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用肩膀顶住青石块，双腿蹬地，使劲儿的想要把它推回原位。
而在他身上。
此时已经挂满了鬼物。
鬼物之所以称之为鬼物，是因为他们残忍。
这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柳杨身上的血肉已经被啃食了不少。
右腿上，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就连红衣厉鬼都忍不住动容。
只是。
这样的场面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她不过是在感叹柳杨的毅力而已。
“看来，你们的牙口还是不太好。”
红衣厉鬼只顾着感慨，不料随着青石块的移动，她不小心触碰到阵法之力。
“啊！”
红衣厉鬼直接被震飞，消失在浓浓的鬼气之中。
老宅外面。
钟灵还在阻止鬼气的喷发，为惊慌失措的人群争取逃跑的时间。
在烈日下的鬼气虽然对钟灵的伤害不大。
但对普通人来说，沾上了，也不是好处理的一件事情。
“老柳，你怎么样？”
“你说话啊！”
“老柳？”
钟灵不停的呼喊。
喊了好久，才听到围墙后面传来柳杨低沉的声音。
“没事！”
“坚持住，支援很快就到。”
“坚持……”
“老柳！”
老宅外面的人群已经逃得差不多，只是地上留下不少尸体，大部分都是互相踩踏致死。
哀嚎声、呼救声更是不绝于耳。
虽然大量的武警和医疗救护队赶来，可一时之间根本救不过来。
再加上现场如此的诡异，武警除了疏散人群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季雨曦一直躲在树上，先前她是想跑。
可一看到下面慌乱的人群，想着下去估计也是送死。
再加之这样离谱的场面。
直播出去绝逼会爆火。
果然。
季雨曦骑在树枝上，将摄像头对准老宅。
虽然有鬼气的遮挡，但也能大致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当三百多万网友看到柳杨身上被恶鬼啃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无一不为之动容。
不少网友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来。
更有不少网友，被吓得直接把手机都给扔了。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拍电影对不对？”
“这都是剧本对不对？”
“有鬼，大白天真的见鬼了。肉都啃没了！”
“主播，你手别抖啊，你是不是在片场？是不是？回答我呀？！”
不是季雨曦不回答，而是她已经泪流满面。
恐惧、震撼、愤怒……
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直播间的网友有所怀疑，可对于身在现场的季雨曦来说，是真是假，她内心再清楚不过了。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真的。”
“那个人……”
“我……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季雨曦哽咽着说。
她的情绪带动了直播间的网友。
一个网名叫“终南山许道长”的网友发弹幕说：“大家别乱猜了。”
“我摸着道心说，大家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位道友，正在被……恶鬼啃噬！”
一石激起千层浪。
“许道长，这么说，钉子户的老宅里真的有数万厉鬼吗？”
“他们俩是什么人？道士吗？他们……为什么不跑啊！”
“楼上的，你说什么屁话。这种时候，他们在牺牲自己，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
“许道长，他这是要堵住缺口么？”
弹幕一直在飞。
过了好一会儿，许道长才说话。
“他应该是想要堵住缺口。”
“那围墙，其实是一个阵法。阵法被破坏，里面的鬼物没了禁制，就会跑到外面来。”
“那位道友，是牺牲自己，来保全大家啊。”
“里面有没有数万厉鬼，我不知道。”
“我想，应该也差不离吧。哎，为什么不听劝呢，再怎么搞建设，也不该……”
“许道长，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对对对，我们这样干看着，心里发慌。”
许道长说：“祈祷吧！人世间的事情……”
“不说了，师门有命，我要去江州了。”
许道长这番话，直接让直播间沉默了。
是啊。
好像之前江星辰已经警告过了，说清楚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只是，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如果有人听一听，又怎么会……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飙升到九百多万人。
可是这个时候。
季雨曦已经没有心情关注流量什么的，她看着渐渐被恶鬼淹没的柳杨，泪如雨下。
在柳杨的努力下，青石块被复位。
可是。
明显能看得出，那里的阵法已经出现裂痕。
暂时算是堵住了。
钟灵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蓝色制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呆呆的望着有无数裂痕的金色光罩。
“老柳！”
“你又丢下我一个人！”
她虽然没有看到柳杨的惨状，但她常与妖邪打交道，也能猜到七八分。
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该死的！”
钟灵双拳鼓的嘎吱作响。
这一切本不会发生的。
只怪那曲万恒煽风点火，不听劝告。
钟灵猛然站起身来，正要去找曲万恒算账，却见一群人快速的往这边赶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灵异局江州分局的局长。
赵亭风！
赵亭风扫了一眼老宅，立即安排手下人对结界进行修补。
“赵局，这……”
“这是上古阵法，我们没法……”
赵亭风摆摆手，“我知道。看好这里，尽量拖一下时间，总部的支援应该快到了。”
“是！”
“钟灵，你干什么？”
赵亭风一见钟灵的气势，就知道要出事，赶忙叫住她。
“你过来，把刚才的事情跟我说一下。”
“柳杨呢？”
“你们不是一起过来的？”
钟灵浑身一颤，正要说什么，刚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请问，哪位是赵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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