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纪蕊嘉实在没憋住。
你说是仇人就是仇人啊——
你们大哥都是靠想象力混黑社会的吗——
你这智商是怎么招揽了这些小弟的?
靠画大饼吗?
工资呢?
听到这,众张冷酷的脸变得有些温度了,那温度叫做烟火气。
一个戴墨镜地悄声问道:“你有工资吗?”
另一个戴墨镜的回:“听都没听说过——”
殷成束见状反问,这话明着是问纪蕊嘉的,实质是向众手下说的,“出来混,靠的是江湖义气!”
那帮没脑的黑衣人点头觉得是啊。
“屁!”此等市井之词纪蕊嘉都用上了,可想而知,殷成束带头觉得她粗鄙,但那又如何,纪蕊嘉这状态登顶了,那词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啊,“义气顶什么啊,义气能养家糊口吗?哦我滴老天鹅啊,你们肯定都还没老婆吧——”
酷酷的大男孩要什么老婆!
众人表示:不——需——要——
纪蕊嘉立变温柔小娇妻,自演了一幕个人小剧场。
那姿势,那语气,仿佛妲己上身,“你们真的不需要嘛——”
而此时,殷成束也俨然成了正义地姜子牙,“妖女!乱我军心!”
号令一下,众人醒悟。
纷纷又压住了纪蕊嘉。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在场外侦查的殷泽、金凯越也是看得一头雾水,殷泽询问任五里面发生了什么,场内的任五也表示情况非常抓马。
短信回复道:少爷,你相信鬼上身吗?
殷泽:……鬼上身?
呵呵,我连穿越就经历了,鬼上身这种都算小儿科。
可一旁偷窥的金凯越却表示有点紧张,“早就听闻这j国的巫蛊术非常强大了,难不成他们在里面搞封建迷信呢?”
殷泽眯着眼,问他,“你到底是来抓什么的?骗术?巫术?”
金凯越中二:“邪术!”
殷泽:……谢谢你在紧要关头讲冷笑话给我听。
金凯越嘶一声,“我怎么就是在讲冷笑话了,你难道不清楚他都做过什么了?”
清楚什么?
你难道忘记我被放逐了吗?
金凯越马上一脸写着,“是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和我一样,是个穷光蛋了——”
殷泽想想卡里的钱,有点得意。却又不敢在警察面前暴露,只好拐弯说道:“你还是想想,你第一次跟我说你是来抓什么的?”
廖宇凡:抓什么?骗子吧——
“喂,殷泽,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自从殷成束知道廖宇凡的药有了疗效,便给他续了半天的命。
大发慈悲地叫人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就被关进地下实验室,指导人大批量生产蓝色药丸。
这东西,只要东西配备齐全,想必一会就能出货。
知道这个道理的廖宇凡便开始给自己拖延时间。
“还需要一味最重要的成分。”
听完殷成束就有点怀疑了,因为要配备那东西可是要费些时间的,“你确定?”
廖宇凡必须点头肯定啊。
殷成束一琢磨,既想得到这东西,那也值得铤而走险,便也就应了。
应归应,二人却各有各的防备心。
廖宇凡从这里住过许多年,也在这里修了处暗道,这事廖宇浓知晓,但她却不知道在哪,殷成束为了修补他的这所监狱,便想着引蛇出洞。
就这样不诚心的合作开始了。
而纪蕊嘉这头,殷成束并没有苛待,不过捆绑这一步没有省。
他要录像给殷泽看,并自配音还一股正气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收到视频的殷泽先是紧张然后是懵,最后是骂殷成束忘恩负义,临了还责怪自己太过仁慈,“我好吃好喝就换来他这样对我妻子?”
金凯越附和,“是呢,该死!”
殷泽一脸严肃,像是做出了某个赴死的决定,“拿来,我要亲自应战。”
金凯越疑惑,“什么?”
“枪啊!你来办案不用枪呢嘛!”
金凯越:……
小声嘀咕:“我本来就是来调查老窝在哪的,谁成想遇见你直接给我送通关了——调查哪给配枪啊——”
殷泽:……怪我喽?
算了算了,头疼。
好在里头有任五接应。
任五:少爷,纪小姐没什么的,不要被忽悠了。
殷泽松了口气,可以跟金凯越耍嘴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叫司机送你离开。”
那哪成?
“我是那种不顾兄弟安全,自己苟活的人嘛,我要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殷泽嘴损但说的也都是实情,“不,赤手空拳,你去只是给对方献人头。”
“那我就留在车里!”
殷泽:“留车里做什么?等着给我们收尸?”
金凯越:“……也不是不行,总不能让你们魂留异国吧。”
殷泽:听我说谢谢你。
不能再跟他贫嘴了,殷泽便随他留下,然后差使车里的人去后备箱拿东西,这一拿金凯越就看到了,“你竟然非法藏匿枪支?”
殷泽用枪把敲敲车牌子,“这里是j国。”
**
廖宇浓端参汤给殷成束喝,便顺道打听,“你真的要处决掉小凡吗?”
