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什么?”
学规矩?
卧了个大槽!
康王妃眼里倒是没有什么鄙夷嫌弃,认真说道:“你从前是庶女,生母也不怎么疼你,没有好好教你学规矩。”
“但如今,你也是嫁入皇家门了,可不能还像从前那般无所谓。”
“庶女的身份生来如此,这一点怨不得你。”
“可你日后要在皇家进进出出,总不能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你是世子妃,代表的是世子的体面。”
“将来我与王爷百年归去,世子继承王位,你便是王妃。”
“难道,不该学规矩?”
应采澜想哭!
这意思是,她要重新上学?
而且,她也是看出来了。
康王妃一开始对她这个世子妃是不满的,能换掉她的话,分分钟都想把她换了。
但经过昨天的洗脚杀,她已经拿下一滴血!
因此,康王妃开始接受她。
只不过为了王府的脸面,要改造她。
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倒也不是看不起她。
而是出于对她好、对儿子好、对整个王府脸面好的出发点!
她都没有拒绝的出发点!
“可是……”应采澜撇嘴,苦哈哈地道:“听说宫里的嬷嬷很严苛,我有点怕。”
康王妃见她这孩子气的样子,倒是被逗笑了:“你连本王妃都不怕,还怕什么嬷嬷?”
应采澜:“……”
敢情,她早被看穿了?
偷偷吐了吐舌头,她笑嘻嘻地哄:“你是世子的母亲,又不是外人,我怎么会怕你呢。”
还别说,这话真把康王妃哄得一颗心服服帖帖的。
但——
“规矩是必须要学的,本王妃会与嬷嬷说,给你点适应的时间。正常每日学一个时辰,不用着急。”
不待应采澜高兴,她又道:“光是懂规矩也不够,世子妃不能才疏学浅。再花一个时辰读书习字。”
应采澜:“!!!”
康王妃:“再有,终有一日,本王妃管不动这王府了。”
“你自然而然是当家主母。你还得学打理中馈之术,理账、算数、管教下人……”
“全部都要学!”
应采澜:“!!!”
她现在辞去这世子妃的职务,还来得及不?
可偏偏,她还不能说康王妃的不是!
为什么新婚第二天,康王妃没有敲打她、要她学习?
那还不是在当时,康王妃认为:这个世子妃不满意,随时可以换掉!
结果,因为昨天的事,有了一点亲近感。
康王妃便只能折中,接受这个儿媳妇,亲自把儿媳妇调教好!
“可是母亲,我还要学医、日常要照顾世子呢!”
勉勉强强,应采澜拉出来这么个拒绝的理由。
康王妃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本王妃不知情,这几日你也没怎么照顾世子,不都是冬雪和秋菊伺候的吗?”
应采澜:“……”
所以,蒹葭苑的一举一动……
哦不!
整个王府的一切,都在王妃的眼皮底下呢!
这就是当家主母的威力吗?
难怪,康王妃要调教她!
康王妃又道:“上晌两个时辰,把这些学了。下晌可以学医,我另外请一位太医来教你。你也不用说照顾世子,蒹葭苑没了你,也有人照顾世子的。”
应采澜瞪大眼睛看向她:“母亲!您该不会是打算,给世子再召两个小妾来照顾他吧?”
她眼里写着指控:我把你当母亲,你竟然要给我男人找小妾,你怎么可以辜负我!
这种表情落在康王妃的眼里,甚是好笑。
康王妃历来威严,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没想到来了这么个鬼灵精的儿媳妇!
她笑了笑,道:“放心,本王妃也是女人,不可能不明白你的感受。世子他若是自己要纳妾,你得答应。但若他不说,你又能生,那做婆婆的也不会逼迫你。”
有前提条件的:
第一,我儿子不想纳妾;
第二,你得能生儿子,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不要问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
人家有王位继承!
比起别人家婆婆,这位已经算很不错了。
应采澜麻了。
很显然,康王妃虽然对她的态度很和善,却绝不容许她忤逆这些安排。
要是拒绝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好感,只会立刻烟消云散。
以后婆媳之间上演什么剧本,就很难说了。
回到蒹葭苑,阎佩瑜已经醒来。
秋菊正在伺候他用早膳。
见应采澜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进来,阎佩瑜挑了挑眉,问:“母亲难为你了?”
应采澜瞧了他一眼,没吭声。
其实,康王妃所做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儿子好。
也不可否认,的确是尽量站在应采澜的角度,给她改善处境。
但是!!!
她还是有点恼。
男权社会真的操蛋!
说白了,她要学习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个大猪蹄子!
阎佩瑜挥了挥手,让秋菊把碗盘撤了。
待人都出去了,才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惹你了?”
多敏感的人啊,竟然这一点埋怨,都感受到了!
应采澜白了他一眼,把自己从明天开始要上学的事,给说了。
生无可恋!
阎佩瑜噗呲一笑。
本就丰神俊朗的男人,被笑意晕染,好看得像极品美玉!
“你还笑!”应采澜眉头紧皱:“我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阎望,你写个休书给我吧!”
休书俩字,真不能提!
刚刚还温润的美玉,此时立刻变成冰块!
他话语阴森:“好好做我的世子妃,我不会亏你;不想做世子妃,就去见阎王,把位置让给别人做!”
陡然变脸,跟川剧似的,应采澜吓了一跳。
她很快又好了,哼哼地道:“我现在见的,不就是阎望吗?”
死病娇!
病娇都是变态!
阎佩瑜一愣。
明白过来,她这是谐音呢。
阎望=阎王?
又被她逗笑了。
他把她的手拉过来攥着,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垂眸淡淡说道:“学规矩的事,是应该的。”
不给应采澜生气的机会,他做了合理的解释:“母亲能为你着想,我倒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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