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威风耍到谢家面前来了。”
听见这声音,阮梨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过百的老太太。
看老太太身上的穿着和周围的丫鬟,这位应该便是那位老太太了。
前段时间不是还派人到药王谷请她出山医治老太太吗,怎么这下像个没事人一样。
“母亲,您怎么来了?”谢桦有意维护阮梨,快步走了上去。
“我不来?我不来就等着这个乡下来的在我谢府撒泼吗?”老太太丝毫不客气地白了谢桦一眼。
谢桦仍旧没有出声。
“奶奶,您可算来了,您看看,孙女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谢若薇跑过去,扑到了老太太的怀里。
不是说重男轻女吗?敢情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单纯不喜欢她母亲。
“别急,奶奶这不是来了吗,这就为你做主。”老太太拉着谢若薇径直走向了大厅正中的座椅上。
“老夫人,我今天来呢,也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不想跟这个老太太多说。
“你的东西?这谢府可有半毛钱属于你?”
“我母亲给我的嫁妆。”
她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居然想直接据为己有。
“什么你母亲给你的嫁妆,既然她嫁到了谢府,那生是谢府的人,死是谢府的鬼,她带来的东西更不用说了。”
“是,我母亲嫁到了谢府,她尽到了为人妻子的本分,可你们并没有尽到照顾我的责任。既然那些嫁妆名义上是留给我的,那便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阮梨淡淡的嗓音传来,声音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你母亲在世尚对我恭恭敬敬,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谢府还荣得你在这里撒野?”
“我告诉你,这嫁妆,今天由我做主,二百五十抬留给我孙儿娶媳妇用,两百抬留给我孙女做嫁妆,剩下的五十抬你留着拿回农村。”老太太大言不惭,甚至连给阮梨五十抬她都觉得多了。
“母亲,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谢桦踌躇着想要开口。
听着老太太倚老卖老的话,阮梨笑了笑。谢桦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当初母亲在世他尚且不会为了母亲反驳老太太,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同老太太辩理。
“你,可有异议?”老太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低下头,然而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她认栽了。
钱氏满意地看着谢若薇,这小蹄子,到最后来,还不是得乖乖地交出来。
谢若薇也满面笑容,她可是垂涎了这些嫁妆好久,这下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去了。
“谢谢奶奶,奶奶真好。”谢若薇挨了挨老太太。
“薇儿高兴就好。”
“妹妹,我可没说要把这嫁妆给你吧。”
阮梨彻底生气了,脸上唯一的冷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看着她似冰霜的脸庞,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个孽种,给你五十抬是给你面子!”老太太也起了火。
“老太太,别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几十年,你说我孽种我便是?凡事要讲究证据。还有,你一不是我母亲,二没有抚养我长大,那五百抬嫁妆我一抬都不会给,你又能把我怎样?”
她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威压,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不知怎地,无论是谢桦还是老太太都感觉到一种极其熟悉的威仪,那是专属于皇室的威仪,甚至远高于皇室威仪。
“可你老子是我儿子!”老太太强压下心头的惊慌,“我告诉你,今天你若不从,你就是不孝,信不信我告到皇上那儿去。”
下人们听到老太太也发话了,顺势跪了下去,谢若薇和钱氏还有谢桦更是低着头。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父慈子孝,可若父不慈,子不必孝顺。我阮梨虽然从乡下来,可我不是你们能随意拿捏的人。你若想告,便随意去告,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定会奉陪到底,倚老卖老就想让我认死理?”
她本也想顾及谢家颜面,可是奈何总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耐性。
“你你你……”老太太一副心梗发了的样子。
谢桦连忙上去扶着,“阿阮,快,给你奶奶道个歉,不然你可就进不来咱们谢府了。”
“别叫我阿阮,搞得跟我多亲近似的,我叫阮梨,麻烦记住了。”
她现在对自己从小素未谋面的家人反胃得紧,她失踪那么久,谢若薇这个杀人凶手他们不查查,反倒或者回来倒成了她的错了。
谢桦脸色有点儿难堪,“阿阮,你……”
“都说了,别叫我阿阮,我和你们不熟。”
“那你也别进我们谢府!滚回你的农村”老太太用拐杖指着她。
“区区谢府,我稀罕?”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又不是皇宫,搞得他们谢府人人都抢着来一样。
“只要你们把嫁妆还给我,下次,你们谁请我来我都不来。”
这可是老太太说的,就别想让她给她治病了。
“哼,最好是这样。”老太太嗤之以鼻,“来人,把她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以后此人与我们谢府再无瓜葛。”
“求之不得。”
“这可是老夫人说的,阮阮以后与你们谢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时,沈司晨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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