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丝的纹理?”
发出清脆声音的女孩是节目嘉宾, 十八岁的花。
这花以美貌着称,姓氏倒是微妙。她姓熊——个于女孩来说有些过于粗犷的姓氏。过这个姓氏似乎影响易晚待她的态度。
几工作人员镜向她时,花脸红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光看看?是也要偷师?”其个工作人员起哄道, “偷师可是要交积的啊。”
花的脸更红, 她想起刚才易晚向秦星索要积的话,好意思地道:“可我的初始积都押注给薄绛……”
“这幅绢质画作的年可以通过横丝与竖丝的材质来进行判断。宋初绢丝的横竖大多均为单丝,到明初,竖丝为单丝、横丝为双丝。及至清初时,就只剩下横、竖丝均为双丝的丝绢。随着工艺的进步,曾经被用于作画的单丝绢再也没有。”
易晚声音平淡,判定方法徐徐道来,却丝毫没有害怕花偷师的意思:“这幅画标明为明所作, 使用的却是双丝绢。而且, 的表面上仍然有亮光与绒毛。因此, 我判定为伪作。”
几工作人员目瞪口呆。易晚的回答也很快被传达到好奇心过剩的几专家耳。
“这个易晚。”专家表情复杂道, “好像是个行家啊?”
“有他的资料么?会像薄绛样, 也是哪个门的子弟, 进娱乐圈来体验人生的吧?”
几人窃窃私语, 唯有钟老的表情越来越专注。他盯着玻璃下易晚的表现, 很期待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动作。坐在他旁边的副馆长仍在讲述他的商业蓝图:“在这个节目之后, 我们计划让博物馆再接个活动,以作为商业发展的第二步……”
“先讲你那个蓝图, 让我好好看节目。”钟老说。
副馆长:??
钟老刚刚是说觉得这个节目是暴殄天物么?
秦星站在边。他听见易晚在说什么,却能听见工作人员骤然爆发的惊叹、和花脸上崇拜的神情。
“……看起来易晚是有两把刷子。”有人在他身边酸溜溜地道,“过他估计也就只是道点书画方面的常识罢。这个展厅里所有的可只是书画呢。”
秦星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嘉宾是另男艺人。这男艺人的动机可纯。自进入综艺后,他便始终在那熊姓花大献殷勤,任是谁也能看出他的司马昭之心。
他看着易晚, 眼里满是妒忌。秦星于是也哼声,点点:“是啊,只是凑巧……”
然后他就看见易晚带着花抵达第六个展品。
第六个展品是样黄金器,表面有划痕,也有被锈蚀的痕迹。其标签下标注着的生平:“……是出海贡品,由海底打捞而出。”
“这个……咦?只有这件展品详细描述的生平。”花看会,用自己稀缺的化学识道,“金器会生锈,所以这个应该是假的吧?”
易晚张纸条放进前面的盒子里。
“……这应该是真品,底下所描述的生平是提示。”易晚说,“金器的确受空气侵蚀。但在经历含盐的海水浸泡后,也会产生种被称为‘紫锈’的物质。”
“紫锈?”
“仿造紫锈的本很高,仿制锈迹的人很少伪造紫锈。人们大多数时候见到的紫锈,其实是变黑的红绣,只是类似紫色。”易晚慢吞吞道,“所以我觉得是真的……保证我的猜想是的。”
“哇,原来是化学识啊。”
花以盲目的信任把自己的纸条也扔进盒子里。她说:“这种锈迹算是紫锈吗?如果有紫色,岂是有其他颜色的锈迹……”
“锈迹最多出现的颜色包括绿色、红色、蓝色、黑色和紫色。想要仿制们,其实并困难……”
秦星:……
男艺人:……
他们只看见易晚和花交流几句,便纸条轻轻松松地投进去。秦星眉直跳,旁边的男艺人咬牙切齿道:“他肯定是猜的……”
然后他就看见易晚和花在旁边聊天,像是在讲述什么识。
男艺人:……
工作人员连忙用镜拍下两人的交流。工作人员c赞叹道:“节目组邀请易晚真是邀请,简直是省下笔邀请讲解的费用。”
“说省费用。”另个工作人员说,“以往节目播出时,每到专家详细讲解赝品识时收视率都会下降。这回我猜肯定会,光是看着美男演讲,也是赏心悦目啊。”
他们这才注意到易晚的容貌。
的说,作为a.t.事务所的前练习生、男团iris5的员,易晚长得确实是真的好。
五人合体时,人们往往因易晚各具特色的几队友而忽略易晚的容貌。过去在《绿野寻踪》里时,易晚和其他几嘉宾在大部时间里也都是穿着冲锋衣、戴着安全帽、灰土脸。网友们称呼他为蘑尊、看见他丰富但更像个“糙汉、野人”的求生识、同情他被姜北陷害的可怜,却唯独能注意到他的颜值。
唯有过的那么次,也过是易晚出水时被人称赞句“皮肤真好”。
如今易晚单独出来,尽管站在展厅昏暗的灯光下、在以美貌着称的熊姓花旁,却完全能让人get到他的颜值:明亮的灯光像是给他极白的皮肤镀层柔光,他的眼眸与发丝却是极黑,像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下望无际的白山黑水。
