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摇头,道:“看谁都像,但看谁也不敢肯定。”
“打算拼一把?”阎泽又问。
阎佩瑜这次点点头,反问:“换了九皇叔,难道不拼?”
当即,阎泽给了他一个冷眸:“这种时候,你把我一家几口叫来,怎么,想害人?”
听言,阎佩瑜失笑:“侄儿知晓九皇叔足智多谋,少不得盼着您指点迷津!”
阎泽冷嗤一声,道:“要我的意思,谁要我的命、谁敢动我的女人孩子,我就翻了他的天!”
这话,可就大逆不道了。
虽然他们都是正统,但毕竟皇位在上一代已经传给了当今皇帝。
可是,如果皇帝不仁,他们就不义。
对于康亲王来说,皇位当真是咫尺之遥,翻了就翻了,为何就不行!
阎佩瑜没接话茬。
其实,逼到一定份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身在帝京的人,说话做事都会隐忍一些。
而且,皇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家,就算有那份心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两个女人这边。
大概翻了一下手札之后,应采澜很快就领悟了:“这都是几何形状的阵势啊?”
“是的。”师润一愣。
旋即,看向她的眼眸瞬间睁亮,道:“你懂几何、物理的话,那这九九摄魂针阵,便很快就能上手了!”
应采澜:“!!!”
几何、物理!
古代人怎么知道这些?
她瞪大眼睛看向师润:“你是……”
师润举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笑道:“那我便放心把后面几本手札交给你了,不用我多教什么。”
她站起来,道:“你跟我去房里取,我都标了序号的,你先拿回去慢慢看,不懂的再来问我好了。”
“好。”应采澜立即跟上她。
至于男人……
在绝顶医术面前,男人算个屁!
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水榭的叔侄俩:“……”
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无奈!
阎佩瑜吐槽:“九皇叔成婚这么多年了,在皇婶心里还是不如医术啊!”
如果不是为了交流医术,师润也不会千里迢迢回帝京了。
上一次他们回来,也是师润决定的。
阎泽皮笑肉不笑:“我且看着,将来你又能好哪儿去!”
完全不怀疑,阎佩瑜能不栽?
如果不是珍视已极,怎么可能专程去信,帮媳妇儿求拜师?
阎佩瑜挑了挑眉。
两人刚刚在这里互相取笑,没一会儿,突然双双脸色丕变!
下一瞬,阎泽的身子像离了弦的箭似的,眨眼间便飞射出水榭外面,并且留下一句:“保护好世子!”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不见了。
阎佩瑜作为“病夫”,再焦急也不能跑起来,只能让向冲过来扶持自己。
向冲扶着他,赶到院子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浓重的血腥味袭来。
阎泽拎着一把软剑,怀里搂着师润护得紧紧的。
师润焦急地问:“宝儿呢?”
房中丫头应:“夫人放心,小少爷没事。”
师润松了一口气。
地上,多了几具黑衣尸体。
侍卫们正在检查这些刺客身上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远远看着拎着妖龙红鞭站在院子里的应采澜,阎佩瑜的心放了下去。
他让向冲扶着自己快步走过去,将应采澜的手攥在手里,仍有余悸地问:“世子妃没事吧?”
应采澜把鞭子收了收,反手捉住他的手,道:“有怀先生在,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跑那么急干什么?脸都白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阎佩瑜倒是想起来了,他家世子妃雇了位绝顶高手!
上下打量一番,应采澜的确没有丝毫损伤。
应采澜斜睨他,笑了:“放心吧,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朝阎泽看去,问:“九皇叔,你这是天生惹是非啊!”
“……”阎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其实,今日的刺客是冲他阎泽来的,还是冲阎佩瑜来的,尚且是个未知数。
但不管到底冲谁,都当是冲他来的好了。
如此,不至于阎佩瑜那边打草惊蛇!
师润确定孩子没事后,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她转头过来,对应采澜和阎佩瑜道:“你们先回去吧,鸿胪寺这边,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阎佩瑜毕竟还是个“病夫”,应采澜果断决定先回王府。
这拜师还没正式拜上,东西倒是拿到手了。
一路上,彼此都不说话。
直到回了蒹葭苑,才把怀瑾叫着一起进了屋内。
应采澜有些着急:“怀先生可是看清楚了那些人的路数?”
怀瑾答道:“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没有打眼的路数。”
“怀某看得很清楚,他们的目标是九夫人。”
“一共四名刺客,每个人的杀招都往九夫人身上去。”
“亏得世子妃鞭子抽得快,挡在了九夫人身前,九夫人才没有受伤。”
训出来的死士,不可能让人看出是哪路人,所以是没有明显路数的。
阎佩瑜蹙眉,道:“他们刺杀九皇婶,未必就是冲着九皇叔而来。”
应采澜与他对视一眼,猛然理解了他的意思:“杀九皇婶,可以离间我们与九皇叔的关系!”
阎佩瑜没说话。
应采澜又道:“所以说,他们认为九皇叔回帝京,是来给你做帮手的!”
“而九皇叔爱妻人设深入人心,都知道动了他的女人,他绝不会罢休。还可能会责怪你给他们带灾祸!”
“好家伙!”
“这是宁错杀不放过啊!”
所以,他们推测,这帮刺客是冲着他们来的!
阎佩瑜神色冷峻,道:“这几名刺客,一看就不便宜。”
不便宜的意思,绝不是普通人养出来的。
只不过对方低估了他们的本事!
一来,阎泽在他的宝贝爱妻身边,安插了不少暗卫;
其次,应采澜的鞭子抽得那么快;
三则,应采澜身边还有怀瑾这样的高手!
对方一次性损失了四个死士,也算亏大了。
应采澜忧愁地问:“所以,你觉得大皇子到底有没有可能?”
按现在的计划,她毕竟是要跟大皇子府打交道的。
应彩月的事,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今日纵虎归山,就是给来日的自己挖坑!
可平白无故的,他们也不能直接把一个人弄死。
毕竟,还是有律法的。
阎佩瑜与她对视,没有说话。
毕竟,的确给不了肯定的说法。
应采澜一恼,一巴掌拍在桌上,道:“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亲自去查!”
反正她是要搞应彩月的,也跟常秋月接头了。
阎佩瑜看着她豪气干云的样子,一反常态没有说话。
他脸色沉冷下来的时候,还别说,病娇的那味儿就有点显现出来了。
应采澜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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