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弦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的人是周砚南,他见应弦醒了,连忙拿起一瓶角落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给她。
“学姐你醒啦,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应弦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口,这才回答,“我还好。”
紧接着,她想起嘴里的血腥味,连忙询问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回来的?其他三个人呢,有没有事?”
周砚南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其他人都没事,学姐放心。只是你回来的时候是被舒学长抱回来的,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昏迷着,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
是舒空渡把自己抱回来的?
应弦有些疑惑,从床上起身,踩着鞋就往房间外跑。
她要去找舒空渡!
这一觉已经将她消耗的异能补充回来,除了头还有些疼,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
她匆匆来到一楼,舒空渡倚着篮球架,低着头玩着手里的魔方。
应弦一眼就看见,舒空渡的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依稀可见沁出来的鲜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直接往舒空渡面前一坐。
“学长,你手上的伤口…是我咬的吗?”
舒空渡被这个问题惊到一愣,手里摆弄魔方的动作顿了顿,“嗯,已经不疼了。”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应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闷闷地轻声道了一句谢谢,就回了房间。
只剩下舒空渡一个人低着头,依旧摆弄着手里的魔方。
其实刚才并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已经破晓,苏正文却一夜没睡。
胡茬从他下颌冒出,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可怕。
应弦走到苏正文身边,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
苏正文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过来,摸了一根叼在嘴上,“小应妹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正文叔,你能给我讲讲我爸爸的事情吗?”
应正国从来不和应弦说他以前在部队的事情,所以应弦一直很好奇,父亲在部队时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话题让苏正文的目光微变,旋即陷入回忆中。
香烟徐徐燃烧到烟蒂,灰白色的烟灰终于坚持不住,落在他的身上。
“当时我刚下连,带我的就是你爸。你爸吧,是个很严厉的长官,但他对我们都很好。之前我们那群人都年轻气盛,经常和其他人起冲突,然后就被督察逮,还是你爸替我们收拾烂摊子。不过啊,我们那伙人都没少写检查,你爸每次都一份份认真看,有抄袭的直接打回去重写。”
说着,苏正文的眼底泛起一丝泪花。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认识你妈妈吗?其实也就是你爸,每次有节日的时候,都一个人躲在角落看你妈的照片。我们班里的人看见了就过去起哄,你爸这才和我们介绍。只可惜啊…你爸只带了我们一年不到。”
应弦有些诧异地皱眉,苏正文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正文叔,为什么…我爸后来没带你们了?”
听见这个问题的苏正文怔了怔,把手里的烟头捻灭在地上,想了很久,这才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你爸他后面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据我所知,期间他一直都杳无音讯,后来过了两年,才突然传出他退伍的消息。再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完这句话的苏正文就从地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好了,我去叫兄弟们起来了,小应妹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应弦却呆坐在原地。
她从苏正文的嘴里嗅到一丝不正常的意味。
自打应弦记事起,父亲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所以这才在应弦刚五岁的时候就教她各种技能。
原本看来没什么问题,但应弦听完苏正文的话后,总觉得父亲神神叨叨的原因和那次任务脱不了关系。
但苏正文都不知道或者不愿意和自己说那次任务的内容,就证明这个任务在部队里应该是绝密。
到底会是什么呢?
使父母丧身的那场车祸,是人为还是巧合?
开了脑洞的应弦忍不住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在瞎猜。
楚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休息室找应弦,没看到人,这才在篮球场找了一圈。
“你醒啦?”
楚筝走过来坐到应弦旁边,把昨晚由舒空渡拿回来的大马士革刀递给应弦。
“你的刀我帮你擦干净了,还用刀油抹了一遍,你收回空间里吧。不过真的很奇怪,我昨天擦完刀没多久就特别困,直接就睡着了。明明上一秒还不困的,就跟昏过去一样,一觉直接睡到早上,睡得还不舒服,出了一身汗。。”
这句话让应弦神经一震,直接拉起楚筝的手开始看。
刀刃的锋利她是知道的,如果楚筝在擦刀的时候不小心划伤,刀上的丧尸血顺着伤口进了体内,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她会直接睡着,或者说,昏倒。
果不其然,楚筝的食指上有一道细微的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你怎么了?”
应弦的动作引起楚筝的不解,但她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应弦拉着自己的手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天是晕过去了,睡得不好是因为你要觉醒异能了。”
这话让楚筝精神一振,异能!
虽然觉醒异能的这个契机有些离谱,但如果真的能够觉醒异能,就代表着她不是队伍里的小废物了!
“你是不是感觉睡醒以后身体一点也不累,而且充满了力量?”
应弦说的这句话和楚筝睡醒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的表情越来越激动。
“对啊!我感觉我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闻言,应弦没忍住笑出声来,“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先试着把这股力量汇聚在掌心,然后看看有没有反应。”
楚筝点点头,按照应弦所说的,将体内的力量汇聚在掌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她沮丧地想要放弃时,一股细流从她的指尖流出,滴在地上。
楚筝差点没忍住飙出一句脏话。
为什么应弦和舒空渡都是攻击型的,自己却只是个水龙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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