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盏清淡的灯被微风吹动着，烛火摇曳，墙上的两道人影也随着烛火的跳动而变得忽明忽暗，最后渐渐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萧衍原也只是打算逗逗她，可没想到，覆水难收。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起初萧衍不信，可若是用来形容舒婉，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的身子骨极为柔嫩，稍一用力便会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红痕。
他的指腹有一层薄茧，磨得舒婉有些疼。
她不断地后缩，他却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到角落，再无可退，就像猎人收获自己的猎物一般，双臂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让她逃无可逃。
窗外的竹影斑驳，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
萧衍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嗓音低沉：“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你。”
他从未如此留念过什么，唯独眼前的女人，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就算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他仍旧觉得不满足。
一个人的占有欲到底有多恐怖？
萧衍此时此刻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哪怕将她时时刻刻囚禁在自己身边，放在自己眼前，也远远不够。
譬如，就现在，她明明就在眼前，他明明一睁眼就能看见，明明一伸手就能拥抱，可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思念她……
在被他触碰的那一刻，舒婉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明明是燥热的六月，可舒婉却觉得他的手很冷，引得她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萧衍最是喜欢她这幅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每当她用那双湿漉漉且担惊受怕的眼神看向他时，他都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很怕？”
舒婉没说话，可微微颤抖的身子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她的真实感受。
显然，她怕极了。
指腹轻轻摩挲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那湿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舒婉被他禁锢得死死的，连遮掩身子的被褥都无法够着，只能扯着他的衣襟勉强挡在自己胸前。
不过这些与萧衍而言都是徒劳，只要他想看，便没有什么看不见的。
舒婉与他而言，就好比一头恶狼太久没吃到肉，如今这肉都放在了嘴边，又哪有不吃的道理。
“我从未跟你说过我是君子。”
舒婉气极，他这是明摆着要跟她耍无赖？
“你……你厚颜无耻！”
“那也只是对你。”萧衍一本正经地道。
“你发过毒誓的，你别忘了，你若敢碰我，上天定要罚你孤独终老！”舒婉气鼓鼓地道。
“哦~是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萧衍笑了笑，俨然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舒婉趁热打铁地道：“所以你不怕吗？”
“怕，当然怕。”他顿了顿，继而补充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拥有她，便心满意足了。
舒婉自知他又要跟自己耍无赖了，便绷紧着身子，牙关紧咬不让他进犯。
可这家伙十分狡猾，捏着她腰肢的手猛然一收，她猛地一惊，便叫他钻了空子，尽情索取。
舒婉双目噙着泪，浑身都在颤抖，偏又奈何不得他，双腕被他箍得死死的，按压在枕头上，动弹不得。
他的霸道与强势让舒婉半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墨离……说好要信守承诺的，唔……”她艰难地从嘴里溢出几个字。
“明日再守。”他只停了一瞬，便继续埋头与她厮磨。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唔……”
“明日再杀。”他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继续加深那个吻，有两分凶狠地将她的身子揉进怀里。
力气大到箍得她喘不过气。
“你混蛋，墨离，你说话不算数……”
“我说过，你若不乖，我便不用信守诺言。”
舒婉缠着声音更道：“我下次会乖，下次不敢了。”事到如今，舒婉只得服软，讨好这喜怒无常的家伙。
萧衍埋在她的颈窝里，她身上的味道极为好闻，不同于那些胭脂俗粉，而是像开在雪山之巅的茉莉，带着一股清冷幽香。
“那我便下次再信守承诺，你道如何？”
“你无耻！”舒婉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还跟她玩起来了文字游戏，每每都让她掉入他设好的陷阱里。
“可我只对你无耻。”
瞧他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她该为此感到高兴似的。
“我真的会动手杀了你……”
“求之不得。”萧衍哼笑了一声，看着她像只被惹怒的小兽般对他露出尖牙，他竟也觉得十分有趣。
舒婉咬着唇，明明很讨厌面前这个男人，可不知为何，内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愫在蔓延。
她咬着牙关，自嘴角溢出一句话：“墨离，你别，你别……”话一出口，竟也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别用这样的声儿跟我说话……”萧衍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灼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耳蜗，勾得人心里直发痒。
舒婉一双眼睛湿湿润润的，到底是半个字都不敢再提了，只轻咬着唇，眼神无辜地看着他，这番懵懂的模样，她自己尚且不知，可在萧衍眼里，却极为明艳动人。
“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嗓音低沉，且嘶哑。
舒婉有一瞬的怔愣。
他说的眼神，又是哪种眼神？
这家伙竟连她怎么看人也要管了？
没天理！当真是没天理，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睁眼看人，难不成要她去死？
毕竟，死人才会不说话，也不睁眼！
她微蹙着眉头，有些恼羞成怒。
萧衍看着她气鼓鼓的脸，不由得失笑出声。
“生气的模样也好看。”
舒婉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襟，视线变得忽明忽暗，眼眸里倒映的脸也变得清晰了两分。
她觉得自己恐怕是魔怔了，不然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会有几分像萧衍呢？
浓浓的酸涩感席卷包围着她，她怔怔地望着他，眼角湿润，一时也忘记了反应，只微张着口，想叫又叫不出口，片刻又被他疯狂吻住。
视线又变得模糊了起来，萧衍的脸在她眼里渐渐变得雾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
内心不由得添了几分罪恶感。
她心里想的是萧衍，可此时此刻，自己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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