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一句腿给你打折信不信?”
赵红旗见他还要动手,立马上前阻止:“算了,真把人打坏了事情就闹大了。”
男人总算学乖了,商量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想跟我处,总要把钱还给我吧?”
看出赵红旗为难,林建业将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数了一下一共124.5元,其中六十是才结算的当月工资。
他把零头抽出来,递了120过去:“今天我身上只带这么多,明天过来把剩下的补齐。”
男人不太乐意,被他瞪了一眼,只能不甘不愿的把钱接过去。
他带着赵红旗离开,一路把人送到公社。
“不是我说你,呃…当然了还有你妈,给你找对象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什么玩意儿处对象还记账。哎,你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走了?”
赵红旗头也不回:“等我回去朝我妈要了钱,就把欠你的钱还上。”
“不着急,实在没有跟我处对象也中,那钱我就不要了。”林建业抻着脖子喊了一句,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赵红旗脚步更快,没多久便没了踪影……
林希不但做了炸酱面,还做了很多配菜,既美观份量也足。
“我做了几十年的饭,今天才知道这面竟然还能这么做。”杨婶尝了一口,对林希的厨艺更是赞不绝口。
听见杨婶的话,杨川口中塞了一大口面条,含混不清的说:“今天我才知道以前吃的都是猪食。”
杨婶当即瞪眼:“好吃赖吃也把你养这么大了。还敢嫌弃我,往后家里的饭你做,我还不管了呢。”
正好做够够的了,可算有借口推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把老太太惹毛了,杨川立马道歉:“都是我嘴欠,我妈最美丽大方勤劳能干……”
“小兔崽子少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一套。”
看着娘俩拌嘴,林希忍不住笑起来。
她煮了一盆面条,被几个人分食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杨婶帮忙收拾厨房,边洗碗边感慨:“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容易,不过幸好你家那位是个知冷知热的。”
林希嗯了一声:“力气活他回来就全都做了,我省了很多事。”
“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等你大学毕业了,晓飞那会儿也大了,再要个自己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林希擦桌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神情也多了一丝不自然。
幸好杨婶一直低头做事并没有察觉什么。
“我没打算再生,家里有晓飞一个就够了。”
“那怎么能成,一个孩子终归是太孤单了,再说虽然现在计划生育,可你们这情况不一样。听婶子一句,两个孩子能互相照顾。”
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林希没办法同她解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只轻嗯了一声应付过去。
才将桌子收好,一转头就看见沈亢站在门口,林希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有没有把刚刚两人说的话听进去。
“串子说他朋友家这两天下了狗崽子,平时就你们娘俩在家,要不咱们也养一只?”
虽然养狗有些麻烦,但想到有只狗确实能增加一些安全感,至少遇到什么事情能提前预警,林希便同意了。
“什么时候抱回来?”
沈亢:“估计得再过段时间,一会儿我跟串子说一声,等能吃食了就抱回来。”
杨婶母子离开之后,林希打了一盆热水,让沈亢给沈晓飞洗澡,自己则回了屋里。
杨婶无意间提起孩子的事情,让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虽说生育是每个女人的自由,可不想生和不能生完全是两回事。
前世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也都不自觉浮现出来。
当初迫于压力,赵家甚至结婚半年就给她开始弄各种偏方。
她也曾怀着侥幸心理会不会是赵满意的问题,可直到她去医院做了检查被判了‘死刑’,也就彻底死心了。
“在想什么?”
沈亢手上抓着毛巾,径直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短发湿漉漉的,干净衬衫敞开领口的纽扣,露出肩背胸口的肌肉线条精悍有力。
林希下意识想要摇头,但又觉得这件事情两个人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敞开了说出来,至于结果,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于是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的问:“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办法生育你会怎么办?”
她问完后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沈亢,生怕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只是傍晚房间里的光线比较暗,沈亢又背光坐着,林希只能模糊看见他的侧脸。
沈亢没有着急说违心的话来哄骗她,而是认真思索了片刻说:“能生一个像你这样乖巧漂亮的女儿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我已经拥有了你,所以也不贪心。”
末了他又玩笑似的补充一句:“我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儿子的话还是算了。这么一看,为了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去冒险,其实也挺不划算的是吧?”
林希一直紧绷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其实我……”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沈亢突然将她打断。
林希要出口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看着他问:“什么事?”
沈亢摸了下鼻子:“之前我回村里养伤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林希点头,那时候村里人都说他伤了一条腿,以后都当不了兵,肯定要转业回家了。
原本就因为命硬名声不好,又丢了工作,一时间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我记得那次在河边他们说我坏话,你还帮我同他们理论来着。”沈亢撑着桌子揶揄道:“其实你早就看上我了吧?”
林希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之所以帮沈亢说话,纯粹是觉得他都已经够可怜了,那些人实在没必要再落井下石。
林希握紧拳头:“要是知道以后你会是我男人,我当时肯定更凶的反击回去。”
她的话成功取悦了沈亢,忍不住低笑出声。
但笑过之后,他很快又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的说:“其实那次不光是伤了腿,别的地方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林希顿时紧张起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