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世子妃,你这小嘴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会说话,借我用用呗?
我的天!
她每一句都在自黑。
但实际上,都在给自己洗白!
是啊,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如她说的那样。
所以,还用说吗?
她手上的老茧就是做粗活的证明,还能赖吗?
坐在椅子上的世子爷本尊,不禁自我怀疑:
本世子来这一趟,本想给新婚妻子做保护伞的,是不是有点多余?
她自己一个人,就足以手撕群魔了!
应淳善知道,自己应该做个决断。
在世子面前,他必须做出慈父的样子。
不是给女儿主持公道,而是给世子一个交代!
不然,康亲王府那边,过得去?
以后,他是康亲王世子的岳父,难道这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他拍了拍应采澜的手,慈爱地道:“澜儿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怎么不早说?放心吧,为父会问个清楚明白,该为你声讨的,决不能少!”
王姨娘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再也捞不上来了!
应淳善怒火中烧,转头一巴掌朝王姨娘脸上扇过去:“王氏贱婢,还不跪下!”
王姨娘不得不跪。
以夫为天,她还不是妻子而只是个妾,怎么能不听话?
妾其实也就比奴婢好一些,骂她贱婢,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的。
她还想辩解一些什么为自己伸冤:“老爷……”
可显然,应淳善已经有了决定,根本不给她机会。
“你对嫡女好,这是应该的,怪不得你!”
“但你自己生养的女儿,竟然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
“这就是你的错!”
“如今,不管春桃是不是你主使的,身为主子没有管束好下人,你得担全责!”
王姨娘倒抽一口气。
她还不明白吗?
应淳善这是要放弃她了!
说“不管是不是”,实际上,已经认定了“是”!
所以,案子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再审。
赵诚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换汗巾了。
而那群地痞流氓,也都松了一口气:娘的,终于不用我们背锅了!
应淳善朝赵诚看去,拱手为礼:“赵大人,十分抱歉。家务事闹到了公堂之上,徒增笑柄。”
“是王氏的错,既然人就在大人的堂上,自然按我朝律法处置。”
“不用在意本官的面子,赵大人只管秉公处理即可!”
这番话,说得十分漂亮!
他又转头看向阎佩瑜,恭恭敬敬地道:“世子爷,惊扰了您、惊吓了世子妃,是下官治家不严。还请原谅则个!”
看向应采澜的目光,这位父亲表现出了父爱:“世子妃,过去让您受了委屈,你想要些什么?那些嫁妆可还够用?可尽管与为父开口!”
应采澜:“……”
得,和稀泥的最高境界——
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我不知情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挽回补救的。
还打算物质补偿?
呸!
看不起谁呢!
啊啊啊,赔礼道歉什么的有啥用?
她最喜欢实际的补偿了!
多给点!
所以,她快快乐乐地道:“谢谢父亲大人。女儿如今是世子的人,因为世子的病,对医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刚跟世子商量,想要开一家帝京最大的药铺呢。”
众人:“……”
应淳善:“……”
轻描淡写一句话,实际上却是狮子大开口!
开一家药铺,说起来简单。
但是!!!
懂的都懂!
药材多贵啊!
还是帝京最、大、的、药、铺!
看来,应家不大出血,都不可能了。
可眼下,是应淳善自己开口说要什么给他说的,他能说不给吗?
不能!
“好,这件事,包在为父身上!”
心头滴血,应淳善回头,狠狠瞪了王姨娘一眼。
都是这贱人,自作聪明,害人又搞不过别人,还连累了整个应家!
可是王姨娘正在悲惨世界中呢,根本没收到。
应采澜眼珠子一转。
既然可以捞好处,先捞够本再说。
真假嫡女的事,不能现在提。
王姨娘这一次的事,没有挖到她的根,但她在丈夫那里已经彻底凉了。
以她的脾性,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肯定还会作妖的。
等下一次她出来跳的时候,用真假嫡女的事情,再捞一笔!
完美!
最后赵诚宣判:“春桃买凶谋害康亲王世子妃,贱婢以下犯上谋害主子、罪不容诛,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张三李四王五……等人,当街侵扰世子妃,打入大牢,判一年!”
“王姨娘治下不严,实乃家事,请应太师带回去好生管教!”
那群地痞流氓,按平时做这种事,顶多关一到三个月。
因为对象是世子妃,这次被关一年。
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刀口上舔血,赚钱嘛!
可他们怎么想到——
那世子妃真的有毒!
她突然站出来插话:“慢着!”
所有人看向她,只见她掷地有声:“我身为受害者,那二百两银子的赃款,是不是该归我所有!”
众人:“……”
好歹也是世子妃了,刚刚还敲诈了你亲爹给你开一家药铺,现在二百两银子你都不放过啊?
但赵诚还得同意。
他悄悄看了一眼世子爷,不料阎佩瑜正好朝他看过来。
心里打了个突,立即判:“你等将赃银交出来,另外,再凑二百两,给世子妃补偿压压惊!”
公堂散了。
应淳善当然是要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儿,嘘寒问暖,表示关爱。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嫁个高门,就是好女儿!
这也是给世子的面子。
阎佩瑜捏着帕子轻轻咳嗽,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
她家世子妃出个门,就赚回来一家药铺、二百两银子。
这吸金能力,自愧弗如!
见他咳嗽,应采澜正好趁机逃脱“父爱魔爪”。
她当即扶着便宜老公的胳膊,道:“世子出来见了风,回去怕是要受罪。父亲,我得赶紧送世子回王府,给他煎药了!”
应淳善能拦吗?
必须不能。
回王府的马车上。
阎佩瑜出来久了,精神很差。
有软垫他也不靠,而是直接往新婚小娇妻怀里钻。
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胸前,说话声都不大:“世子妃,本世子为了你可是吃大苦头了,你说怎么补偿我?”
应采澜生无可恋。
为了养病,已经半年没出王府的他,真的是为她出来的。
她不太走心地道:“哦,那你晚上若是能行,我肉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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