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大师兄显得惊奇,就连那两个将树皮按在地上的青雀部落公民,在听到了这个家伙说的话之后,也是一样的惊奇。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自己部落的人才会说神子传授给自己等人的这种语言。
周围那些跟自己部落交往比较密切的部落里面,也有一些人能够说上一些自己部落的话。
但不管如何,这样的话都不应该在这个家伙的口中听到。
“¥5树皮!树皮,我是!有功!”
在瞥见大师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之后,树皮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继续大声的喊叫起来,翻来覆去就这这几句话。
大师兄刚才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要将他给斩杀了的举动,可是将树皮给吓毁了。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去畅想重新加入青雀部落之后的种种美好的生活了,只想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性命给保住。
“树皮?你是树皮?”
大师兄看着这个被按在地上拼命喊叫的家伙,露出疑惑的之色。
他嘴里重复着‘树皮’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
“树皮!树皮!我是树皮!”
大师兄带着疑问性质的自言自语落入树皮耳中,在树皮听起来简直就如同天籁一般,他赶紧接着大师兄的话拼命的重复,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你!”
在大师兄还没有想起树皮到底是谁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殇却从封尘的记忆之中,翻出了关于树皮的事情。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神子才刚刚从下游的火部落将白雪妹带回来。
那时候的神子还没有彻底长大,还是一个很纯洁的人,大师兄和巫两个人,还琢磨着要跟神子找几个漂亮的配偶。
而树皮就是在那一年的时候,出现在青雀部落的。
他随着骨部落的首领,趁着神子、大师兄、沙师弟、以及他还有部落里的另外不少人东下的时候,攻打了自己部落。
后来,骨部落完全覆灭了,除了首领被斩杀之后,其余的人都被神子应允加入了自己部落,成为了自己部落的公民,树皮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若是一般的人殇是记不了这样清楚的,主要是树皮这个家伙,当时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出格,太让人不能饶恕了。
在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部落而努力的时候,他却在那里挑肥拣瘦的撂挑子……
被殇这样一提醒,大师兄也想起这个家伙是谁了。
在想起这个家伙是说之后,浓浓的惊奇再度充斥在了大师兄的心头。
因为当初树皮这个家伙可是被他们驱逐出部落了。
在将他驱逐出去之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家伙死掉了。
却没有想到,这家伙不仅仅没有死掉,隔了这么多年反而重新回到了自己部落,并再一次的当了自己部落的俘虏。
这可真的是一个命大的家伙。
不仅仅是大师兄,那些经过殇的提醒,想起了树皮经历的青雀部落的老人手们,也都升起了相同的感慨。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被自己等人驱逐出部落的家伙,居然还活着。
“把他脸上的血弄掉。”
感慨不已的大师兄,这样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出声说出了新的指令。
马上就有人端来了一盆子水,先对着树皮的脸泼上去半盆,然后再用手在他的脸上搓。
凝固的血液遇到水之后开始融化,青雀部落的这人那只不断搓着的手,则加快了这个过程。
搓洗了一阵儿之后,再用水往上面一泼,树皮的本来面目就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大师兄、殇、以及另外一些青雀部落的老人手围拢过来看稀奇。
脸上的血液被洗掉树皮,仿佛是被揭去了面具一般,忽然就变得极其脆弱起来,不敢和众人的目光对视。
“就是树皮!”
有曾经也是骨部落的青雀部落老人手,确认了树皮的身份。
大师兄等人也都是或多或少的觉得这家伙看起来眼熟。
“树皮。树皮!我是……”
树皮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拼命的往地上磕,想要以此来取得青雀部落众人的同情,从而获得谅解,继续活下去。
看着树皮,大师兄、殇等不少人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恍然了起来,怪不得这些过来攻打自己部落的人会使用弓箭!
原来是在他们中间混入了树皮这个曾经的被驱逐者。
这样的恍然升起之后,更深的恍然也很快就随之升起。
他们想起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有这么多的敌人来攻打自己部落了!
