宗的光荣事迹,也是有一定的了解。自从沈王与定王,分别从桂林郡王府的王宗之中,选择了续弦和正妃之后,这些王宗便以为高枕无忧。在京城行事,却是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因为在查抄桂林郡王府的时候,黄琼没有让人动那些人的私财。而那些王宗之中,的确有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穷的都快要掉渣了。可那些近枝王宗之中,尤其是伪帝的兄弟、子侄,兜里面是真的不差钱。这些人一放出去,就跟着放出一群饿狼一般,都成了京城一大害了。
整日里面,不是醉酒惹事、打架斗殴,就是偷鸡摸狗,几乎是无恶不作。被这些人搞得头大无比的永王,实在无奈将他们所有人都下了禁足令。不允许再让他们出羁押所。自己原本想着释放一些善意,让这些人出去透透气,让从未出过静江府的这些人,出去感受一下京城。
结果,没有想到这些人也许是在静江府,被压制的太久了。这一被放出去,做出那些事情,便是这天下最纨绔人都相形见绌。这些人在京城,都如此肆无忌惮的作恶。若是放了琉球那种海岛上,岂不是要闹翻了天?那海岛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酒楼、瓦弄,也没有醇酒妇人。
再加上那群人之中,还有不少伪帝的兄弟子侄。虽说数量不多,可也有二三十个。在伪帝还未明确指定继承人的情况之下,这些人到了琉球,哪怕只有三五个生出一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要兴起一番风波。刘晋礼那边,估计都要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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