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一路跑回发现阿诺德的地方,此时数十位督察,与更多的民众正提着马灯,在若大的废墟中不停搜索。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疑惑地走入废墟中,两位督察发现了他,并逐渐向他靠了过来。
灯光拉进,布莱恩看清了来人,一位是才认识不久的约克·史密斯,一位则是他的熟人——约瑟芬·赫特。
布莱恩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点头向两人示意,半打招呼,半询问地说道:“约瑟芬先生您怎么来了?”
约瑟芬笑了笑说:“约克派人通知了我这里的情况,我就组织了一批人手来这里帮忙。”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布莱恩对约瑟芬说的时同,也在用眼神向约克表示感谢。
“不必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客套过后,约瑟芬靠近布莱恩几步,小声地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布莱恩想了想,约瑟芬是对超自然现象有一定了解的,也经常协助凯瑟琳女士调查案件,或是进行收尾工作,告诉对方当然没有问题,但他在这件事情上知道的其实也不比对方多,便不准备乱说。
“还不清楚,只有等凯瑟琳女士她们出现,我们才能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解释完后,布莱恩略有焦急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一旁的约瑟芬摇头:“关于凯瑟琳长官的事情没有一点线索,但却抢救出了很多被掩埋的民众和尸体。”
他说着感慨一声:“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地震的中心,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
“我已经派人去组织更多的人手,来连夜进行抢救了,希望能来得急救更多的人。”
布莱恩抬头望天,夜空中有颗星辰格外耀眼。
“但愿吧……”
与约瑟琳两人交谈一阵,布莱恩知道了大概情况后,便在废墟边缘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是他不想加入到救援的队伍中,而是来来回来的几次奔跑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恢复状态。
坐在满是灰尘的石块上,布莱恩看着眼前不断移动的灯火,那些灯火都代表着一个又一个忙碌的人们。
他们或是在挖掘,或是抬着单架,或是运输物资,或是指挥抢救,都皆有着自己的事情。
废墟中各种声音闹成一片,让布莱恩所待的一小块地方显得异常安静。
忽然,他又感受到了不安的情绪,似乎只要他继续休息下去,在这段时间里死去的人就与他脱不了关系一样。
如果自己在这时能够更努力些,是否就能够救下更多的人?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既然是这样,如果我继续休息下去,哪那本应该活下来的人,是否就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布莱恩从石块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入了尽是光亮的废墟中……
夜色朦朦胧胧,不知不觉中天空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过这并没有阻挡雨中抢救人员的脚步。
“滴答滴答。”
一束亮光排成长龙,从街道的边缘渐渐赶来。
雨中有人好奇地抬眼望去,发现在灯光旁是一个又一个人,他们脸上满是严肃,手中除了照明工具外,还有着数不清的箱子。
这是督察组织起的救援队伍,大约有六十多人,都是自发前来救援的,其中有工人,教师,医生,教会成员等等。
箱子里则是救援工具,医疗用品,常用食物,干净衣服这些。
两方人瞬间汇合,又快速整顿,进行了明确的分工,救援效率也随之提升了一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已经到了后半夜,很多人都因为长时间的忙碌,和当天睡眠的不足,产生了不堪的疲惫。
但在这时出现了一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那就是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个还活着的小女孩。
在废墟中发现幸存的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救援队之所以这样激动,是因为建筑的垮塌形成了一种连带式的结构。
简单来说,就是一旦挖掘不慎,很有可能导致二次坍塌,让这位才看见希望的小姑娘再次被掩埋。
几位在救援时表现异常出众的人围在了一起,准备考虑如何救下这位小姑娘。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看向大家开口道:“这样的情况下,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一点点挪开上层的石块,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
“我的建议是让几位心思细腻,工作认真的人进入这次的救援。”
“但在此之前,我们更应该让一位面容亲和,说话温柔的人稳定住小姑娘的情绪,毕竟你们也看见了,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她,已经死在了她的身边。”
众人看向说话那人,点了点头,都觉得这个方法最稳妥。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几人已经相互认识,且知道对方是一位教师,名字叫作鲁道夫·格拉德斯通。
这个方案被众人通过,一个叫作威尔·巴特的人站了出来,说道:“这些要求的话,我倒是在救援中认识了一个人,对方长像清秀,谈吐有礼,干起活来却是比很多人都要利索,我觉得让他来安抚小姑娘应当没有问题。”
听了这人的介绍,其他人都没有意见,鲁道夫便让威尔去找他介绍的人。
很快,布莱恩就被威尔带了过来。
此时的布莱恩全身都被雨水打湿,手掌处更添了几道伤痕,都是在救援中被石块碎屑等东西划伤的。
等他来到几人的面前,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各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众人先没说话,而是上下打量起了布莱恩,发现除了身上有些脏外,其他都很符合要求,不管是面容还是语气。
“是这样的……”鲁道夫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件事能麻烦你吗?”
“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会做好的。”
布莱恩先前就从他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情,却没有过多过问,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与普通人能做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便就没有主动捣乱。
但现在既然有事情找到了他,他自然不会拒绝。
布莱恩被人带到小姑娘所在的废墟上方,有一人便指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洞说:“小姑娘就在下面,过去的时候轻点,太重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二次坍塌。”
“好,我会注意的。”布莱恩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提着马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便在洞口处从外向内看,看见了一位穿着单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