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幻解除幻境，上前抱住战栗的小凝光。
他轻声道：“抱歉，我把你吓到了。”
“刚才只是我编造出的幻象而已，你别害怕。”
所谓幻想朋友，为的就是弥补孩童时期的空洞与遗憾。
小凝光一人飘浮于世间，于是便需要林幻来替她遮风挡雨。
他是小凝光的保护伞。
在小凝光成长起来，他是小凝光最坚实的保护。
她再也不必孤单地承受风雨了。
小凝光一愣。
她小脸一红。
老板……在抱她。
她第一时间就相信了林幻的解释。
因为老板的怀抱好温暖……
所以说，怎么可能是鬼嘛！
不过，老板抱了她一下之后，立即便松开了。
林幻恢复了往常的冷淡模样。
但就刚才那一下。
让小凝光产生一种微妙的认知：老板似乎很喜欢我？
林幻见小凝光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别担心，我虽然情况特殊，我但不是鬼，也不会害你。”
“刚才……只是我的一个玩笑罢了。”
玩笑？
总是可以和我保持距离的老板，竟然还会开玩笑吗？
小凝光眨眨眼。
她故意试探道：“难道……老板喜欢看我受惊？喜欢见我哇哇大叫吗？”
林幻态度终于有所软化：“好啦，我只是忽然玩心一起，想逗逗你而已。”
他本身就不是不苟言笑的性格。
所以长时间扮演严厉冷漠的人设，林幻自己也腻味。
“原来老板是这样的人呀。”
小凝光甜甜地笑了起来。这是她长大之后，绝对不会露出的那种灿烂的笑容。
我又多了解了老板一些呢！
“老板还会使用幻术，好厉害。”
小凝光看看四周，那些黑气、血污已经全消失了。
林幻道：“你想学吗？我教你。”
小凝光一愣：“真的可以吗？”
这种法术，一定很珍贵吧？
林幻补充道：“这次我没再逗你。毕竟……你只有成长，才更值得被我利用。所以，你要努力长进才行。”
比起对待甘雨和胡桃的“陪伴者”身份。林幻对小凝光的态度，更接近于“培养者”。
“嗯！”小凝光认真地答复道：“我会证明我对老板的价值！”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小凝光终于要行商了！
从林幻那里，小凝光得到一笔不菲的“风投”，用以创业。
小凝光兴致勃勃盯上了璃月极其丰富的矿产资源，她觉得其中必有商机，大有可为！
而林幻，听到小凝光的计划后，不禁暗笑：你初出茅庐，就直奔boss副本？
即使在极度发达繁荣的璃月，矿业仍然是其不可替代的支柱产业，可想而知，内部利益纠葛有多么复杂。
小凝光带着他给的那点钱，投身于璃月矿产。无疑于丘丘人，拿了一把菜刀，就去挑战雷电将军。
不过，他并未提醒。因为失败也是一种成长。
果不其然。
小凝光不负众望地亏了一个底朝天，还被代理人骗了本钱。她大哭地跑回来。
“老板，呜呜呜……抱歉……这单生意砸了，赔了好多好多钱……”
小凝光哭得可伤心了。
怎么办？
她的价值是负面的。
赔了这么多钱，老板肯定要赶她走了！
她把自己卖给老板，老板也都不要的！
小凝光眼泪狂飙，而林幻强忍笑意。
看着未来在商政两道叱诧风云的天权凝光吃瘪，也是一种乐趣。
他难得安慰道：“没事。亏了就亏了吧，我不怪你。”
“我对不……什么？你、你不怪我啊？呜呜呜……老板……”
小凝光哭得更伤心了，她扑在林幻怀中。
林幻一边轻拍着小凝光的背，一边问她：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赔钱吗？”
小凝光抽噎着，不好意思看老板，弱弱道：“不、不知道呀……”
林幻道：“你对璃月的矿业，只了解表面的一层罢了，就敢匆匆下手，完全不清楚对内部的门门道道。赔钱是必然的。”
“不管做任何事情，前期的情报调查是否足够充分，是关乎到成败的关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明白了吗？”
小凝光自语道：“情报……”
于是，她受到启发，开始组建自己的情报网。
可是，一个小女孩，能接触到什么大人物？就算能接触到大人物，人家凭啥和她共享宝贵的商业情报？
所以，小凝光另辟蹊径，她带了许多糖果，去璃月码头，找当地的小孩子请求帮忙。
没人会防备路边玩闹的小孩。
在璃月港的街头巷尾，每一场机密会面，每一次秘密谈话，每一个陌生访客，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这次，小凝光务实很多，她瞄准了须弥与璃月的香辛果贸易。
她很耐心，花了整整半年收集情报、观察动向。
半年后，从一个往返于璃月须弥两国的水手家的女儿口中，得知了须弥国今年气候不对，香辛果产量减少。再结合小凝光手头的其他情报，综合分析。
她才终于确定，这是一次出手的机会！
于是，小凝光壮着胆子，又问老板请求一些资金。林幻痛快地给了。
动手！
然后……小凝光又大哭着跑了回来。
“呜呜呜呜……老板……呜呜呜……”
林幻很淡定：“没事，赔了就赔了，下次继续努力。”
“呜呜呜呜……没有，我赚钱了，赚了好多……”
“嗯？赚了钱，那你还哭什么？”
“呜呜呜呜……因为人家是第一次赚这么多……”
小凝光当然激动了。
她已经和林幻在一起生活很久了，期间，她始终没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没有价值，代表她不值得被利用。
不被利用，代表着她对老板来说，可有可无。
这使得小凝光，一直很恐慌。
她想被老板需要！
“哗啦啦！”
小凝光找人把赚的摩拉，都运了回来，打开盖子，沉甸甸的一堆。
她喜滋滋地说道：“老板，全给你。”
小凝光期待地观察着老板表情。她以为老板会像她一样，心花怒放，兴高采烈。
可是没有。
林幻一脸平静地点点头：“嗯，发挥不错。不过这些钱，你自己拿着用吧。”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想建立一座能飞在空中的宫殿。这想法不错。这笔钱，可以拿来当初始资金，实现你的梦想。”
很平常的一段话。
可小凝光听了，却心头一沉，冰凉异常。
当时的林幻还不知道，自己过于平淡的反应，给小凝光造成了多大的惶恐。
他只见小凝光的神色，僵硬了起来，显露出隐隐的恐惧。
林幻不解：“你怎么了？”
小凝光把心事隐藏，她摇摇头：“不，没什么……”
她忽然发现。
老板竟然似乎……并不在乎她赚不赚钱。
也就是说，她对老板而言，仍然没体现出足够份量的价值……
她还是像那块被雨水弄脏的摩拉肉，卖不出去，不被需要。
小凝光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老板，你会……离开我吗？”
林幻一愣，他陷入沉默，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会。”
小凝光心沉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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