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他心中秉承弟子本分,坚决不肯越雷池一步,平常说笑玩闹可以,一旦涉及男女之情他便当即缩头。
说老实话,成天跟着两位洋装大美女养眼不说,平时接触的都是佛山城有名的乡绅富豪,或者某行业龙头级别人物,倒让他拓展了不少人脉。
这日天气阴沉沉的,十三姨应戏班班主之邀,前往戏班给赶时髦的班主照相。
肖战天依旧是跟班角色,肩扛古董照相机的沉重支架,大步流星跟在自行车后,来到戏班受到班主老头的热情接待。
趁十三姨和她的洋妞女伴鼓捣支架立起照相机的空挡,他随意在戏班附近来回溜达,很快在照相机立起的小场地边碰到了一个熟人。
“梁宽快点补好棚顶上的窟窿啊,就快开锣了!”
只见刚才迎接他们到来的戏班班头,一位年纪不小的瘦削老头,冲着不远处的屋顶大喊。
肖战天急忙抬眼望去,正见梁宽这小子撅起屁股,趴在屋顶不知在忙活什么呢,只听他在屋顶不满嘀咕:“我来做武生,却让我来修屋顶,这种活根本就不该我干吗?”
那班主老头理直气壮道:“不爬高怎么知道你的功夫怎么样啊?”
他好笑的看着梁宽一脸不情愿,慢悠悠在房顶忙活,也没上去打招呼的意思,这是人家戏班的内部事务,他一外人也不好插手不是?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洋人军舰的响亮汽笛,同时黑沉沉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发生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变故……
只见梁宽突然在屋顶翻了一个跟斗,差点没从屋顶摔下来。
班主老头不满大喊:“你干什么呢?”
梁宽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洋船开炮了呢!”
班主老头满脸不屑:“老天爷打雷,你就以为洋船开炮?真要是洋船开炮就好了,我跟你就直接去花旗国挖金去,都不用在这耗了,哼真是的!”说着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十三姨正在不远处招呼他过去坐好准备照相呢。
就在这时,梁宽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大叫等等他,然后提着个篮子从屋顶直接一跃而下,可惜力道没掌握好一屁股摔倒在十三姨跟前。
“梁宽,你干什么呢?”
肖战天几个跨步上前,身形一闪挡在梁宽与十三姨之间,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视线交流,他没好气冲着满脸痴迷之色的梁宽道。
“肖,肖,肖战天,怎么是你?”
视线被阻,梁宽脸上怒色一闪,待看清来人面目之后不由大吃一惊。
“废话,师傅叫我跟着十三姨,帮忙打下手的同时顺便做个保镖!”
肖战天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倒是你小子,不是口口声声说在戏班做武生的么,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啊……
就在这时,十三姨突然传出一声惊声尖叫,眼角的余光瞥见半空一道白乎乎物事兜头兜脸向她浇去,肖战天来不及多想飞身而起用巧劲轻轻推开十三姨,而后肩垮腰塌疾行如奔马,在天空白乎乎物事即将临身当口奔离险境。
咚!
而与此同时,只听梁宽所在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梁宽这小子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啊不好,我的脑袋被黏住了!”
肖战天转眼望去啼笑皆非,只见梁宽脑袋上套着一个小木桶,他眼尖发现小木桶边缘还在往外掉白乎乎的黏液,看梁宽如此衰样似乎是糨糊之类的玩意。
之后,自然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番鸡飞狗跳。
梁宽下去换衣服,戏班班主老头倒还有些良心,尽管嘴里不饶人还是替梁宽担下一切责任,忙不迭向十三姨赔礼道歉。
十三姨倒是好脾气,差点被从天而降的糨糊浇了一身,惊魂未定之余却还是原谅了班主老头,并坚持替班主老头照了个相,约定好了取相片的时间,这才和满脸惊吓的洋妞女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喂喂肖战天,那洋装女人叫十三姨吗?”
此时,梁宽早早换了一身衣服,顾不得清理脑袋辫子上的白色糨糊,拉着肖战天一副贼眉鼠眼的摸样。
这些天梁宽都跟着民团弟兄晨练,虽然还看不出多大效果,但这小子已与民团弟兄以及一干宝芝林门人混得极熟,尤其是与肖战天的关系极为要好。
“小子你没见过美女啊,要不要我带你去青楼见识见识?”
肖战天没好气白了这厮一眼,见这家伙不老实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他忍不住沉声提醒道:“我说你小子乱看什么,十三姨可是与我师傅青梅竹马,你小子还想不想拜入宝芝林了?”
“哦,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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