这家伙真的该死啊!
当初的时候,在自己部落弄出那样的事情,自己部落的人将他给驱逐了出去,而他倒好,隔了这么长时间,在自己等人都要将其给忘记的时候,居然又带着这么多的人来攻打自己部落,进行复仇了!
这不是该死是什么?!
至于这家伙为什么没有跑去青雀主部落,而是跑来了铜山居住区,这点部落里的人倒是没有过多的去想。
但不用怎么想也能知道原因,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贸那样的变态,能够记路记得那样的牢。
“首领,杀了他!”
“首领,杀了他!”
“这样的人我们不要!当奴隶也不要!”
在基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这些青雀部落的公民们,立刻就激动了起来,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树皮,充满了仇视与浓浓的厌恶。
要不是大师兄这时候提着黑石武器站在这里,只怕这些人就能上去将树皮给活活打死。
大师兄本来就有将树皮杀死的打算。
他之前想要把树皮杀死,是因为看到了树皮那种以一己之力就将这么多人全都给震慑住,让他们乖乖的听话,将手里的武器丢掉投降。
跟着他们显得有些猥琐的神子这么多年了,并且还亲眼见证了好几次他们的神子是怎么处理那些与他们为敌的部落俘虏,大师兄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战败的俘虏。
怎么将他们变成自己部落的奴隶才更加的保险。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将其中影响非常的人给弄死。
比如当年骨部落的首领,比如腾蛇部落的巫与首领,都被斩杀了。
如果不想要给巫找一个暖手宝,让巫的晚年过的幸福一些,而半农部落的女祭祀又很是识相,她也一样会被斩杀,不会有今日的圆。
在这样的情况在,在见识到了树皮当时的威风之后,大师兄岂能不起杀心?
要知道这次逮捕的战俘可是有两百一十九人的!而且基本都是成年人。
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如果处置不好,让这股力量联合起来进行反叛之类的事情,那将会给部落造成极大的伤害!
而树皮,作为能够让这么多人乖乖听话,放下手中武器投降的人,当然是要死的。
不死的话,大师兄根本就不放心。
毕竟这个家伙是个男的,而不是如同半农部落的女祭祀一样是个女的,可以送去给巫暖手。
如今,在得知了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又基本上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来攻打自己部落之后,那大师兄要是能够将这个家伙给留下来才是怪事!
曾经的被驱逐者、领着大量的人来攻打自己部落的人、能够让这两百一十多个的俘虏听话的人,这三个中的任意一个,都可以让大师兄将之杀死。
更不要说这个家伙居然将这三条给占全了!
“把他按好,把脖子拉长。”
大师兄没有多少迟疑的出声命令道
群情激愤的青雀部落公民们纷纷动手,将树皮牢牢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半分。
有两个人拉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将他努力缩起来的脖子给拉长。
原风部落的老原始人嫌这家伙一直在那里:“树皮!树皮!我是……”的喊叫着太过于烦人,就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了一只。
以可粗暴的手法,用鞋子将树皮的嘴巴给堵上了。
整个世界顿时就安静了许多。
光着一只脚的老原始人,看着只能呜呜叫,却一声都发不出来、直翻白眼的树皮,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鞋子果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功能多多,而且还都非常的好用。
“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师兄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握着这把不久之前才将黑石部落首领杀死的武器,对着树皮那被拉长的脖子就狠狠的劈砍了下去。
只用了两下,就将之完全斩断了,手法可比树皮干净利落多了。
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在这片本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之上,又重新增添了一些新的血液。
嘴里咬着一只鞋的树皮,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了极度的不可置信。
他之前所想的事情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可是要将神子拐走,然后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不亚于青雀部落的部落的男人啊!
然而,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可置信,也都只能到此结束了。
如果是灵异或者是仙侠之类的世界,拥有强烈不甘的他,或许还能够转化为别的形态,开始逆袭一般的复仇之路。
但可惜,他所生活的只是一个在历史构架下的原始社会,不存在任何的妖魔鬼怪,所有在大师兄接连两下的斩落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到此为止了。
“该死的,咬的还挺结实!”
