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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深以为然

    青州赵县县衙之前,五千天军尽至,在一阵静默中如箭在弦,蓄势待发。

    在吴胜,徐方等人的拱卫中,王政神情自若言笑晏晏,大将气势喷薄欲出。

    刚刚进城的霍氏,此时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倚栏看去。

    那张脸依旧与记忆一般无二,平凡普通,只是人已完全变了。

    即便此刻身处万人之中,他人的第一眼只会望见王政,而一旦望见,视线似乎便被牢牢吸附,再也无法移开。

    如日渐盈满之新月。

    双眸凝视前方,王政心中豪情翻涌。

    这是他和天军真正意义上的初次露相,也是踏出问鼎天下的第一步。

    他终于走到了台前。

    你方唱罢我登场?

    曹操,刘备,司马懿....三国的那些豪杰们。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在王政的眼神示意下,徐方领命上前朗声高喊,颂念出王政早已准备好的《天军讨汉檄文》。

    “县衙内的人且听着。”

    “夫治乱相因,理不常泰,狡焉肆虐,或值圣明....”

    “自光武开国至今,皇帝失德,官府残暴,鱼肉百姓,以致获罪黄天,故天降灾祸以示警……却依旧无悔过之心。”

    “今汉廷国祚已尽,刘氏天命已失,归于青州王政,黄天当立,王政拨乱反正,顺天救民于水火,此乃天命所归!”

    “为了完成上天交付的使命,今,青州王政自立天公将军,建天军,集义士,伐无道!”

    “感慨愤跃,望霄汉以永怀,眄山川以增厉……”

    “吾等此来,只为建立一个人人公平,人人吃饱穿暖,人人有田有屋的地上天国!”

    这时的县衙,聚集了全县人的目光,王政更是其中的焦点。

    天军一路之上未动刀兵,出乎县民意料,却也让他们没开始那么胆怯畏惧了,尤其是不少人更在天军中认出了曾经的相识乡亲,便也愈发大胆了。

    这些反贼似乎都是乡里乡亲啊。

    畏惧之心渐去,看热闹的本能便抬头冒出。

    不少县民或是在民居门后侧而倾听,更有胆大者,直接跑到了附近不远处,做小心翼翼状地听着。

    前面的檄文,大部分人都听的似懂非懂,但却隐隐也从中感觉到了某种莫明的愤慨激昂。

    而后面比较直白的言语,却令所有人顿时动容。

    天军们已是第二次听到了,更有王政威压,仅仅是面露激动。

    而初次听闻的赵县县民,则大生哗然。

    话里的词语好生熟悉!

    让他们想起了当年的张角和和最初的那支黄巾起义军。

    这些人或是豪绅的家仆帮佣,或是租田雇耕的农户,相比军营中的那些同乡,他们能留在县城,或许处境相对好些,但其实也仅仅好一点而已。

    这些人大多目不识丁,不识什么大义,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如果王政这个现代人去跟他们讲什么自由,问什么“你幸福吗”之类的问题,他们或许会如听天书般茫然不知。

    但这不代表他们真的是一群只会种地的机器人,他们也有感情,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公”。

    他们比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公平”的可贵。

    因为他们每日目之所视,身之所感,便是无尽的“不公平”。

    每日在酷烈骄阳下辛苦劳作,换来的也不过是肚皮的稍稍填充,远谈不上饱。

    而雇主却可以丝毫不事农耕,便餐餐大鱼大肉。

    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天军上承天命,现已攻占了整个赵县,四门封闭,尔等无路可逃!“

    徐方顿了顿,道:

    “命尔等立即开门投降,停止逆天之举,尚可饶尔等一命。”

    “若再敢顽抗,半个时辰后,天威一至,悔之晚矣!”

    从徐方《天军讨汉檄文》的第一句话出口时,崔腋已然变色。

    后面的话,则让豪族们纷纷眼神交流,窃窃私语。

    到最后一句话,不少人开始眼神闪烁起来。

    毕竟这次的檄文里,王政斟酌再三,并没有写上那句口号。

    赵县的豪族们逆鳞未被触及,反应还不算激烈,倒是有些惊诧这支几千人的贼寇竟然也讲师出有名,还写了篇檄文,虽然半文半白实在可笑。

    而出身清河崔氏又是朝廷命官的崔腋已是怒到了极点,愤然叱道:

    “大胆反贼!目无君上,实禽兽也!”

    “聚众几千便敢自称天军,就敢学张角称天公将军!”

    说到此处,崔腋正巧与左晋视线相触,见对方面现忧色,眼神示意,心中一惊,连忙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正好瞥见身侧不远处,两个豪族家丁正用眼神交相串联,顿时一惊。

    他再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氛围变化,心中愈发沉重,知道贼寇人多势众,已让不少人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本就处于劣势,若是再无了胆魄,那便胜负已分。

    何况,还有更危险的情况...

    若是这些人坚定了从贼之心,恐怕就会把自己和这些豪绅士族全都捆绑了开门投降吧?

    危机之际,崔腋脸上却愈发镇定,反而厉声喝道:

    “莫说此等竖子,便是张角本人,当年聚贼百万何等喧嚣,也不堪我朝大军一击,顷刻便土崩瓦解!”

    崔腋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一出,倒是立竿见影,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犹豫。

    汉人极重声名,投贼固然不好听,更何况是黄巾贼寇,那不堪的历史战绩完全给不了他们信心啊。

    为防祸起萧墙,崔腋还是警告般地补充了句:

    “区区几千贼寇,吾等凭借装备精良,又占据地利,足可守足十日!”

    “贼人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我县正处于后勤运输道上,吾料最迟明日,州牧便知此番剧变。”

    “不出三日,必有大军前来,将这些贼寇尽皆诛杀!”

    “尔等只需尽心全力,不但本官不吝赏赐,日后更全忠义勇武之名!”

    这番话分析在理,众人闻言心中剩下的畏惧,又消去大半。

    又知县君遂来重诺,重赏之言必然不虚,名利双重激励之下,不少人顿时抖擞精神,更有人为了日后扬名,主动对着王政这边喝骂起来。

    左腋见崔腋三言两语便扭转形势,心中叹服,赞道:

    “县君临危不惧,真有儒将之风。”

    崔岩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颇为自得,抚须笑道:

    “若是众志成城,不说十日,七八日已能守住。”

    身后的几个士族家主也纷纷点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