这汤瞬间没了滋味,殷成束重重放下。
用随身携带的绢巾擦拭着嘴角,尽显大家长的威严道:“如果你是为这事而来,那我劝你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养不听话的狗的。”
狗?
你把当成是狗,那把我当成是什么?
殷成束笑笑,“那你以为你是什么?”
被逼到桌子上的廖宇浓打翻了汤碗,她下意思捂住了肚子,殷成束将目光转向肚子笑笑。
随后门外闯进来几个人,廖宇浓顿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让你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在这生下他吗?呵呵,我怎么能让你生下这个孽种呢?”
这个孩子的身份像极了殷泽,这让他实在不能忍。
殷成束不再浪费口舌,摆摆手就叫人拉走了廖宇浓,而这个房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那个被打翻了的汤碗,啧啧几声说:“真是可惜这参了。”
流掉孩子的廖宇浓脸色惨白的躺在房间里,任由佣人怎么说,她都不肯喝下补汤,脸一横再一扭,那眼泪是噼里啪啦地往外掉。
哪怕殷成束坐到床边亲自来喂,她也是连看都不看。
殷成束杀人诛心地说:“那可真是可惜了这碗精心为你熬制的汤了。”
有多费心?
廖宇浓没心思听。
可殷成束偏要说,说完即便廖宇浓没喝也生理作呕地吐了一摊。
“你……你变态!”
殷成束的脸被暗光打得阴森恐怖,“我本来可以把你也熬成汤的,可是我突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于是想活命的廖宇浓听从了游戏规则。
她找去廖宇凡,询问他是否可以带自己离开。
离开这事,廖宇凡确实在打算,但是他想带走的是纪蕊嘉。
但当他看到廖宇浓的肚子空空瘪瘪后,便大失所惊,“孩子呢?”
问完也发现廖宇浓脸色枯槁,虽是一句没有说,但也猜出了一二。
他抱着她安慰,嘴里还咒骂着殷成束变态。
但除了过些嘴瘾,他还可以做到一个,那就是带走她,可他还想冒险再带一个,廖宇浓怒,“她对这里的地形不了解,只会拖累我们!”
“可是……”
“你在可是什么!你难道真是想让我死吗?”
廖宇凡不再摇摆不定,“今晚八点,我们后院见。”
原来漏洞在后院!
在监控室听到这一切的殷成束满足了,他阴险一笑告诉心腹,一个不留!
这时收到信息的任五给殷泽发去了信息:进来的缺口在后院。
就这样殷泽在补漏洞的前一秒混了进来。
并和任五在洞口会面。
任五打头带他去了关押纪蕊嘉的小黑屋,打算应战的几个人纷纷给手里的枪支上了膛,然后殷泽给帮手使了眼色,可那人还没来得及做反应,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用一个肘就顶晕了门口看守的人。
——好突然。
——看来殷成束这安保得重新部署了。
殷泽看向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胳膊肘里藏铁板了?
那人脸被黑布挡着,全靠眼睛表演俏皮:不好意思,没藏住实力。
怕屋里还有一层看守,几个人便纷纷蹲下观察,那个后来者还对着殷泽搞了一套专业手势,殷泽和帮手均表示:看不懂——
没功夫和他在这玩什么“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殷泽只想快点营救纪蕊嘉。
确定了屋内确实没有埋伏了,他们才破门而入,而听到动静异常的纪蕊嘉也开始恐慌了,毕竟眼睛嘴巴都被用布挡住,实在很难不把动静往坏了想。
虽然这里的监控画面已被殷泽黑了,但如果纪蕊嘉再这样叫下去,想必还是很快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但是叫他敲晕她,他也下不去手啊。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了啊——
别怪我——
殷泽隔着嘴上布条就吻了上去。
众人:能动手的尽量别动嘴啊!我们可是合格且冷酷的打手啊——真枪实弹不怕,却怕尔等龌龊事?!
纪蕊嘉:你们认为你们很幽默是嘛——
殷泽:“能不能不喊了?”
纪蕊嘉点头。
殷泽先给她松开眼睛上的遮布,并再次警告不要喊才给松嘴巴上的布,纪蕊嘉瞧他模样正派,应该不是和那个怪叔叔一伙的,便再次点头答应。
可看他解绑了自己,又是哭又是抱的,纪蕊嘉忍不下了,难道是别了土匪又遇色狼了?
殷泽见她没反应,便询问,“怎么嘉嘉,你不认识我了?”
纪蕊嘉眼睛配合额上的褶皱,疑惑道:“这么说我叫嘉嘉?”
殷泽:……看向任五。
任五:……重要信息遗漏,她又被喂药了。
“所以,你又失忆了?”
纪蕊嘉:……你这个又略带些讽刺啊——
任五出去探路,其余人均原地待命。
纪蕊嘉仔细端详着殷泽,左看右看,总觉得很熟悉,忽地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巴就指着殷泽就激动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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