光着一只脚的老原始人过来,费了老大的劲头才将自己的鞋子从这个家伙的嘴里拽出来。
看看自己鞋子被咬出来的牙印,再看看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树皮,老原始人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可是去年参加运动会,自己又赢得的鞋子,是神子亲自给自己颁发的!
如今这个家伙在上面咬出来了牙印不说,还敢用眼睛瞪自己,这怎么能让人忍受的了?
于是,将鞋子拽出来的老原始人,一手提着树皮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拿着鞋子,对着树皮的脸左右开弓的一连摔了十来鞋底子,把树皮的脑袋摔的滴溜溜直转圈才算是罢手。
殇走过来将被老原始人放在地上的头颅拎了起来,又把之前被树皮砍下来的黑石部落首领的脑袋拿过来,把他们的头发握在一起,用一根绳子给牢牢的捆绑到了起来,然后把手插到头发中间往上一提,两个首级就已经被提了起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个被殇提起来的头颅,居然脑门对着脑门。
于是,两个同样都是死不瞑目的人,就这样愉快的开始了干瞪眼的游戏。
而此刻,那些被捆绑成一串串的黑石联军俘虏们,都被眼前这发生的事情给吓得浑身颤抖,不少人都更是抖的如同筛糠一样。
不过也有不少的人心里都很是畅快,比如不少原来黑石部落的人。
这些人一方面恨树皮杀死了他们的首领,另外一方面,对于此次的南下攻打青雀部落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如果没有过来攻打青雀部落的话,他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遭遇,就不可能死掉这么多的人,而自己本身也就成为不了俘虏。
这样浓浓的后悔的情绪升起之后,对于忽悠着他们前来攻打青雀部落的树皮,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如果这次众人能够顺利的逃走,那么树皮也一定会被这些陆续反应过来的人给杀死。
草部落的首领同样是持着这样的态度,并同时对于她们部落之中那几个原本属于树皮所在部落的家伙,产生了强烈的杀机。
如果不是这几个家伙经常在自己耳边说,青雀部落如何如何,在黑石部落首领前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可能答应的那样干脆?
趁着树皮刚刚被杀死的机会,大师兄则让曾经跟着贸学过花式翻译的人,告诉这些俘虏们,因为他们攻打了青雀部落,所有从今之后就成为青雀部落的奴隶了。
只要自己不做死,做出损害青雀部落利益,威胁青雀部落众人人身安全、想要妄图逃跑之类的事情,那么就可以在青雀部落愉快的生活。
而且,表现的好的话,还可以成为青雀部落的公民。
大师兄将这样的意思表达给了那两个曾经跟着贸学习了花式翻译的家伙之后,两个人的脸顿时就抽到了一起,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绝对不比和段子手朱广权一起合作的手语老师的冲动低。
两个人按照自己的理解,很是艰难的将这样的意思连蹦带跳的表达了三遍,然后就长出了一口气的站在了一边。
至于那些俘虏们的问号脸,就全当没有看到了。
反正他们已经表达过了。
将这些要紧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大师兄就安排人手将这些人死掉的人给抬到下风口处烧掉肥田,同时将这些被鲜血浸泡透的泥土也给铲走,一并倒进田地里进行肥田。
至于对那些受伤比较严重的新奴隶的救治,早在还没有对树皮进行斩首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殇则让一些生活在铜山居住区的人去生活做饭。
打架可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这样的一番忙碌下来,众人一个个都累的不轻,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至于那些新奴隶们,大师兄暂时没有让他们往铜山居住区里面去,而是让人将带着他们去了溪流旁边。
不管男女,全都将他们的头发用镰刀割草一般割的短短的,然后再让他们用溪水清洗身子。
如果有哪个清洗的不够干净,那么就会有热心的青雀部落的人,拎着用部落里野猪毛制成的刷子,对着他们使劲的刷。
