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顿角街38号,布莱恩推开表演团大门,一眼看见了坐在大厅柜台的阿诺德。
他怔了怔,旋即想到什么,知道了原因,心中不由悲伤,但还是笑着打了招呼:“中午好啊!恢复得怎么样?”
阿诺德抬头露出笑容,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手:“好很多了,再服用一周的药剂大概就彻底恢复了!”
“这么快?”布莱恩略感诧异。他知道“药剂师”制作的药剂会比普通药剂效果更好,但却没想到会好这么多。
要知道通常骨折都是需要休养三四个月的。
“毕竟露露小姐是一位完全掌握并结束‘表演’的‘药剂师,有这样的效果也属正常。”阿诺德点头解释。
然后他想了想,继续说:“‘纸人’和人皮手套在昨晚有线索了,老科尔找到了一只‘血奴’,猜测是人皮手套的超凡能力制作出来的。”
“现在老科尔正和队长在督察厅研究,想借助‘血奴’与主人的联系顺势找到那只人皮手套,到时候就能拿会属于你的特性。”
听到这个消息,布莱恩没有太高兴,而是好奇问:“‘血奴’是什么?”
阿诺德简单想了下措辞:“被吸血鬼污染,并受其控制的一种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动物。”
“懂了。”布莱恩来到柜台,发现阿诺德正坐着看书,内容看不清楚。
他摘下礼帽靠在一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有需要的话队长会叫我们的。”阿诺德一边翻过书页,一边摇头。
“你别瞎担心,最近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就是,两位圣者可不会轻易出事。”
末了,他扭头看向魔术师:“队长说你昨晚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布莱恩一脸疑惑,心里则暗暗紧张。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凯瑟琳女士怎么会知道?”
阿诺德再次摇头:“不清楚,应该是‘催眠师’有类似远程观测他人精神状态的能力吧……”
“当时队长还要去找你的,但你又很快没事了,队长就想让你先休息下,有空闲了再问。”
“这样啊……”知道了原委,布莱恩刚悬起来的心稍稍放下。
他有些事情是没有向表演团坦白的,然而然不希望被人监控。
把昨晚送人时在街道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布莱恩询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阿诺德抬头望着天花板,仔细思考了下,最终无奈说:“抱歉,光听你的描述我无法准确判断,在神秘学上,同一个结果通常有多种过程。”
他没有具体说出这件事情有几种可能,怕误导布莱恩。
“知道了。”布莱恩点点头,没有失落。
等凯瑟琳女士回来再问。
他想了想,觉得现在比较悠闲,便随便问了起来:“你的‘表演’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但还需要一个契机……”说着,阿诺德递出一本书。
“要看看吗?就当放松一下。”
布莱恩伸手接过,看了眼书的名称,叫作《海上冒险》。
“这是故事书吗?”
“嗯,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阿诺德肯定了这个猜测。
布莱恩轻抖书本,想要打开看看,但这是外面却传来推门的“咔吱”声。
有人进来了。
阿诺德见状直接站了起来,随手丢下了手中的书,并笑着说:“契机来了,我去招呼下!”
然后他迎了上前去,假装疑惑地问:“巴纳德大师,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早已扬名各地的音乐大师,钢琴之父,费奇·巴纳德。
他着穿棕色大衣,戴同色贝雷帽走入表演团大厅,就看见了既疑惑又热情的阿诺德朝自己走来。
顿时,他也笑了起来:“我可总算是又见到你了,不容易啊!”
“怎么会?”阿诺德感到意外:“大师想要见我随时都可以。”
说着,他指向一边的桌椅:“巴纳德大师我们坐着聊!”
“好,好,好!”巴纳德在阿诺德的照顾下坐下,那激动兴奋的情绪也开始平缓下来。
随后他惊讶的发现阿诺德的左手居然受伤了。
“你手是怎么回事?严重吗?多久能好?”
阿诺德自然知道眼前的老人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此在乎他的安危险又是因为什么。
他笑了笑,表现得很是轻松:“没事,之前地震时受了一点小伤,医生说过一周就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巴纳德紧张的心放松下来,随即问起了别的事情,同时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之前没来得及说完你忽然就走了,我一直想问你,你那首《命运》钢琴曲的后续是怎么样的?”
“有完成吗?”
“那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不过却并不是钢琴曲,而是交响曲。”阿诺德从风衣中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曲谱,递到了老人面前。
曲谱写在几张白纸上,整齐折叠在一起。
巴纳德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缓缓拿起了曲谱。
不要让人失望啊!
他打开白纸,一边看着上面绘出的曲谱,一边闭上眼睛想象钢琴按此弹出的声音……
激昂的音乐澎湃而出,让人的心灵为之颤抖。
就算是几天前听过一遍,巴纳德在心中幻想出来时也是震撼无比,就好似眼前正有狂风来袭!
慢慢的,他在心底演奏完了《命运》……
巴纳德睁开眼睛,目中神采奕奕,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但最后他还是直接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让这首曲子出现在‘圣乐殿堂’!”
“圣乐殿堂”是普泽市,乃至整个布鲁王国的音乐圣地。
只有最优秀的音乐大师,和最好的音乐才有资格出现在“圣乐殿堂”。
而那里也是巴纳德传奇一生的开始。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巴纳德大师。”阿诺德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但暂时我只有这一首曲子,您知道的,这并不足以支撑起一场音乐会。”
“而且这是一首交响曲,我没乐队……”
巴纳德突地站起,显得有些激动:“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能找到乐队,甚至是在普泽市举办一场音乐会!而你,阿诺德·赫士列特,只需要在音乐会的最后弹奏这首《命运交响曲》!”
“这样,你愿意吗?”
“我想,我可以试试!”阿诺德回应着老人的期待。
然后他苦笑着抬起左手:“不过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巴纳德点点头,建议道:“这段时间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个乐队,提前练习。”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这首曲子了!”
“我理解您的心情。”阿诺德面带犹豫,末了说:“那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最近可能有事,要等几天,到时候我去见您。”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住在维尔那街3号,也就是普泽市音乐协会,有空了你就过来。”巴纳德对此没有意见,果断答应。
最后两人随意攀谈几句,巴纳德大师便高兴地带着《命运交响曲》的曲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