更似景而非人。
易晚是有种极致的清秀在的。这种清秀在越是简单的背景下,便越是熨帖、漂亮得惊心动魄。国画可以是雍容大气的牡丹,也可是大片留白的山与水。易晚的清秀便是山水,恰好和这部综艺的国风背景相融合。他那些识娓娓道来时的语气平淡,似留白的耐心,于是更显出几绵长的气质。
即使他站在靠着颜值出位的花旁,也丝毫逊色,在漂亮得相得益彰的同时,像是隐隐胜出几。
“我才发现易晚长得挺漂亮的……上次给我这种感觉的,是刚出道时的喻容时。”其人喃喃着,“当然,他们的风格样。”
另人却很兴奋。
他把持着摄像,用录下易晚和花的互动。镜两人站在起,像是珠联璧合的清风朗月与娇艳玫。他于是道:“你们说,易晚寥寥那么耐心,这期是是能剪个他们两个人的cp之类的……”
“剪个营业cp?可以啊。现在综艺最流行的就是搞cp,bg,bl,gl都流行……”
没等两人讨论完,已经有人急忙道:“,能剪他们!”
女工作人员a拼命摆手。负责摄影的工作人员回看见她,奇怪道:“为什么行?”
他记得刚才负责去把易晚接到这里来的就是这工作人员。女工作人员a干巴巴地笑两声,她瞥见两边人多,最终道:“现在太好说,过你会就明白……”
两个工作人员:???
“你藏着掖着啊?到底为什么能说啊?”其人道。有几人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动静,往这边看过来。
女工作人员a:……
她能说什么,难道直接告诉他们易晚和喻容时……
易晚和喻容时的照片已经顺着工作人员b的手机流出,逐渐在网络上发酵。易晚背着他们,如毫无察觉般地带着花抵达下个地点。
“易晚是个文化人啊。”路过的女脱口秀主持人感慨,“早道就把积投给他。”
她是随口这么说,旁边两个男艺人的眼睛却都红。
男人同性的嫉妒心往往极为可怖。秦星看着两人眼眸冒火,他身边的男艺人则银牙咬碎,冷笑道:“文化人?他刚刚说的也过都是些简单的物理化学识。我看看书,我也能……”
“易哥,您看看这台古琴。”另边的花却已经低身,开始毕恭毕敬地管易晚叫哥,“这个是正品是赝品呀?鉴古琴需要看什么?”
放置在展柜的是台乌木古琴,颜色沉沉,漆光皆无。易晚低身看古琴道:“鉴古琴主要看琴纹与漆色。”
“琴纹是什么?”
“琴纹是琴表的裂纹。其最难得的是龟纹与梅花纹,们只会存在于被制造千年以上的古琴之上。过要鉴古琴,最好的是看的漆色——和漆色比起来,漆的纹理很易于被伪造……”
花听着,连连点。
说实话,易晚并是个好老师。比起和风细雨的谆谆导,他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机器人在朗读百度百科。可花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居然隐约地……
感到几丝诡异的心动?
“……嘁,解这些有什么用。”男艺人再度被打脸,愤愤道,“混娱乐圈靠的是这些历史常识,靠的是演技,靠的是靠山……”
“……等出这个综艺,有谁记得易晚是谁?”他高兴起来。
秦星深以为然地点点。
易晚只是运气好,摊上这么个可供表现的机会罢。可混娱乐圈是娱乐圈,是每天都有《最强博物》的舞台。
输这次如何?等这期节目播出,《最强博物》的热度散去。大家是该干嘛干嘛去。易晚的那点识在这个场合使用可以,可到外面,到镜前,这什么都算。
“这个易晚真是喜欢务正业,先是荒野求生,然后是考古……啧。艺人的本职工作该是唱跳演戏吗?”那男艺人道,“尽走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有薄绛和蓝桦。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专注凝望着易晚的止花和几个红眼的艺人,有二楼的几专家。几人目光追随着易晚的行动,声私语。
“……刚才以为这是巧合,现在看来,这个叫易晚的孩确实有几把刷子。”
“很奇怪啊,这么年轻……”
“说起来薄绛他们怎么没回来?”
钟老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钉在易晚身上。易晚站在展柜前卑亢,身上却有股莫的气度。
那刻他突然想起件事。
部由他做历史顾问指导的历史剧。
《末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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