在经历了几个人被刷的浑身通红,惨叫连连之后,后面的新奴隶们,一个个都变得异常老实起来。
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一起进行的,而是一批一批进行的,毕竟这些奴隶们刚刚被逮捕,而且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要是有人趁机逃走就不好了。
虽然边上一直有弓箭手持着弓箭在这里守着,但也不可不防。
这些改头换面、洗涮一新的青雀部落新奴隶们,在洗过澡之后,全都得到了新的皮毛裹身子。
感受着身上这些格外柔软顺滑、摸起来格外暖和的皮毛,不少人都想起了没有过来之前,从树皮这些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青雀的事情。
青雀部落有着非常柔软的皮毛,穿在身上非常的舒服,而且还非常的保暖。
在想起这些之后,不少人都是目光发怔,他们曾经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居然就这样的实现了。
成为了俘虏之后,他们反而享受到了之前所艳羡不已的东西……
对于这些人进行清洗,是早在之前的时候,神子就交代下来的事情。
比如当年半农部落的人被带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他们剪去头发,然后洗澡、换衣服。
只不过当时是在冬天,而且还是在主部落,所用的都是热水,现在用的是溪水,条件显得有些简陋了而已。
对于这样做的意义,神子早就对他们说过,说是这些人身上有着虫子,而且还可能携带有一些能够令人生病的东西。
减去长头发、洗澡、换新兽皮、把旧兽皮用开水煮这些能够尽可能少的将这些东西都给杀死,让部落里的人少生病。
这事情是神子亲口交代下来的,而且还跟生病这些联系到了一块,部落里的人自然没有那个人敢大意。
对于各种疾病,部落里的人比面对猛兽、伤口这些东西都要害怕,因为猛兽这些东西,可以用武器、用陷阱这些东西将之杀死。
伤口这些可以按照神子传授的那些方法进行清洗、缝合、包扎。
这样的一套流程走下来,大多都会没有事。
但疾病这些就不一样了,有了神子之后,他们对一些疾病也了一些治愈的能力,但还有许多的疾病没有办法。
而神子也说了,疾病的种类特别多,有许许多多的疾病他也没有法子治疗,需要部落里现在的人,以及子孙后代们慢慢的进行钻研,将之一点点的克服,让人们远离疾病的折磨。
也正是因为如此,部落里的人,对于神子说的预防疾病的法子,非常的重视,执行的也非常的严格认真。
毕竟连在他们看来极其智慧、似乎没有什么不会的神子都说了,有许多人的疾病他都没有办法……
时间悄然而逝着,不知不觉之间,红日开始西斜,而草部落的首领也跟其余活着被青雀部落俘虏的人一样,来到了之前她们梦寐以求、拼尽了力气也想要进来的铜山居住区之内。
只不过方式和之前想象的有着很大的差别,心情当然也和想象之中的有着天差地别。
不过和刚刚被俘虏时候的那种忐忑相比,此时的草部落的首领已经显得安定的多了。
虽然这个青雀部落的人,在将她们都给俘虏了之后,做了许多在她看来显得莫名其妙的事情,但这些事情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了一些,但有一点却是让草部落首领感到心安的。
那就是这些人,除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树皮那个家伙个杀死了之外,其余的人一个也没有杀死。
而且不仅仅没有杀死,这些人还在救治那些受伤比较严重的人,甚至于还亲自给那些受伤比较严重的人喂食物吃。
纵然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食物,但里面夹杂着的一些肉丝,草部落的首领却是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这可是肉啊!
就算是在现在,肉食对于各个部落来说也一样是比较宝贵的,一般而言,部落里获得猎物了,都会先让那些身强体壮的人先吃,多吃,身体瘦弱的人一般得到肉食的机会并不是太多,只有猎物打的特别多的时候,才能分到一些。
这些人,对待这些受伤的人尚且如此,那对待自己等这些人,应该就不会太过苛责了。
或许,那个被这个部落的人将脑袋砍下来的树皮所说的都是真的……
草部落的首领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那边有人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